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宏谌說完挂斷了電話。
何祐臉色僵硬的收了手機,還給了席嚴。
席嚴伸手接過時,何祐愣愣的回神,低垂下頭,悶聲道了一聲謝:“謝謝。”
席嚴神色很淡的收了手機,道:“不必。”
何祐看着他欲言又止了一番,最後還是和陸祺出了包廂。
東皇送他們出去。
毛雨甯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回頭看向席嚴。
席嚴把她的外套和包包拿上,淡聲道:“回去吧。”
毛雨甯哦了一聲,想問什麽,最後還是什麽都沒問出口。
席嚴起身和其他人打招呼回去。
東皇正好折返,又親自送他們出門。
毛雨甯走在席嚴右邊,聽到東皇和席嚴的談話聲。
東皇欲言又止,像是試探道:“何祐的事,你到底怎麽想?”
毛雨甯擡頭看向席嚴,他一手提着她的包包,一手攬着她的肩膀,淡聲道:“全憑他自己争取。”
何宏谌給他的機會,也不是很難,他要是這塊料,何宏谌也會刮目相看,要是不是這塊料,給他再多,遲早有一天也會敗光,老爺子也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把家業交到他手裏。
東皇聽明白了,這是讓何祐獨立自主的意思。
他知道何祐這些年,爲了得到何家的産業,做了不少針對席嚴的事,特别是席嚴在海都市那段時間。
席嚴本人不是不在意這些事,隻是何宏谌對他不薄,他對何祐的手下留情,也是念在他是何宏谌的血脈上。
正是如此,何宏谌才會更放心,把何家以及萬裏集團交到他手裏。
以席嚴現在的身份地位,倘若一再的針對何祐,那才是真的掉身份。
司機已經把車子停在門口,見到出來的席嚴,連忙上前打開了車門。
席嚴讓東皇回去,回頭讓毛雨甯先上車,才從另一側上車。
會所門口燈火輝煌,席嚴臨上車前,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回頭瞥向前面的路口轉角處。
那裏幾道身影已經縮回角落裏。
席嚴擰眉,正想上前時,毛雨甯哎呀一聲,她的圍巾還在包廂裏。
席嚴收回目光,拿出手機,打給了東皇,讓他找到圍巾送下來。
東皇把圍巾送下來,已經是幾分鍾後了,見他盯着一個方向瞧,知道可能是有人跟拍,滿不在意道:“就嫂子那名氣,沒人跟拍才不正常呢,這麽遠的距離,能拍到啥呢,這天氣怪冷的,快回去吧。”
席嚴知道他剛剛要是上前,這些人肯定給他逮個正着,現在上前已經晚了,索性隻能不予理會,打開車門上車。
毛雨甯喝了小酒,整個人昏昏欲睡,回到車上,靠着車墊就閉上了眼睛。
席嚴攬着她的肩膀,給她調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了身上。
毛雨甯蹭上了他溫熱滾燙的脖子,席嚴下意識閃躲,她像是玩上瘾了,把臉用力埋進他的脖子,使勁蹭。
席嚴注視着前面的路況,身體僵硬在原地,有些無奈的扯了圍巾,兜在她頭上,低聲開口道:“還在外頭呢,回去鬧。”
毛雨甯悶着的聲音響起:“你不癢嗎?”
“癢!”席嚴回道。
“那你怎麽不笑?”
還這麽淡定。
席嚴:“……那可能是還不夠癢。”
毛雨甯半信半疑的盯着他,幹脆把臉湊近他的耳垂,呼吸噴灑,見他似乎抖了一下,紅唇逼近……
席嚴一把捉住她的肩膀,摟在懷裏,低聲道:“還在車上呢。”
毛雨甯也隻是覺得好玩,玩心過去,很快躺在他懷裏睡了過去。
到家時,已經是幾十分鍾後了。
席嚴剛想抱她上樓,她自己先醒了。
家裏人都睡着了,兩個人徑直回了房間。
毛雨甯洗漱出來的時候,席嚴已經從另一個房間洗漱好,換了一套睡衣,靠在沙發上,見她出來,頭上裹了毛巾,知道她洗了頭發,去找了吹風機,讓她坐過去。
毛雨甯就趴在他的腿上,任由他吹頭發。
席嚴見她閉着眼睛,調小了風速,連動作都變得輕柔無比。
毛雨甯确實是睡着了。
今晚毛雨甯喝的不算多,在她酒量的承受範圍内,腦袋和眼皮卻很沉很沉,這次連席嚴抱她上床,她都沒醒來。
毛雨甯做了一個夢。
這個夢,在她拍【我是男子漢】節目時做過一次,之後就沒有夢到過了。
這次的夢,連接到了節目結束後,她在趙雯敏以及背後團隊引導下,陷入了暗無天日的網爆,近乎全網封殺。
大約是不甘心,父母這些年的栽培,她這些年的努力,心血付出,卻換來這個結果,毛雨甯始終不願意服輸,堅持要在娛樂圈打拼,爲的就是拿到一個結果,證明自己。
畫面忽然出現一個年輕的男子,他身穿簡單休閑版的沖鋒外套,背着一個包,從機場人海裏穿梭。
飛機落地後,有人來接機,他淡定自若的擡頭,那一眼,毛雨甯看清了他的容顔。
男子五官硬挺,冷白的膚色,眼眸如星海,年輕又充滿朝氣的長相,偏生眉目卻時刻透着一絲不可侵犯的嚴厲氣息,身旁的人給他打開車門,他坐進了車裏。
像是時空穿梭,車子很快在一處大門停下,一個老者從裏面走了出來。
席嚴從車上下來,上前握住了他的掌心,和他擁抱。
這個地點,分明是席嚴在北州市的家,他抱住的是他的姥爺。
畫面再次一轉,這次顯現的是席家的飯桌。
席屹也在,提起了何宏谌讓他繼承,何家以及公司的事。
席嚴的回應,和這輩子一樣,何宏谌分給他的東西,他會找人管理,他還是延續席家的道路。
這是席金田和席屹所希望的,他當然不會臨到頭改主意。
畫面再次一轉,席嚴在北州市逐步正軌的工作,一路風生水起,步步高升,他沒有人生得意時,卻仿若時時都是人生得意時。
那一桢桢畫面,與她經曆的迷茫,失意,不得志,仿若形成鮮明的對比。
即便睡夢中,毛雨甯還有某種強烈的感受。
這種感受,或許不像路撒和席嚴形成的對比,那麽突出,卻也有異曲同工之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