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路運輸?”錢公公有些驚訝。
“不瞞公公,我們也正打算籌建碼頭,畢竟太阖州臨海,周遭還有楚江環繞,沿楚江而上能前往大楚多個發達城池,而且還會節省大量的時間。辟如京師,走陸路需要半個多月,水路隻需五六日,所以您無需擔心牲畜趕路的問題,再者若牲畜半路非人爲的情況下病了死了,損失由我們承擔。”
李葉舞的這一番話可真真震驚了錢公公,這個想法不可謂不大膽。
好一會兒他才失笑地搖頭:“側王妃有所不知,水路管控甚爲嚴格一般隻有官宦能走,再者造船舶可不容易,商船更是艱難。”
“這個倒不用擔心,河道疏通的事兒交給我就行,我去跟船舶司說,至于商船嘛,之前父皇賞了我兩艘船,說來慚愧它一直在港口吃灰,把它拖出來檢修檢修應該能用。”蕭九兮這時候發揮了重大作用,樂颠颠地把錢公公最後的擔憂也給抹去了。
李葉舞默默沖蕭九兮豎起大拇指,關鍵時候還得是二世祖啊,家裏有礦就是不一樣,這回上大分。
蕭九兮傲嬌地沖她勾唇笑。
事已至此錢公公還有什麽好說的,末了他搖搖頭:“敢情這接風洗塵宴是假做生意才是真。”
“都是爲了百姓嘛。”蕭九兮回答得理所當然。
他說的倒也沒錯,畢竟牲畜作坊還要給老百姓發工資,若這些牛羊全都有銷路了,也不愁沒有工資發了。
而且他們也會收購老百姓家裏的牛羊,也算是給老百姓創造營收了啊。
錢公公感慨地點頭,又無聲地看向了老管家,言下之意:觞王果真長大了。
老管家與有榮焉地點頭,他何嘗不這麽覺得呢?
自從主子娶了王妃,一天天的沉穩,一天天的可靠,也一天天的更像一個王了。
酒足飯飽,月上中天,觞王府的接風宴總算結束了。
衆人既吃到了好吃的,又談妥了生意,可謂賓主盡歡,送走了錢公公以後,李葉舞也準備打道回房間洗漱睡覺了。
在紫翠的伺候下,李葉舞美美洗了個澡,正打算睡覺,結果房門被敲響了。
紫翠去開門,李葉舞也疑惑地跟去看一眼,結果就看到蕭九兮抱着自家小藍被出現了。
“?”李葉舞疑惑:“幹嘛?”
“睡覺啊。”蕭九兮回答得理所當然。
李葉舞懶洋洋地揮揮手:“晚安。”
然後示意紫翠關門。
紫翠正想這麽做,蕭九兮已經進了房間:“紫翠你回你房間睡吧,今晚我跟王妃睡。”
“呃?”紫翠呆。
“啊?”李葉舞懵。
看李葉舞呆愣的表情,蕭九兮理直氣壯:“沒看到宮裏來人了嗎,别看錢公公和和氣氣的,實際上他可八卦了,要是他回去跟父皇說我們倆感情一般,父皇指不定給我指派個貴女,爲了避免這種麻煩我當然得小心些。”
“好咧,奴婢這就走。”
紫翠聽完主子的解釋,頭也不回立刻走,還貼心地給他們關上房門。
“???”李葉舞先是被走得幹脆的紫翠無語住,接着又看蕭九兮直覺他說的不對。
“錢公公今兒一直在說我們倆神仙眷侶羨煞旁人啊。”
蕭九兮一邊往她内房走一邊乜斜她:“你見哪個客人到别人家做客會說别人不登對麽?”
“呃……”李葉舞無言以對。
“總而言之小心駛得萬年船,你不怕莺莺燕燕我怕,我不要那些麻煩的貴女。”
蕭九兮說完已經爬到床上,末了又看向李葉舞:“你睡外面還是裏面?”
李葉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蕭九兮穿着睡袍,頭發也慵懶地披着,那長發垂下的模樣頗有些雌雄莫辨,可偏偏氣質又是陽剛的,總而言之帥的一塌糊塗。
更爲緻命的是他往床上一躺,整張床都感覺變小了,但是香草味卻很足,讓她的心癢癢的。
“你放心吧,我睡相還行,不會壓倒你的。”蕭九兮繼續打包票。
李葉舞點點頭,就當是免費熏香好了。
反正這些日子她的床上要麽放着蕭九兮的衣服,要麽放着他的枕頭或被褥,全都是靠這種淡淡的香味催眠。
今兒個有本尊在,想必能睡的很好。
李葉舞沒再猶豫,果斷上了床。
這張床很大,兩人也都各自蓋着自己的被子,不過還是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和體溫。
此時兩人都沒說話,眼睛卻是不約而同地睜着,無聲地看着天花闆。
一個是傲嬌的王爺看不上庸脂俗粉,一個是女強人沒空看各路帥哥,總的來說就是兩個沒有感情經驗的小菜雞。
沒有經驗的小菜雞一來就是同床共枕,自然是渾身不自在的,李葉舞聞着滿滿的香草味卻沒預想中的瞌睡,隻後悔爲什麽要同意蕭九兮留下。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後,蕭九兮突然開口。
“其實,也沒那麽可怕嘛,對吧?”
“沒頭沒尾的,你在說什麽?”
李葉舞無語地轉頭望向他,此時蕭九兮也正好轉頭。
兩人不經意地目光交彙了,距離不過一臂之遙。
以前蕭九兮和她面對面互怼的時候更近的距離都有過,那時候臉都要貼到一塊了也不覺得有什麽,可現在明明還有一臂的距離,但或許是同床共枕的關系,兩人都感覺到異樣的親密。
而後,他們又不約而同地轉頭,再次面向天花闆。
然而,蕭九兮的耳朵、臉頰慢慢的一點點紅了。
好一會,蕭九兮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道:“我是說……習慣了自己一個人睡以後,再跟别人睡也沒想象中那麽可怕。”
李葉舞:“我謝謝你啊。”
什麽可怕不可怕的她又不是毒蛇猛獸,若換做别個貴女,他這麽說,肯定得把枕頭都哭花去。
蕭九兮沒聽懂李葉舞的弦外之音,隻勾勾唇道:“免禮。”
“……”李葉舞:算了,算了,不與傻瓜論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