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公公笑着擺擺手:“都是自己人,不說兩家話。”
……
晚上,錢公公的接風宴在觞王府後院舉行。
說起來,此時的王府和之前已經完全不同,曾經的家徒四壁要啥沒啥的光景已經不在,自從查封了許慕兩家李葉舞便把這兩家的名貴家具擺進王府,美其名曰:廢物利用。
此時府裏的景緻總算配得上“王府”的名頭。
至于晚上他們的飯菜,李葉舞做了牛羊宴。
用的自然是太阖州特産的牛羊。
除了古代傳統美食之外,李葉舞還弄了幾道現代特色菜肴,辟如牛排、土豆炖牛腩,孜然烤肉、幹鍋羊肉等等。
這裏的肉糜主要以炖爲主,味道也鮮少的有花樣。
李葉舞這一些創新菜肴無疑是非常有特色的,就連走南闖北的錢公公都有些驚訝。
“不知側王妃這些膳食是何高人指點,真令人大開眼界!”
蕭九兮默默瞥了一眼李葉舞,擔心她會穿幫,畢竟“天人爲師”這種事兒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的。
李葉舞不疾不徐地行禮:“回錢公公的話,其實這些都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畢竟成天在家除了吃食也沒别的念想了。”
“竟是這樣?那王妃可真是太有天賦了,老奴走南闖北多年,從未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
“真的嗎?”李葉舞眼睛亮亮的,腦子也飛速運作起來:“以錢公公之見,這些菜若放在酒肆會如何?”
“那必定是風靡大楚,而這家酒肆也會成爲大楚第一食樓。”
“這麽誇張?”李葉舞難以置信。
“王妃若不信,可以問問王爺。”錢公公笑呵呵地望向蕭九兮。
蕭九兮傲嬌地看了一眼琳琅滿目的餐桌點頭:“味道不錯。不過我也是托錢公公的福才能一口氣吃到這麽多新鮮玩意。”
蕭九兮還沒說完,李葉舞已經默默一腳踩了過去,同時笑眯眯道:“王爺,你這樣說會讓錢公公誤會的,畢竟我才說了我沒事就在家研究菜譜……你這樣一說,錢公公會不會以爲我隻開小竈做給自己吃?”
錢公公還沒說話呢,老管家就笑了。
“錢公公不要見怪,主子和側王妃平時就是這樣,比較愛開玩笑。”
“哈哈哈……不會不會,挺好的。”錢公公笑呵呵地點頭,這樣的生活才真實,也更符合王爺的風格。
“錢公公聽說您手裏有不少酒肆。”李葉舞繼續聊天。
錢公公先是一愣而後點頭:“确實。”
“如果你們酒肆推出這些菜品,您覺得如何?”
“側王妃是說……”錢公公心下一動,看着那琳琅滿目的菜品瞬間有了更多的想法。
“說實話,太阖州的情況錢公公也清楚,太阖州盛産牛羊,除了進貢的精品之外,太阖州還有許多中高檔牛羊滞銷,如果這些牛羊能夠運送到外頭去,能解決太阖州許多老百姓的生計問題。”
錢公公的興趣被徹底勾了起來:“王妃是想爲百姓謀福利?”
一般與他做生意的隻有生意人本人,賣的也是自家産品,從未遇到爲老百姓談生意的。
李葉舞淡定回答:“是王爺想爲老百姓謀福利,畢竟太阖州的難民好不容易回歸了田地,雖然我們規劃了畜牧業,但光靠自己消耗肯定不成,畢竟沒有誰能買得起整頭牛羊的,但是賣給外頭的酒肆那又不同了,酒肆需要好的原材料,而我們恰好是那個供貨商,從任意一方來看都是雙赢。”
錢公公下意識地點點頭,他爲陛下經營酒肆,酒肆每天确實都需要牛羊供給,不過他有固定的渠道,一旦換人那那邊的人又該如何?
“這并不沖突,您現在固定的供貨渠道可以繼續供應現有的菜品,太阖州的牛羊自然是要做新菜品的,而且也隻有太阖州的牛羊才能發揮新菜的最佳風味。”
“王妃的意思是……”
“隻要您訂購我們的牛羊,我就無常配套這些菜品的配方。”
錢公公大爲驚訝。
要知道世上任何一門手藝活都是有師承的,辟如拉面,不同地域有不同的做法,這些做法全是師父傳給徒弟,絕對不會告訴外人。
拉面如此,炒菜也是如此,京師菜品、山湖菜品、廷良菜品那都是秘不外傳的東西,而且一個菜品配方值百金、千金!
側王妃卻說隻要買他們的牛羊就送配方,她這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完全不知道手中這些配方價值幾何啊。
錢公公連忙提醒了她。
李葉舞卻笑了:“這幾道菜不過是家常菜罷了,若能爲太阖州老百姓謀福利,放它出去發揚光大也無妨。屆時,太阖州名氣打出去咱們也都有光彩。”
錢公公瞠目結舌,側王妃能有如此胸襟和遠見還真是尋常女子不可比拟,難怪觞王看她看得如此重要。
“我覺得這個生意不錯,錢公公不妨考慮考慮。”蕭九兮也在一旁幫腔。
雖然他内心也很震驚,畢竟隻有他才清楚北郊是什麽情況,之前他還在想北郊那邊養那麽多牛羊有何用,現在可算清楚了。
假若,真的打通錢公公這條線,那以後牛羊可真是不愁銷路。
他們的畜牧場能賺好多好多好多錢!
不過蕭九兮很快就把内心的激動藏了起來,他佯裝自己也門清這個計劃,開口幫腔。
夫妻倆配合無間,錢公公又豈是他們的對手。
好一會兒,錢公公才道:“若王爺側王妃舍得放菜品,老奴自然是願意的,不過還有一個問題擺在面前。”
“什麽?”夫妻倆不約而同開口,表情幾乎一模一樣。
錢公公有些好笑,好一會才重新整理好情緒給夫妻倆解釋:“雖然太阖州的牛羊很好,但是太阖州地處偏遠,運送牛羊是一個大問題。牛羊在路上發瘟,是會血本無歸的,所以一般酒肆隻會在周遭買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