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他滾了太久的泥巴,還是這些天一直與大自然爲伍,從而言之那個味道非常非常好聞,以至于她睡得格外舒爽,就像枕着藍天白雲枕着青山綠水睡覺一樣。
不想還好,一想起來李葉舞内心升騰起一種渴望,格外想再去聞聞這種香草的味道。
對于自己的異常反應,李葉舞感覺非常陌生。
她不是會被美色或這些花裏胡哨吸引的人,可今天卻出現這樣反常的反應,末了李葉舞隻能歸咎于體内的共生王蠱。
一定是這條蠱蟲在和蕭九兮貼貼之後,它就産生了依賴或者說渴望,是它渴望和另一條蟲子貼貼,所以才會影響了自己。
想通了以後,李葉舞忍不住握拳:“老娘豈是這麽容易被操控的?讓我往東,呵,我非要往西,咋地。”
說着她發憤圖強地爬起來,披上外套便去書房了。
既然不想睡,那就加班好了。
這一晚,李葉舞果然熬了一晚的鷹。
一開始還定不下心神,心裏老惦記着那股香草味道,到了後來開始鋪開西郊工匠今後去處時才慢慢定下心神進入工作狀态。
萬幸一夜的加班沒有白費,在天亮時,她已經整理好工匠們的後續安排,以及接下來一個季度的工作内容。
蕭九兮沒想到李葉舞熬了一晚,太久沒碰自己的床,這一晚他睡得格外香甜。
直至老管家來叫,他才醒的。
彼時,四方家主已經到了,老管家見主子遲遲未醒這才趕緊把他叫起來。
蕭九兮趕到正屋的時候,四方家主正跟李葉舞客套寒暄着。
蕭九兮進來,四方家主自然又起來見禮了一番,這才開始進入正題。
“昨日王妃說有商機想與我聊,不知王妃是想談什麽呢?”
四方家主隻想速戰速決,畢竟呆得越久,其他幾個家主定然就越不安,萬一以爲他故意接近王妃或者向王妃投誠那就不好了。
畢竟這節骨眼生意蕭條耕地無保,他不想多生事端。
“不知四方家主對許家主的雜貨鋪怎麽看呢?”
李葉舞也沒拖延時間,直接跟他打開天窗說亮話。
“?”四方家主一愣,不明白李葉舞的意思。
“實不相瞞,昨天入城我看到許家主又進了許多貨物,說起來最近四位家主的生意就數許家主的最好,其次便是劉家主的布莊也不錯吧?”
四方家弄的是客棧酒肆,這些生意針對的是流寇,流寇生意不必多說最近蕭條得很。
慕家主經營的是珠寶以及典當行,說白了大客戶還得是流寇,畢竟難民和普通百姓也買不起,最近肯定也蕭條。
唯有這雜活鋪的劉家主和布莊生意的劉家主在不停的進貨。
爲什麽?
因爲最近老百姓的日子好了呀!
且不說其他,至少日照村月華村的村民就得添置許多雜貨,所以許家主肯定賺的盆滿缽滿。
至于綢緞莊的生意嘛,老百姓生活好了買布做衣裳的自然也多了。
李葉舞說的是事實,四方家主不得不點頭。
“目前呢西郊還有四條村落準備建成,不僅如此相信你也看到了,東區的那廢棄的坊間我們也在修複,未來會陸續有人搬離難民窟入住正常的屋舍。
所以,雜貨鋪和綢緞莊是一個非常有前景的生意。”
四方家主有些震驚:“王妃的意思是……”
“我想加入一起做雜貨生意。”
“可是……”四方家主愣了,他想說雜貨生意是許家的呀。
許家獨攬雜貨生意五年,他們之間爲了平衡各自的勢力,下意識的也都避開對方的生意,久而久之四個家族就形成了壟斷的局面。
李葉舞說想做雜貨生意,這不是擺明要跟許家對着幹麽?
“這話就不對了,誰規定雜貨生意隻能許家幹?買賣自由不是嗎?譬如你們四方酒肆,難道全天下就隻允許四方酒肆存在,我蕭氏酒樓、李家茶館就不能開了?”
“呃,當然不是。”四方家主連忙擺手。
“小民何德何能阻止王爺開鋪,别說酒樓,就算是青樓那也得随王爺高興不是。”
“這不就是了。”李葉舞點頭:“有競争才會讓市場良性循環,也更有利于市場蓬勃發展,一家獨大有什麽意思,對吧?”
“呃,王妃說的是。”四方家主違心地回答。
什麽市場良性循環,蓬勃發展,他一個字也聽不懂,他隻知道一家獨大才能賺錢好吧?
不過,誰叫人家才是老大,他敢怒不敢言,隻能把真心話咽到肚子裏去。
“不瞞你說,我是真心看好雜貨生意的,不過呢,你知道的,我們夫妻倆對這些領域比較陌生,所以想找個合夥人。”
“合夥人?”四方家主眉毛挑得老高。
是他理解的那個合夥人嗎?王妃的意思是想跟他一起合作搞雜貨生意?
這不是公然讓他跟許家主對着幹麽?
四方家主連連擺手:“王妃使不得使不得,小民的長處在于開酒樓,雜貨什麽的也是一竅不通,您若真的想開雜活鋪,還是直接跟許家主取取經比較合适。”
“四方家主謙虛啦,你好歹也是四大家主之首,說明你最有經商手段,我們要合作當然要跟最厲害的人合作。而且許家主和我們到底是同行,有競争關系,他不會真心教我們的。”
李葉舞一臉真誠,那模樣真的就像不谙世事的當家主母想學人做生意似的。
可是四方家主哪裏敢答應?
如果之前他們沒有對李葉舞起殺心,甚至一起掏錢買兇殺李葉舞還好說。
如今四大家族有共同秘密,就不可能跟李葉舞當合夥人了,否則另外三家肯定會把自己當成叛變的人。
四方家主繼續擺手:“王妃,小民是真的不敢答應,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既然如此,我也不爲難四方家主了,不過還請四方家主先别急着拒絕我,你回家也再考慮考慮,我随時等候你回心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