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多牛少。
至于李長輝他們,現在應該在山腳下的位置,不過距離有點遠,加上山坡還有稀疏的樹木,所以看不到父子幾人。
不過林禾也隻是過去看了幾眼,很快就收回了視線,轉而回到側門。
剛才過來的時候,側門附近被一片雜草覆蓋了,管家叫了幾個人過來,現在剛清理出來。
不隻是側門,應該說,除了大門附近,這一路走過來,院牆外面都有很多雜草碎石。
見林禾微微皺眉,管家連忙道:“夫人恕罪,之前一直忙着布置院裏,把這外面忘記了。”
翠嫣也解釋:“可能是前幾個月瘟疫蔓延,大家人心惶惶,所以忽略了這裏,我等下就讓人把周圍全都清理幹淨。”
夏季的草叢很容易鑽進蛇鼠蟲蟻等,若是傷了人,那才是罪該萬死。
林禾搖搖頭:“及時清理就好,我剛才都看到一條蛇竄出去了。”
管家擦擦額頭的汗水:“是是,老奴馬上就讓人收拾。”
他以爲夫人沒有看到,畢竟那麽遠,那條蛇溜走的時候,夫人距離他們還有兩丈多遠的距離呢。
林禾沒再多說此事,而是看向了側門,側門已經開始腐爛,木門變得破破爛爛的了,透過一些縫隙,可以看到裏面是石頭。
“門後是什麽地方?”
管家恭敬解釋:“是二少爺院子外面的一處假山後面,原本是可以直接出來的後門,前些年公主在這裏住的時候,讓人把這裏封了起來。”
假山是很好的僞裝,既可以封門,也能保持美觀。
“謹榮讓封的?爲何?”
林禾看向翠嫣,這事兒,翠嫣應該知道。
“林夫人,這邊山坡過去,是皇家獵場,前幾年一次圍獵的時候,有人從側門誤闖了進來,擾了公主養病,一氣之下,就讓人把這裏封了。”
好吧,沒什麽大問題就好。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
“那現在這道門開了,還會不會被人誤闖?”
“應當不會了,那次公主被皇後催選驸馬,公主正氣頭上,把闖進來的人狠狠的教訓了一頓,現在應該沒人會這麽大膽了。”
翠嫣說的簡單,林禾卻覺得,這事兒在當年估計鬧挺大的,否則也不會有這麽大的威懾力。
不過這個就不是林禾需要擔心的了。
“既然這樣,那就把這裏恢複吧,換一道新門,以後進出也方便。”
李皓的院子就在他們主院旁邊一點,可比從大門繞一圈過來近多了。
管家連忙應下。
“娘,皇家獵場是什麽地方?打獵的地方嗎?”
李安等他娘安排完了,才開始好奇。
“爹和二哥最喜歡打獵了,我們以後能不能去看看?”
“三少爺,外人是不能……”
“當然可以,公主給了林夫人可以進出獵場的令牌,随時都可以去打獵。”
前一句是張管家說的,後一句是翠嫣說的。
張管家顯然并不知道這件事,被翠嫣打斷後,還十分驚訝。
不過畢竟是老管家,很快就調整好表情。
隻是心裏對新主子,更多了幾分恭敬。
就連皇家獵場都能随便進,這可是京城其他世家公子沒有的待遇。
準确的說,除了皇室成員,其他人隻有在每年秋獵的時候,才能跟随皇帝進入皇家獵場。
林禾顯然并不知道這些,她隻是驚訝的從袖袋裏拿出了一枚玉佩。
“你說這個?”
林禾比張管家還要驚訝:“有這個就可以進入皇家獵場打獵?”
張管家更是精神一振,驚呼:“這是公主的貼身玉佩,也是代表公主本人的信物。”
公主居然連這樣的東西,都可以送出來?
按理說,這個不應該是送給驸馬,或者留給小縣主的東西嗎?
林禾一聽,連忙握緊了手裏的玉佩:“不會吧,這麽珍貴,謹榮就給我了?”
說完又覺得不對,哪裏是給她的,分明是給李長輝的。
連忙收好:“吓死我了,這東西可得收好了。”
看來李長輝的弟弟妹妹對他還挺好的,想必是知道他喜歡打獵,或是想要恢複一部分他身爲大皇子的特權。
但是大皇子名義上已經死了,又不能無緣無故給他别的身份,所以以跟林禾交好爲由,謹榮将一些東西和特權,交給了林禾,實際上也是一心爲了她大哥。
這個林禾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不好,畢竟本來人家就是爲了自己親大哥着想,又沒什麽毛病。
倒是她也跟着沾了點光,不然就她現在手裏的東西,或許依舊可以跟謹榮談生意談合作,但雙方肯定沒有現在這樣的信任度,必定是會互相戒備盤算的。
這也挺好,省了她不少事兒,真要是有什麽不好,到時候還能讓李長輝出面解決。
這麽一想,林禾更加安心了。
“小禾?果然是你們。”
李長輝突然從山坡那邊出來,看到幾人松了一口氣:“剛才在山下看到這邊好像有人,你們怎麽來這兒了。”
“剛才本來打算去山下找你們呢,聽說這邊有一道側門,所以過來看看。”
“側門?”
李長輝視線轉移,也看到了那扇已經搖搖欲墜的木闆。
“這邊是要近一些。”
随即又看向張管家:“一會兒把整個别院的布局圖拿過來。”
這别院雖然以前是他的,但他卻一次都沒來過,畢竟他在京城停留的時間還是太短了。
張管家忙道:“是。”
林禾微微挑眉。
看得出來,雖然這是林宅,不過張管家對李長輝的态度,顯然更恭敬小心一些。
她大概有點明白。
除了李長輝哪怕沒了皇子的那層馬甲,但他嚴肅起來的時候,依舊讓人心悸,那是長時間沉澱下來的氣場,隻一個眼神,就能讓人心有餘悸。
畢竟當年他爲了不被人拆穿,在鄉安村就是這樣吓唬村民的。
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大環境普遍對男主人的更加認同,雖然這裏是林宅,林禾才是真正的主人。
但是李長輝看起來更具有威嚴,他的話,自然更加讓人信服。
不過林禾也沒有太在意,家庭權力這種東西,也沒什麽好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