衆人壓根沒将他列入考慮範圍。
就這樣,滿朝文武幾乎都一夜未眠,然而才上朝就受到了猛烈的沖擊。
陛下的這個聖旨下的猝不及防,陛下竟然要在這個節骨眼去閉關?而且還讓山王去戍邊,觞王去撫民,良王一躍成爲代爲處理政務的王。
本來衆人覺得觞王是大熱人選,但現在看來,陛下還是理智的,選擇了良王。
說實話良王雖然不出彩,但确實不會出錯,維穩确實沒得說。
不過陛下好端端的爲何要閉關?
“寡人年歲已大,是時候培養繼承人了,再加上如今天下一統四海升平,已沒什麽憂心事,索性騰出舞台給兒子們大展身手的機會,若有錯漏寡人還可在旁找補一二,煩請諸位愛卿協助三子将大楚江山傳世千秋。”
“陛下願不憂慮,臣等将竭力效忠大楚,爲大楚江山傳世千秋鞠躬盡瘁。”
群臣内心雖然惶惶,但不影響他們的口才與表達。
就這樣,大楚正式進入變天階段。
下朝後,群臣各種眉來眼去,恨不得立刻去聚餐私聊。
不過時局敏感,他們也不好明晃晃的聚會,天知道明天又會發生什麽呢。
這個時候不好被抓把柄。
大臣們幾乎是靜默了三天才敢偷偷摸摸的聚首。
此時李葉舞已經登上打道回府的龍船。
隻有良王夫婦來送。
良王妃抱着六個月的小屁孩愛不釋手。
此時的小屁孩已經懂得跟人撒嬌求親親求抱抱了,他完美繼承了蕭九兮和李葉舞的顔值,别說粉雕玉琢,說是王母娘娘身邊的童子下凡也不誇張。
最重要的是這娃娃不鬧脾氣,不挑剔照顧的人,誰來抱抱他都願意,而且還送笑臉的那種。
也正因爲這樣,良王妃更是把他喜歡到了心坎上。
估計整個皇都裏唯一不舍得分别的就是她。
良王要留在朝中替陛下管理朝中事物,蕭九兮去山湖州那日,山王也去戍邊了,此時就連李葉舞也要回太阖州,當然李葉舞要走不重要,小朋友要走就比較傷心了。
此時李葉舞的行囊已全部搬到船上,奴仆等人也都在船上了。
衆人都在等待着岸邊話别的人。
良王看了一眼滿眼舍不得的妻子,溫柔道:“弟妹要走了,你若舍不得等過段時間,我再帶你到太阖州看他。”
良王妃無奈地點點頭。
李葉舞看着這夫婦倆,笑着沖他們眨眨眼:“良王妃如此喜歡何不生一個?良王要加油哦。”
夫婦倆都沒想到李葉舞會這麽直白,有些不好意思地互看一眼,最後點點頭。
李葉舞想了想,臨行前又把良王妃拉過來嘀嘀咕咕地說了幾句。
良王有功夫,不過礙于李葉舞說得太小聲,他隻隐約聽到幾句什麽把枕頭放下面之類的。
妻子聽了之後臉頰绯紅,不過李葉舞已經上船了。
看着他們漸行漸遠,良王忍不住問:“方才弟妹說了什麽?”
良王妃嗔怪地逡巡他一眼:“晚上就知道了。”
“?”良王一臉茫然。
……
看着皇都越來越遠,李葉舞有些感慨。
“王妃外頭風大,還是回船艙吧。”
“嗯。”李葉舞點點頭随着紫翠喜媽一塊進去了,進去之前還不忘問:“老爺……安置好了嗎?”
“回王妃,安置好了。”二歌貼心地回答說。
“嗯,我們去給老爺請個安吧。”李葉舞一臉淡定從容地吩咐。
紫翠和喜媽都有些緊張地互看一眼,默默吞了口口水掩飾内心的緊張。
“你們不用緊張,就把他當成大巫醫一樣的老翁便可。若咱們都戰戰兢兢的别人又如何不能看出端倪?”
“王妃說的是,奴婢們盡力。”
兩人又一次點頭,不過眼裏的誠惶誠恐還是揮之不散。
李葉舞無奈地抱着蕭喜雨進了上層船艙。
此時說是去避暑山莊的武侯帝正在上層船艙,他看着外頭廣闊的江景,眉眼裏有說不清的情緒。
老管家正在他的身邊伺候着:“聖人,我們乘船一路南下,八日後即可到達目的地了。”
“這是我登基後第一次非征戰而出皇都。”武侯帝淡淡地開口:“當年周遊列國時仍是少年,未曾想轉眼已垂垂老矣,時間飛逝時不待人啊。”
“老爺,你隻是到了不惑之年罷了,多少枭雄都是這個年紀才開始建功立業,相較于他們,老爺您已經擁有了一切,此時隻管敞開胸懷領略大好河山享萬民太平即可。”
武侯帝勾了勾唇。
就在這時候小海公公在外頭敲門:“老爺,小夫人和小世子來給您請安。”
“讓他們進來。”
“是。”小海公公退出,給李葉舞放行。
李葉舞抱着兒子規規矩矩地進來行禮問安。
事實上她也沒想到聖人竟然會跟着她一塊回太阖州,臨行前老管家以接管公公頤養天年爲由,從宮裏把管公公接了出來。
李葉舞答應了。
誰曾想直至上船前夕她才知道,所謂的管公公不是管公公而是武侯帝!
那個說是要去避暑山莊齋戒養心的武侯帝,竟然暗度陳倉跟着她的船一塊去太阖州!
李葉舞知道的當下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簡直都要吓死了。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本來武侯帝就不滿意她這個兒媳婦,現在朝夕相處,哪天就看不順眼她了怎麽辦?
不過此時箭在弦上,她也沒辦法。
而且大巫醫也出面說了,陛下需要換個環境養病,隻有這樣才有可能恢複。
氣氛都烘托到這份上了,李葉舞還能拒絕人家不成?
所以此時,正式打照面的她乖乖來請安了。
李葉舞說不出内心的感受,懷裏的蕭喜雨倒是好奇地東張西望,看到輪椅上的武侯帝,他立刻咧嘴笑了。
白底金絲繡紋襁褓裏的寶寶頭發烏黑,眼睛更是烏黑發亮,沖着人笑的時候,讓人的心一下就萌化了。
武侯帝哼了一聲:“小号的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