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虧得其他地方感染瘟疫的消息,還沒有傳過來,否則肯定會比現在還要冷清。
不過出門後,還是可以聽到不少人都在議論紛紛,林禾仔細聽了一下,大多都是在讨論,最近一直沒有商隊來灌州府,城裏貨物都比以前少了許多。
聰明人不少,很多人都猜測,是不是别的地方已經遭了瘟疫,隻是他們比較幸運。
畢竟永豐商行可是遍布全國,這見識,稍微有點常識的人幾乎都知道,沒道理隻沖着灌州府來。
畢竟灌州府一不是邊關要塞,二不是富饒之地,甚至可以說是相對比較貧窮的地方。
唯一能讓人看得上的,大概也就隻有真出事了,朝廷大概不會那麽快管道這裏來一個‘優點’。
這樣猜測的人不少,如此一來,大家很快就變成了,開始同情之前離開的那些人。
外面沒有消息傳來,碼頭也沒有新的貨船過來,通訊不便導緻大家都覺得外面是地獄,灌州府才是唯一的平安聖地。
從他們住的地方,到城門口,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林禾就聽到很多類似的讨論了。
雖說大家得不到确切的消息,不過猜的卻也都很準确。
不過現在應該也沒大家說的那麽嚴重,畢竟發現及時,控制及時,現在應該已經在恢複期了,再過不久嗎,各城之間的商業往來就可以恢複了。
兩人出城并沒有受到太多阻攔,最多也隻是檢查一下他們的路引。
李長輝是這次幫助灌州府免于災難的人,這件事并沒有多少人知道,更沒幾個人認識了,所以出城自然也是格外的方便。
此時已經五月了,豔陽高照,趕着馬車在陽光下走了一會兒,還有點熱。
尋找極光,自然也不是漫無目的的找,出城的時候,李長輝就拿出了一個小哨子。
準備走遠一點,直接吹響哨子,隻要極光在附近的話,就能自己過來。
這哨子是特殊材質的,吹出來的聲音人聽不見,但是動物可以聽到。
林禾提議:“不如去碼頭看看吧,反正今天還早。”
正要停下馬車的李長輝手上重新使力,馬兒換了個方向繼續往前,順手還把哨子抛給了一旁的李皓。
“吹一會兒,極光如果聽到了,就會過來的。”
“好嘞爹。”李皓驚喜的拿着哨子,坐到了馬車另一邊,李安也湊了上去。
李長輝之前教過他們怎麽吹這哨子,但是平時用不上,所以還沒正兒八經嘗試過呢。
林禾往李長輝身邊移動了一點:“輝哥,按你的估計,我們什麽時候離開比較合适?”
現在他們跟外面唯一的聯系,就隻有謹榮的商行了。
但是别人不知道李長輝跟謹榮的關系,唯一能讓他們稍微相信一點的,還是王管事以前帶着李皓李安,來灌州府住了一段時間,認識了劉掌櫃。
若不是如此,怕是就算他們找到劉掌櫃,人家也隻當他們是不知哪裏來的騙子。
李長輝這次倒是不着急了:“先在灌州府住着,等外面的商隊恢複,帶來更多消息了再說。”
林禾點點頭:“确實也隻能這樣了。”
之前還有知府偶爾告訴李長輝一些消息,現在李長輝得了他應有的賞賜之後,再想見到知府大人都困難,更别說打聽消息了。
劉掌櫃那邊就更别說了,李安如果再大點,冒充一下王管事手底下的人,趁着這段時間王管事不在灌州府,還能糊弄糊弄,套取一點信息。
可惜李安太小了,還是個孩子,說什麽也不可能會相信他這麽一個小家夥,能有什麽真本事。
之前還是擔心真的出事,加上一點想要打壓對手的心思,所以才會派人去監視。
現在嘛,外面的消息,肯定是不會多告訴他們的。
想到這些,林禾長歎一聲:“這信息閉塞太難受了,外面什麽情況都不知道,兩眼一抹黑,跟瞎子一樣。”
李長輝倒是完全沒在意:“别擔心,或許等我們回去,很快就有外面的消息了。”
林禾半信半疑,好在也不是非要有什麽消息,實在不行,就在灌州府多待一段時間,就當休息了。
閑聊間,馬車很快就順着路,到了碼頭附近。
老遠就能看到碼頭了,附近還有一些住戶,和幾艘小漁船,但是沒有看到真正的大船。
按照林禾這幾天的了解,河運的貨船,就像一個三層樓呢的大房子一樣,船艙裏面有一層,是專門堆放貨物,和船員居住的。
甲闆上還有兩層,一樓一般是普通人可以住的地方,二樓是有錢人住的地方,甚至有的船上,還有供人娛樂的歌舞伎。
聽到這些的時候,林禾就知道,這個世界的船運很發達,這河面上都有兩三層樓的大船,不知道海上的船得多大啊。
可惜這會兒,因爲别的原因,河面上除了幾艘小漁船,什麽都沒有,空蕩蕩的,隻有高大的碼頭,可以證明這裏原本應該是有巨大貨船的。
不過大船沒有,大運河倒是看到了,看到面前這寬大的河面,林禾很是震撼。
河水湍湍,但是在靠近碼頭這邊,因爲上遊山脈延伸出來了一段,将所有湍急的河流阻擋,留下了一段平靜的河灣,也讓船隻可以平靜靠岸。
李長輝并沒有帶幾人靠近,而是把車趕到了碼頭附近一個較高的山坡上,在這裏,可以看到整個碼頭,還有附近一些住戶。
那些河邊的住戶也沒來找他們。
大家都不笨,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從灌州府出來的,萬一身上帶了點啥呢,林禾他們也是一樣,反正就是各自避諱着,少跟陌生人接觸。
幾人從馬車上下來,在山坡上欣賞這壯麗河景,一直到李皓皺着眉來到爹娘身邊。
“爹,我吹了好久,但是極光一直沒有動靜,是不是我學的不對啊,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