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是懷孕了,然後在後院待産,也是因爲兒子的事算是被禁足,可看着苗條的身形,蘭姨娘這是生完孩子可以出來随便溜達了?
對于這種大戶人家後院的妻妾相處,葉洛茵一直就覺得非常神奇。
按理說像得寵的蘭姨娘和池夫人應該是水火不容,但大部分時間兩個人相幹無事。
然後作爲主母的池夫人需要操心的事兒很多。她不但要管理丈夫的女人們,還要照顧丈夫的孩子們。
不知道其他人家是不是這樣。
但是池夫人這裏還要給庶女相看親事給庶子娶媳婦。
看電視劇和小說有的和現實似乎不大一樣。
不管如何,葉洛茵都沒弄明白蘭姨娘将她在門外截住要做什麽。
葉洛茵也沒開口問,就站在那裏微微擡頭看蘭姨娘想要說什麽。
蘭姨娘勾起嘴角,眼底帶着惡意,别看姓葉的小姑娘年齡小,可是一肚子心眼,一般的大人都算計不過她。
在她手裏可是讨不到一點好處的。
如果不是因爲她,自己兒子怎麽可能被送到京城到現在連封信都收不到。
她的兒子是庶子,名分上不如池少安,而且池少安現在是皇帝的寵臣。如今也是夫君最大的指望和驕傲。
夫君現在很少提起兒子,一旦提起來,說的都是如果像他哥哥那樣該有多好,然後還希望國公爺能好好教導他。
國公爺,他會好好教導她的兒子嗎?
還有大國公夫人,因爲自己和小夫人走的近,所以大夫人始終看自己不順眼。
兒子在國公府肯定是受氣的。
如今的蘭姨娘有些後悔。
不知道爲什麽,小國公夫人很長時間都不給她寫信了,即便她寫了信也不回信,送了東西那邊也沒有反應,明顯的,不想搭理自己了。
那麽她就是兩邊都不落好。
造成現在這個局面的就是眼前這個總是笑眯眯的賤丫頭。
可她不得不承認,這個賤丫頭很有點本事的,也很能賺銀子。
池夫人對她很好。
至于有沒有後續,如今還不确定,畢竟這個賤丫頭年齡還小。可是池少安與她年齡倒也沒有差多少。
哪怕她不想承認,但是也要承認。池少安的确是人中龍鳳。
聽夫君說現在就有人給他來信說兒女親事。
像池少安這樣的人才,相中他的人家肯定不少。
蘭姨娘沒有想刻意去找葉洛茵,倒是沒有想到在這裏碰到了。
蘭姨娘朝前走了一步,離葉洛茵近了一些,她壓低了聲音,目光直直的盯着葉洛茵,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知道你心裏打的什麽主意,包括你爹和你娘到底是怎麽想的……”
葉洛茵皺皺眉頭,她能打什麽主意?
還有她爹和娘。
蘭姨娘說話莫名其妙的,自己就不應該停下來聽她說話。
“我沒聽懂你想要表達什麽,我還有事兒,失陪了。”
葉洛茵不想跟她廢話了,提着食盒轉身準備要走。
沒想到再一次被蘭姨娘給攔住。
“雖然我們不是很熟悉,但我覺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不要妄想着進池家的門兒。就算你爹現在是九品官又怎麽樣,池家背後是國公府,可不是你們鄉野出身的葉家能攀得上的。
别看現在夫人對你寵愛有加,整日裏笑呵呵的,可你以爲夫人真喜歡你,想讓你做她的兒媳婦,那你可就錯了,她沒有這個想法,她要是有這個想法,就不可能合你合夥做生意了。這麽簡單道理你應該最清楚。”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的蘭姨娘終于停下來喘了一口氣,然後不等葉洛茵說什麽,又繼續說道,“你什麽時候聽說過婆婆和兒媳婦合夥做生意,做婆婆的怎麽可能讓兒媳婦知道自己的家底,也就是你這樣的蠢貨吧,妄想着用這樣的方式讨好夫人,我告訴你那是做無用功,現在京城裏想要進池家門的貴女可不少,你在她們面前,連丫鬟都不如的,所以呀,做買賣歸做買賣,可别生了不該有的心思,最後弄的黯然神傷。”
葉洛茵就覺得很新奇。
不知道蘭姨娘爲什麽要說這番話?
刺激她?
或者說不想要自己和池夫人往來?
蘭姨娘繼續說道,“說起來你也是好人家的女孩,雖然你們是鄉野出身,但也是清清白白的百姓人家。就你家的身份,你不可能給池少安人做正室的。
不如讓你爹娘給你相看門地相當的,免得将來被人看不上,還有就是,我這是和你說的真心話,再如何喜歡這個人,也不要去給他做小妾做姨娘,你是得到這個男人了,可是你的兒女卻一輩子被人瞧不起。”
蘭姨娘說完這些,倒沒想到對面的小姑娘用水萌萌的大眼睛滿是新奇的看着她。
一點都沒有被羞辱和羞憤的樣子。
倒好像自己在和她講故事一般。
真是莫名其妙。
“雖然我的出發點不是很好。可是我最後的話卻是真心的。”說到這裏的蘭姨娘還歎了一口氣,“男人的寵愛。不是一輩子的,他總會有淡了的時候,待到那時,你的苦日子就來了。”
葉洛茵扯了扯嘴角,終于開口說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沒聽懂。”
蘭姨娘一凝。
合着這麽半天,她是白說了嗎?
可是這麽聰明的葉洛茵怎麽可能聽不懂她說的這番話?
自己女兒比她隻小了兩歲,可現在她就琢磨着給她相看親事了。
她就不相信那個孫氏沒有四處給女兒尋摸人家。
搞不好第一個看中的就是池少安。
心裏有些酸溜溜的,但不得不承認,池少安真的是很好的夫婿人選。
家世好長得好還得皇帝的寵愛,人又聰明,假如沒有比他更優秀的,說不得國公府就是他的了。
可是看葉洛茵的神情好像不是作假。
一個鄉野出身的丫頭,也許真的聽不懂吧。
蘭姨娘冷冷的哼了一聲,一甩衣袖帶着婆子和丫鬟進了角門。
然後那個婆子将角門當着葉洛茵的面重重的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