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家隻有三子一女,算是林禾遇到的長輩中,子女最少的人了。
而且當時二伯費心找了關系,花了不少錢财,免了兒子被征兵的事情。
那個十一二歲的就是最小的兒子,那個叫齊兒的,是老二,跟李長生一般大。
家裏的老大二十三,兩個孫兒都是老大名下的。
女兒也出嫁了,還是嫁到鄰縣一個小官吏爲妻。
林禾也是這才知道,二伯居然是三兄弟種最晚成親的,加上成親後又一直很忙,孩子也是晚了幾年才出生。
以至于二伯家的幾個孩子,居然都比李長輝還小。
而因爲二伯自己混的好了,連子女婚事都更加體面。
女兒嫁給當官的不說,大兒媳也是一位大管事的女兒,掌家很有本事不說,自己名下也有兩間小鋪子。
就連那叫齊兒的,也去了縣裏很好的學堂,據說還特意去府州學習了一段時間,前幾天才回來。
林禾聽着二伯母跟李長輝寒暄,還沒忘了她和幾個孩子,讓人給幾個孩子弄了好吃的甜湯來。
林禾也跟着蹭了一碗甜湯,她覺得二伯母估計也把自己當孩子看,畢竟李長輝介紹自己才十五歲的時候,二伯母驚訝的都快瞪李長輝了。
就差沒直接說他老牛啃嫩草了。
一邊吃着甜湯,看着李瑜李皓很快就跟二伯母家的小孩子們打成一片,順便打量了二伯家的房子。
兩進的院子,不大,但是收拾得很幹淨,家裏有幾個婆子,應該是幫忙做雜事打掃的。
從二伯母到下面幾個小孩子,衣着都很簡單,但是看着卻是很不錯的料子。
最重要的是,這二伯家的院子,在縣裏也是頂頂好的位置,即便跟真正的有錢人不能比,但也屬于寸土寸金的地段。
不但外面的街道非常幹淨,而且還非常安靜,爺爺奶奶住在這裏的話,也十分的合适。
而且從門外那條巷子出去,隻一條街的距離,就是鬧市,外面各種買賣應有盡有,可以說也是十分的方便了。
沒多久,那叫齊兒的就回來了。
“娘,爹讓我中午在酒樓定了座位,中午給長輝堂哥他們接風洗塵,他今天有點忙,暫時不能回來了,但是中午會過來一起吃飯。”
二伯母點點頭:“行,我知道了,你爺爺奶奶呢?怎麽還沒回來?”
“哎呀,我忘記了,我馬上去找。”
說完轉身又出去了。
嗯,還挺聽話的。
沒多久,那齊兒就又帶着兩個老人回來了,身邊還跟着一個小厮,估計是專門照顧二老的。
“紅梅,齊兒說長輝回來了,在哪呢。”
人還沒到,聲音就傳來了,聽着也是中氣十足,可見身體很不錯。
“爹娘,長輝在這兒呢,還有他媳婦林禾,三個兒子也都來探望您二老了。”
二伯母連忙起身兩位老人迎進來,林禾愣了一下,才跟着李長輝起身,順便叫了在外面院子,玩得開心的李瑜李皓。
老人已經快步來到李長輝面前了:“真的是長輝,長高了,壯了,臉上這是怎麽了,怎麽這麽大疤啊。”
“戰場上刀劍無眼,不小心傷到了,好在性命無憂,爺爺奶奶,長輝一走這麽多年,是長輝不孝。”
長輝想要行禮,但是被二老一人一邊拉住了。
“人沒事就好,能回來就好。”
轉而又看向林禾和幾個孩子,一一問候了一遍。
二伯母把場地讓給他們,二老一直拉着李長輝和林禾問東問西,兩個孩子也是禮貌的叫着太爺爺太奶奶,甚至連安兒都被他們抱過去了。
讓林禾比較驚訝的是,那個叫齊兒的堂弟,居然一直在旁邊聽着,居然沒有離開,甚至都沒有不耐煩。
等好不容易二老問得累了,準備休息一會兒的時候,齊兒堂弟連忙蹭到了李長輝身邊。
“堂哥,你在邊關那麽多年,邊關到底什麽樣子的,是不是比好幾個南志縣加起來還大?”
這話本來沒什麽問題,那一臉好奇求知的表情,也十分的讨喜。
然而下一瞬,就連李瑜突然站起來:“啊,我想起來了!我知道你,你就是在城外說我爹吹牛的那個人!”
林禾沒忍住,‘噗呲’一下笑出來,她是真沒想到,瑜兒居然想起來了。
她和李長輝還沒進屋的時候,就聽出來這個聲音了。
那齊兒堂弟也是一愣,看看李瑜,再看看林禾忍笑的表情,眼睛漸漸的瞪大了。
“你,你們是……”
是他回來那天,在馬車裏聽到說話的那幾個人?
李長輝淡定點頭:“嗯,沒想到原來那麽早,我們跟堂弟就已經打過照面了。”
齊兒堂弟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好半響才‘蹭’的一下站起來。
“爺爺奶奶,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先離開一下,堂哥堂嫂,你們好好玩兒。”
還挺禮貌的,走的時候還沒忘了給他們打招呼。
一直等到他跑了,爺爺奶奶還有點蒙,忙問這是怎麽回事,怎麽之前就見過了?
李瑜還不知道什麽情況呢,更沒看出來那堂叔臉上的尴尬,急忙跟太爺爺太奶奶說了在城門口的事情。
祖父無奈的搖搖頭:“這孩子打小沒吃過苦,也該讓他知道人外有人的道理。”
今天天氣很好,幾人曬着太陽說這話,主要是李長輝說一些在軍營發生的趣事,二老,包括林禾也是聽得津津有味。
等快到中午的時候,還是二伯母特意來提醒他們,叫上大家一起出去吃飯。
酒樓已經定好了包間,居然還是兩張桌子,大人一桌,小孩一座。
二伯也準時過來了,見到這個大侄子也很高興,甚至還給幾個小侄孫都帶了禮物過來。
因爲爺爺奶奶長時間沒見到李長輝了,林禾也跟着沾光,坐到了爺爺奶奶的旁邊。
倒是那齊兒堂弟,居然還給李長輝和林禾敬酒道歉,倒是讓林禾有些意外。
倒是二伯不知道原因,問明原由之後,居然還十分高興,表示這小兒子品性還行,就是幼年嬌寵,養得有點眼高于頂。
這麽打擊一次,也省的以後得罪人。
林禾算是知道了,二伯能從一個一窮二白的泥腿子,爬到現在這位置,這眼光看法,果然也很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