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身旁沒人了,隻有稍遠的地方,有幾個公主府的侍女在等着,謹榮也就換了稱呼,甚至還親自給林禾倒了一杯茶。
林禾正說得口渴,沒有多在意就接過來一口幹了,至于遠處侍女那不可思議的眼神,她完全沒注意到。
甚至林禾還在好奇謹榮想的是什麽呢。
“那你想象中的,應該是什麽樣子的?”
謹榮想了想:“大概就是挑幾個人才,然後吩咐下去,自然就有人去辦了吧,沒想到還要全部自己安排,那管事豈不是沒事情可做了?”
林禾連連搖頭:“你那做生意,隻要把人脈掌握在手裏,挑選會做生意的管事,自己需要查賬,基本上就能做好,這種田可不一樣。”
“管事管理人還行,地裏的事情他們怕是也不懂,什麽季節種什麽蔬菜糧食,喂豬養雞有什麽避諱,他們都不一定清楚。”
“普通老百姓雖然對地裏的活兒清楚,但是又缺乏管理經驗,大多也沒那個能力管理好幾百上千人。”
“所以地裏的事情,我來安排,找幾個聽話的管事,先管理幹活的人,然後再慢慢學着莊稼地的事情。”
說着,林禾認真的看向謹榮。
“地裏的事情,今年我會安排下去,來年的話,就得管事自己拿主意了,如果一年還不會弄這些,謹榮,就算是你的人,我也得攆出去。”
她隻是懶散慣了,沒什麽雄心,種地完全就是她的舒适區,不代表她一年到頭都要泡在地裏啊!
謹榮當即便說:“這個你随意,雖然是我挑的人,但是賣身契已經在你們這兒了,賞罰你們自己定就好。”
“賣身契?”
林禾愣住了,這個,她還真不知道。
她知道很多人家裏的管家仆人等,都是有賣身契的,都在主家手裏。
以前在南志縣的時候就不說了,家裏沒有其他人,自然也就沒有賣身契一說。
來了這裏,她也沒見過沒聽過。
她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爲,家裏的仆人都是自由身,她隻是以爲,賣身契等都在謹榮這裏,畢竟這些人,都是謹榮給他們選的。
但是現在謹榮說賣身契在他們自己手上?
“嫂子不知道嗎?那可能是大哥收起來了吧,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嫂子可别因爲這個,跟大哥置氣才好。”
謹榮有些好奇,她倒是不擔心,隻覺得大哥可能忘了告訴嫂子,畢竟這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那可能是忘記跟我說了,既然這樣,調教管事們的事情就交給你哥了,我反正做不了這個。”
至于李長輝爲什麽沒跟她提過這件事,林禾心裏大概已經有了原因。
以他們這幾年相處來看,除了身份的事情,李長輝幾乎沒有特意隐瞞過什麽。
那這件事他不說,或許隻是單純不想讓林禾知道賣身契這件事。
畢竟當年,她也是被家裏人賣給李長輝的。
雖然之後沒多久,李長輝在認同她存在之後,就直接去衙門消了她的賤籍,并且兩人成了夫妻。
但買賣這件事,畢竟還是真實存在的,李長輝會特意避開她,估計也是不想影響她心情。
既然人員不用操心了,林禾又說起了藥農和藥草種子的事情,這個她管理不了,她想從謹榮找到的藥農的手裏,專門挑選一個最合适的管理,單獨負責藥草的種植和護理。
最後,林禾拿了一張銀票,不算多,一百兩。
“嫂子,你這是做什麽?不會是想要給我葡萄錢吧?”
謹榮說着,自己都覺得想笑。
她大哥雖然沒有皇子的身份了,也拿不到皇子的份例,但好歹也是他們大哥啊,當年保家衛國的戰功,那也是赫赫有名的。
從家裏拿點東西過來,這要是還給錢,别說其他人,就是她母後都得罵死她。
好在林禾連忙搖頭:“那倒不是,你找了多少藥農?他們現在都安排在哪兒?”
說起這個,謹榮認真起來:“百十來個吧,不多,但也夠了,對珍稀藥草知道不多,但是你說的那些常見的藥草,他們都很了解。”
“那就正好,這一百兩,你找人幫忙兌換成碎銀,然後給那些藥農平均分了。”
謹榮有些驚訝,但是不等她解釋,林禾繼續說。
“等紅薯收了,地裏也還要收拾,一時半會兒的,草藥估計也種不上,但是那些藥農也不能讓人家幹等着,這點銀子就當補償了,雖然不多,但也是我的一份心意。”
謹榮無奈笑道:“你也想的太周全了,他們可不是單純在家等着,也是會上山采藥的,隻是等你這邊需要人了,才過來而已。”
不過謹榮還是收了銀票。
“不過這是嫂子你的心意,我就替他們謝謝你了,普通藥農其實并不賺錢,也就比種莊稼稍微好點,能找到一個适合長期賺錢的長工,對他們來說也是好事。”
最重要的是,謹榮也很好奇,種糧食種蔬菜,不管種什麽,都長得非常好的嫂子,這種草藥,會不會也長得特别好?
謹榮心裏好奇,卻也沒有失禮的多問,最多,明年這會兒肯定就能得到答案了。
兩人說完正事兒,謹榮四下看了看,确定周圍沒有旁人,這才面帶尴尬,朝林禾湊近了一些。
她這舉動太明顯,一副想要說八卦的表情,林禾想要假裝不懂都不行,不過更多的還是好奇,連忙也把耳朵湊了上去。
這可是公主說的八卦啊,怎麽能錯過!錯過一個字都不行!
謹榮的聲音很小,似乎覺得有些尴尬,不過吐字倒是非常的清楚。
“嫂子,你跟大哥在一起這麽多年了,聽侄兒們說,也一直是恩愛有加。”
“那你是怎麽做到這麽多年,都完全沒有懷孕過呢?”
林禾先是傻愣愣的想了一下,然後才一臉驚訝的轉頭看向謹榮。
用同樣神秘兮兮的聲音問她:“你是想問我怎麽避孕的啊?”
謹榮連忙點頭,都是年輕氣盛,她家那位長得也很合她的心意,性格又格外讨巧,這床笫之事嘛,自然是少不了的。
不過這天天喝避子湯,卻也不是個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