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野豬是因爲之前跟二伯說好的,親自跑一趟,自然是爲了那兩壇葡萄酒,上次來時,就跟那劉公子商量好了如何分紅,倒也非常的簡單。
“等那些葡萄酒賣完,小廚娘這身家,怕是不比我少了。”
靠在牛車上,李長輝輕輕一笑,想起家中的妻兒們,輕揚缰繩,加快了速度。
牛車上還有一個木框,是之前用來關野豬的,畢竟野豬兇悍,跳躍能力也強,家裏的豬圈,養野豬那幾個,都是特意弄得很高,這牛車自然也是。
這會兒倒是方便李長輝靠在上面,寒風瑟瑟,任誰都聯想不到,這麽一個趕着牛車的糙漢子,懷揣巨款,正等着回家吃一口熱乎飯呢。
“安兒小心!”
“嘩啦啦……”
“哎喲,娘親,屁屁痛。”
被摔了一個屁股墩兒的李安,捂着屁股被林禾拉起來,可愛的小臉,都快皺成一團了。
“你呀,又想開門做什麽?不是說了不許一個人出去嗎?”
她剛炒好菜,聽到外面沒動靜,就知道這小子肯定在作妖,連忙跑出來,正好看到李安腳下踩着幾張瓦面,正伸手想要開門。
瓦片不穩固,他自己也站得搖搖晃晃的,吓得她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這直接摔下來,倒是當她一下子放心了,沒摔倒就好,不過該教訓的地方,還是要好好教訓的。
當下就冷着臉呵斥。
“你要是一個人跑出去了,被外面的人牙子抱走了怎麽辦,那你可就永遠都見不到爹爹娘親了。”
說什麽有的沒的大道理,孩子太小還聽不懂,還不如這樣直接的‘恐吓’更有用。
果然,一聽到可能見不到爹娘,小李安立刻吓得抱住娘親的脖子。
“不要,不要離開娘親。”
林禾抱起小家夥:“好,不離開,那以後可要記住啊,不許自己偷偷開門,知道嗎?”
李安連連點頭,一臉怕怕的表情。
以前都沒有這樣的情況,這兩天才突然開始的。
想着,又問:“對了安兒,怎麽又想要自己去開門,怎麽不叫娘親和哥哥們?”
李安抱着林禾的脖子,鼓着腮幫子:“爹爹,爹爹不見了。”
林禾一愣,随即失笑:“原來是想爹爹了啊,爹爹隻是做事去了,很快就回來了,嗯,明天,明天一定就回來了。”
臨近過年,馬車行忙得很,租不到馬車,李長輝就隻好趕着家裏的牛車去縣裏,馬車都要走一天的路,牛車的話,至少要增加一半的時間。
這不,一來一回,加上還要去酒樓,怎麽也得要四天。
而今天是第三天了,算算日子,明天也就該回來了。
這次李安倒是聽進去了。
“娘,可以吃飯了,您今天要去地裏嗎?我們陪您一塊兒去。”
學院昨天就放了假,要等明年元宵節後才恢複上學,剛才林禾做飯的時候,兄弟倆就在廚房幫忙。
大概是李長輝做任何自己的事情,都是親力親爲,也會幫着一起做飯洗碗收拾家裏,連帶着兩個原本什麽都不會的兒子,現在也是什麽事情都自己動手。
這不,林禾出來找李安,兄弟倆一個擦桌子一個端菜,隻等着娘親和弟弟上桌吃飯就好。
“去看看,這幾天降溫厲害,去看看地裏莊稼怎麽樣了。”
母子幾人吃了飯,李瑜自覺的去洗碗,李皓掃地,林禾抱着李安,把晾的衣服全收到屋裏去。
等下午回來,烤火休息的時候,再在火堆旁邊烤一下,然後才收到櫃子裏面。
這入了冬,連空氣都是陰冷潮濕的,如果沒有太陽,别說晾的衣服總是濕潤的,就連櫃子裏的衣服,放久了拿出來,也是潮濕的感覺。
所以林禾就養成了烤衣服的習慣,反正每天都會烤火,把濕潤的衣服烤一烤,穿着的時候也會方便舒服些。
去地裏走一圈,也算是散散步,又看了雞鴨鵝,還有兔子野雞,豬圈裏現在隻剩下兩頭母豬,兩頭種豬,一頭大野豬。
之前的小野豬,留了一公一母,然後又另外買了一公一母,準備繁殖雜交混種,這樣野豬強健的體質,和家豬的溫順都可以保留下來。
剩下的野豬和最開始買的豬,都已經賣掉了,是賣給大堂哥李長文的,僅憑兩頭野豬,就已經飛快的在鎮上的屠宰市場站住了跟腳。
畢竟,大伯家也還有兩頭野豬來着,除去給二伯送的,他們自己留一頭,劉掌櫃也買了一頭,還有兩頭野豬,都是從李長文的手中,流入市場的。
而且現在大家也知道,他就是禾記麻辣燙店老闆的堂哥。
禾記麻辣燙誰不知道,店裏生意每天都不差,還專門養了那麽多雞鴨鵝,野兔野豬野雞,哪怕其他人不賣給他家畜,他也有源源不斷的貨源。
想要從貨源掐斷李長文的屠夫事業,還真就不行。
對了,剛入秋的時候,林禾在菜市場看到有人賣小鴨小鵝,心血來潮,就各買了十幾隻回來,現在已經長大了,再等兩三個月,就可以開始産蛋了。
雞鴨鵝的破壞力都不小,尤其是這邊還沒有河,林禾看着被踩得光秃秃的地面,長歎一口氣。
“娘,你怎麽了?是不是覺得臭,臭的話,我們就先回去吧。”
李皓拉了拉林禾的衣袖,捂着鼻子,也沒忘了瞪大眼睛,四處尋找雞蛋。
他最喜歡撿雞蛋了,拿一個籃子,去籬笆裏面轉一圈,就可以提一籃子雞蛋回來。
但是最近小鴨小鵝長大了,把地上弄得可髒可髒,他就不想去撿雞蛋了。
味兒确實不小,不過林禾想的,可不是這件事。
“皓兒,你說娘找人在這裏,挖一個水塘怎麽樣,專門用來養鴨子和鵝。”
鴨子和鵝,到底還是要下水才行,養在旱地上不不像話,而且它們自己,應該也是想要下水的。
不過。
林禾環顧了一下四周,挖一個水塘啊,貌似已經沒有空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