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嚴也沒有再勸,進來廚房幫忙打下手。
毛雨甯趕了幾次,見趕不動他,也由他去了。
毛雨甯知道他家裏在北州市,來平陽城出差,去盤龍閣也是考察當地情況。
聊起自己,毛雨甯也很坦然,做了演藝圈近二十年的小透明,父母意外離世後,回家繼承了父親的武館,日子也算過得去。
席嚴沒有對她的過去和現狀給予評價,隻是安靜的聽着。
毛雨甯想起孩子的事,詢問他是怎麽安置的。
“他們會把他送往福利教育機構,到時候我會電話回訪,你不用擔心。”
毛雨甯臉色一松,露出笑意。
席嚴吃完午飯就離開了。
毛雨甯覺得她們今後都不會有交集了。
直到幾天後……
那一天是新年伊始,武館開張的日子,傍晚六點多,她收拾妥當後,把武館大門上鎖,步行回家時,遠遠看見一道身影,坐在他們家大門口的石凳上。
毛雨甯往家門口的腳步開始變慢,直到看清那道身形。
他碰巧擡頭看見了她,那雙冷淡的如星海明亮的雙眸,就這麽明晃晃的盯着她,眼底逐漸湧動的浪潮,似乎能把人溺斃在其中。
毛雨甯走到他面前,歪着腦袋和他四目相對,困惑道:“怎麽了?”
席嚴也沒有站起來,隻是坐在石凳上,擡頭和居高臨下的她對望,唇角隐含着一絲笑意,開口道:“沒有朋友,想請你吃飯,可以嗎?”
毛雨甯:“……”
雖然說是席嚴想請客,卻是毛雨甯選的餐廳,當地很有名氣的一家火鍋店。
席嚴說請吃飯,真的隻是吃飯,飯桌上兩個人全程都在吃東西。
吃得差不多時,毛雨甯想借着上廁所的借口,把賬單買了,畢竟席嚴是外來客,她是東道主。
隻是起身時,碰見了一個‘熟人’。
哦,不對,是兩個熟人。
一個是她曾經的相親對象,另一個是她的初中同學。
兩個人應該也是來這兒吃飯,見到毛雨甯也很驚訝。
“毛雨甯?”相親男見到她,有些激動道:“真的是你啊?”
毛雨甯下意識看向身後的席嚴,見他擡着視線看過來,想解釋又不知道怎麽解釋。
相親男姓張,叫什麽名字,毛雨甯已經忘記了,至于他身旁站着的初中同學,她還記得名字叫鄭雪薇。
毛雨甯還未出聲,他身旁站着的鄭雪薇,驚訝道:“你們怎麽認識的?”
她看向毛雨甯的眼神,帶着少許打量和新奇,更多的是輕蔑。
她們是老同學,關于從小到大的校花毛雨甯,大學保送了b影的事,大家都知道。
那時候,不少同學都在讨論這件事,毛雨甯以後肯定是能當大明星的人物。
鄭雪薇承認她是嫉妒的,特别是在先天條件這種事情上。
毛雨甯長了那張臉,什麽都不用做,就像要嫁入豪門,吃喝不愁的命。
直到毛雨甯進了娛樂圈,被全網喊退圈時,鄭雪薇才覺得暢快無比。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這些老同學,成家立業,開公司賺大錢的有,做工程吃得一身肥膘的有,嫁了好老公,兒女雙全的也有,這些人那個不比毛雨甯過得好?
在演藝圈二十多年,還是一個小透明,年過四十,還是孤身一人,回來繼承家裏那間破武館,以此謀生。
真是丢人現眼。
背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她的笑話。
她要是毛雨甯,有這樣一張臉,随便找個小開嫁了,也不會回平陽城這個小地方。
張鵬剛剛還激動的神色,鄭雪薇扯了他一把,瞬間冷靜下來,神情不自然的解釋道:“我們啊……就是……前兩年認識的……”
他說的支支吾吾,明眼人都聽得出不對勁。
毛雨甯眉頭皺起,看着鄭雪薇挽着他的手,到底沒有做多餘的解釋。
鄭雪薇扯着張鵬進去,位置就在他們後一張卡座。
毛雨甯去前台買單,得知席嚴進門時,給過前台押金,他們點的菜,扣出押金還能退錢時,回到位置上。
進去時,正好看到鄭雪薇接了電話出去。
她回到卡座時,隔壁桌的張鵬坐了過來。
毛雨甯還未出聲,他就激動的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毛雨甯明顯被驚吓到,差點拿茶水潑了上去。
掙脫開他的觸碰後,毛雨甯往沙發裏退去,皺眉看着他:“你幹什麽?”
張鵬像是才注意到對面坐着的席嚴,看着他,質問毛雨甯,道:“他是誰?”
毛雨甯覺得他有毛病,不等她出聲,張鵬已經激動的質問道:“你是不是和他相親?”
“當初你拒絕我,說我們不合适,他就合适了嗎?”
毛雨甯:“……”
“那個……你應該是姓張吧?”毛雨甯不可思議的神色,聲音冷靜道:“張先生,當初和你見面,回去後我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不合适,你現在怎麽能說這種話呢?”
當初兩個人隻是吃了一頓飯,之後,張鵬确實頻繁向她示好,也表示想送她貴重禮物。
不過,毛雨甯和他見面,就覺得他控制欲太強,連給他相處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說明了不合适,之後不管他怎麽發信息,她都沒有回複過。
這件事是她父母在世時發生的,已經過去很久了,如果不是今天見到他,她都快忘記了這件事。
“我們不合适,是我對你不夠好嗎?還是我的條件不如他?”張鵬激動的問道。
毛雨甯:“……”
真是對牛彈琴了。
席嚴就坐在他對面,任由他的手指頭,在面前來回揮舞。
“你是什麽條件?”席嚴碗裏還盛了一碗湯,平靜的擡頭,詢問道。
張鵬在自身條件上,向來有自信,他雖然離過一次婚,卻還是有無數女人想要嫁給他,可見他的條件有多好。
“你先别問我條件怎麽樣,先說說你的條件,我倒是想知道,毛小姐的眼光有多高。”張鵬擡着下巴,頗盛氣淩人的開口。
席嚴不出聲了,吹着碗裏的湯,任由他瞪着眼睛,老半天也不出聲。
張鵬覺得被落了面子,‘啪’的一聲,掌心拍在桌子,道:“怎麽,啞巴了,問你話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