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也不是很大,怎麽沙子就糊了眼睛,真是奇了怪了。”
随着一個兄弟哽咽着吐槽後,衆人都忍俊不禁笑了。
馬大當家感慨地歎了一口氣:“兄弟們,以前咱們也是爲了生計才不得不當流寇,若不是世道艱難又有誰願意過這刀尖舔血的日子呢?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咱們有了擡頭挺胸重新做人的機會,以後咱們就跟着觞王好好混!”
“我們都聽大哥的!大哥去哪兒我們去哪兒!”小弟們齊齊回答。
“好!以後咱們共同富貴!”
“咩~~~~”
未等小弟們回答,羊群先咩咩叫開了。
衆人先是一愣,接着朗聲跟着笑了。
生活莫過于此,有建功立業的機會,有安居樂業的未來,有希望,有盼頭。
……
不知不覺到了月尾。
此時的太阖州西區貧民窟已經被拆的差不多,醫廬也初見雛形,就連校舍的地皮也給整出來了。
古代勞動人民的勤勞與卷的程度,确實不是普通人能比拟的。
就連大巫醫此時也樂不思蜀,完全忘記回家這回事。
沒辦法,李葉舞的醫廬草圖實在是太讓人向往,作爲一個醫癡,他不舍得錯過任何一個搭建夢想醫廬的步驟。
大巫醫在這紮根了,蕭九兮和李葉舞卻要再次踏上去仙藥山的路,畢竟月底之約到了。
他們還要兌現諾言去仙藥山接紫翠和龍七。
本來蕭九兮打算一個人去的,畢竟李葉舞到現在快滿七個月了,這麽奔波來奔波去的,蕭九兮擔心她吃不消。
李葉舞當然不肯,實際上懷孕這麽久,她還真不覺得怎麽吃力,也不知是不是共生王蠱的原因。
就在夫妻倆僵持不下,即将發生有史以來第一場撕逼的時候,大巫醫笑呵呵地出現了。
“王妃還有三個月才生呢,王爺大可不必如此驚弓之鳥,要知道共生王蠱剛得到充裕的休息,它足夠有能力護住小世子,王爺就放心吧。”
“可是……”蕭九兮皺眉還待說什麽。
李葉舞便白了他一眼:“大巫醫是醫生還是你是醫生?人家醫生都說沒事了,你還有啥不同意的。走吧王爺!”
“唉,主子,王妃就交由您照顧了。”老管家歎氣,這段日子的相處他也深谙王妃的脾性,王妃決定要做的事情,很難阻止即便主子也沒門。
“老管家,你不該跟我站一塊嗎?”蕭九兮驚訝。
老管家慚愧地拱手作揖,佯裝聽不見。
李葉舞趁勝追擊:“人家老管家多通達人意啊,就你迂腐不化,一歌已經在外頭等着了,你不走我自己走咯。”
說着李葉舞率先往外頭走,蕭九兮被拿捏得死死的,隻能跟着上去。
一歌似乎也知道李葉舞定然會去,因此馬車都是按照最軟最舒服的規格去準備的,與他們一塊的還有喜媽忠媽,兩位媽媽是在蕭九兮的強烈要求下帶上的。
李葉舞也不拒絕,就當是帶兩位媽媽郊遊了,至于還有一位沒帶,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就這樣,一行人慢慢悠悠地出發了。
路上,蕭九兮仔細琢磨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看向李葉舞:“你這次強烈要求一同前去,應該不止接人這麽簡單吧?”
李葉舞被點破了心思隻是彎眸一笑。
“說罷,你還有什麽壞心思?”
“什麽什麽壞心思。”李葉舞老大不滿意地拉長臉:“我隻是想順便跟良王多談幾門生意!”
“?”蕭九兮茫然。
“咱們這水路通了,陸路也沒問題啊,牛羊啥的隻做錢公公的生意怎麽行?高低也得讓廷良州乃至山湖州的百姓嘗嘗咱們太阖州的牛羊吧?”
“!”蕭九兮明白了。
李葉舞這是想把生意做到兩位皇兄的頭上,他一臉複雜地望着躊躇滿志的李葉舞歎息:“四皇兄也就不說了,至于三皇兄,你想做他生意啊,估計有點難。”
畢竟三皇兄把所有錢财都砸到那個鐵礦上了,别看三皇兄擁有鐵礦和冶鐵局,實際上這些個玩意兒全都要盡數交給父皇的。
等于這些年三皇兄也在倒貼呢,不定比自己富多少。
這樣的三皇兄哪裏有餘力買牛羊?
“真的假的?”李葉舞瞪大了眼睛,這些倒是從沒聽小說提及,她隻知道三皇子擁有鐵礦,自從皇帝死了以後,他回到封地揭竿起義,人人武裝。
這些年,雖然皇帝不準王爺擁兵,但是三皇子卻以冶鐵挖礦爲由養了許多礦工。
這些礦工搖身一變全都成了以一敵十的兵士,再加上冶鐵局的便利,他們這支武裝反而是兵器最強的。
再加上三皇子這些年也有不少支持者,那些支持者在三皇子反了以後紛紛附和,一時間風頭無二。
所以,李葉舞一直以爲三皇子很有錢,沒錢也養不起這麽多隐藏士兵了不是。
結果,竟然也是個外強中幹的窮鬼?
難怪最後他們幾兄弟都成了炮灰,東趙坐收漁翁之利呢。
一時間,李葉舞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你以爲呢?我好歹還有點私房錢,三皇兄可真真什麽也沒有,全都倒貼到那鐵礦去了。”
蕭九兮得意不已:“所以你别想着賺他的錢了,他不壓榨咱們已經不錯了。”
李葉舞無語,不過她很快就抓住了蕭九兮話裏的重點:“你還有私房錢?”
“呃……”蕭九兮尴尬,無奈地揉了揉鼻子:“不就是藏在那誰前朝皇室裏的那些呗,被你給充公了。”
“……”李葉舞。
還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啊……
“話說,你哪來的這些錢?”
“當初父皇把這亂糟糟的地方給我,我一邊平反賊一邊繳獲的,三分之二都運回國庫了,自個兒又留了一點。”蕭九兮也沒藏着掖着,直言不諱。
“……”李葉舞佩服不已:“這你都敢貪,不怕欺君啊?”
“我什麽風格父皇又怎麽會不知道,這是父皇默許的。”蕭九兮笑得好不得意。
李葉舞無奈搖頭,說來也怪,皇帝爲何如此寵溺蕭九兮?
也難怪三皇子如此讨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