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蓋這些也有親疏遠近。
蕭九兮看了一會兒,決定先劃分牧場,牲畜棚舍,等基礎設施弄好再蓋房子,最後才是建工廠。
幸虧投靠過來的流寇也有小兩萬人,這些勞動力一起劃分牧場牲畜棚舍完全夠用了。
隻不過說,流寇到底是流寇,和普通良民不一樣。
他們更沒有約束,也更散漫,尤其是在辛苦工作之後,情緒很容易爆炸,更何況他們來自不同的寨子,平時就是競争對手多有積怨,如今一摩擦,立刻火星撞地球。
這段日子,蕭九兮僅僅是處理他們打架鬥毆就已經身心俱疲,然而這些人卻屢禁不止,明面上不給打架,那就私下裏約決鬥。
總而言之,每天上工總有人鼻青臉腫的。
來支援的良民建築師哪裏見過這個陣仗啊,生怕被波及,每每遇到流寇起沖突都敢怒不敢言,甚至假裝看不見。
沒辦法,惹惱流寇一個棒槌敲過來,這可就不妙了。
甚至到了後來,有不少膽子小的紛紛要求調回原來的地方,讓膽子大的過來。
然而良民裏有多少膽子大的?久而久之,北郊這邊的活計一下子成爲二十萬建築師最害怕的。
誰都不想過來。
蕭九兮看着這事情發展不是個事兒啊,前期牧場、牲畜棚子還說不用這麽多勞動力,可是蓋村子的時候也沒人過來那可就不行了。
爲了解決這個問題,蕭九兮煩躁了半天,最後終于想出一個馊主意。
這天夜幕降臨,原本吃了飯還要加一會兒班的流寇們被蕭九兮叫住了。
“今天大夥兒都别忙活了,咱們坐下來好好辦一場交流會。”
“?”衆人看了一眼這位漂亮得過分的王妃背後的男人,一時間不明他要整什麽。
不過,說到底觞王也是王妃的人,他們雖然不怕觞王,但是害怕觞王背後的女人啊,所以怕屋及烏他們平時對觞王也很敬重的。
雖然不明白觞王要打什麽主意,但衆人還是乖乖留了下來。
“我知道大家都來自不同的寨子,雖然說已經從良,但骨子裏的血性卻不是那麽容易沉睡的,不過我說過,這裏嚴禁私下鬥毆,因爲當你們選擇加入太阖城那一刻開始,就代表你們已經放下過去,正式成爲太阖州的子民。
太阖州的子民不能自相殘殺,而你們卻在做着這件事。”
衆人對視一眼都悶頭不說話,對蕭九兮今日留下他們的目的也算是整明白了。
敢情是來勸說不許打架的。
不過,這種事情實在是難以克制,大不了以後走遠一點再動手,或者說動手不打臉,盡量不惹眼就是了。
“不要抱着僥幸心理,若你們再私下裏鬥毆,我就會讓官府來抓你們,全部當滋事處理。”
大楚的律例裏,老百姓打架屬于滋事,不管有錯方還是過錯方都要受十大闆。
“可是,這種摩擦不解決積壓久了總會爆發的。”人群裏有人默默嘀咕:“屆時可就不是打一架能解決的了。”
“正是因爲如此,我決定晚上在這裏舉辦擂台比武,你們白天有仇怨的可以留到晚上,在公開的場合一對一比試,點到爲止。”
衆人一愣,沒想到蕭九兮會提出這樣的建議。
“怎麽,私下鬥毆這麽積極,正兒八經的比擂台就不敢了?”
“誰……誰說的。”
“我們若比擂台,王爺不會懲罰我們嗎?”
“說起來這也算鬥毆,王爺不會是故意讓我們往陷阱裏跳吧?”
衆人七嘴八舌一臉狐疑。
“瞧你們說的,我還能公然挖陷阱不成?還不都是爲了讓你們有個洩憤的氣口麽?不過,我也是有條件的。
上台比武者,必須要交一兩銀子,倘若破壞了規矩,辟如有人趁機傷人、殺人,就得把全副身家都交給我,而且還得進牢裏吃勞飯。”
“!”衆人一驚,沒想到這個還要交錢,登時面露難色。
“一兩銀子對你們而言應該很簡單吧?畢竟你們幹活可都是有錢收的不是嗎?每天200文,幹五天錢就回來了。你們一個月6兩銀子,夠打六次了!”
衆人一聽,有道理!合法的打架當然好。
蕭九兮勾唇:“當然,你們還可以小賭怡情,比如買買哪邊赢之類的,我可以免爲其難當你們的莊家,你們把錢交來我這裏,我幫你們裁決。”
蕭九兮的話音一出,流寇們轟然讨論起來,眼裏全是光芒。
對于他們而言,賭坊可真是再熟悉不過的地方了,不過衆人倒是沒玩過這種擂台猜輸赢的遊戲,聽起來是比賭坊還要刺激好玩啊。
于是衆人紛紛點頭附和了。
彼時,一組的随從們臉都黑了,主子出的這是什麽馊主意,禁止了私下約架沒錯,卻助長了這些人明面上的打架。
甚至還搞出了一個賭博遊戲。
若是王妃知道了那可怎麽辦啊。
蕭九兮勾唇,“你不說我不說誰會說?”
爲了監工自己每天都要捆在這裏,這些流寇還不安生,成天私下裏惹事給他找麻煩。
這就是閑出來的病,隻要把他們的錢都弄走,他們就沒時間計較有的沒的了。
如此一來,自己也能富一波,兩萬流寇,每人一兩也就是2萬兩,他的賠率是1.2,也就是說獲勝方能拿1.2兩,輸方全無。
但不可能每次都能猜中勝利方。
他要求不高,每天能拿三千兩也可以了。
這樣一個月也有小十萬兩的收入呢,一年就有100萬兩,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錢啊。
蕭九兮越想越美,笑容越發燦爛起來。
一歌不忍告訴主子,流寇每個月6兩收入,而不是30兩,人家哪來那麽錢天天跟你賭博。
而且就主子這方式玩下去,不出多久流寇就得再次回無人區當流寇。
“主子,别忘了王妃不是尋常人。”
雖然他們可以不說,但以王妃的能耐不可能不知道,若她知道了,可能會因爲氣憤過度而一屍兩命。
蕭九兮聞言無奈地撇撇嘴:“那咱們每個月中和月末就舉辦一場,衆人意下如何?”
不天天幹總行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