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他和東皇反目,東皇可能會顧忌何家的面子,不會逼他要這筆錢,可他在北州市這個圈子,毫無信譽可言,是徹底不用混了。
何祐捉住陸祺的領口,急聲開口:“阿祺你先借我,我肯定能把錢還你。”
陸祺無奈道:“表哥,不是我不願意,是公司根本沒有這麽多流動資金,我們拿不出來……”
何祐見他不像說假話,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打給了陸绮霞,讓她想辦法拿出錢。
陸绮霞不知道他輸錢的事,還以爲他最近創建的新公司,要投項目,需要這麽大一筆錢,不由出聲勸道:“阿祐啊,公司剛創建沒什麽資金,就投小一些,咱們不着急,慢慢來……”
“您先别管這些,先把錢給我。”何祐語氣煩悶的打斷她的念叨。
陸绮霞也來了火氣,道:“我倒是想給你啊,可問題我上哪兒找錢?”
何祐:“您名下不是還有幾處私産嗎,光是禦景城那套房子,價值就不止一個億了吧,你明天就把房子變賣了吧。”
陸绮霞臉色瞬時一變:“誰和你說我在哪兒有一套房子的?”
何祐:“這個還需要誰告訴我,當初你挪用公款買房子的事,我和爸都知道,後來的窟窿,都是爸自己補上的,否則你以爲這些事能這麽過去?”
陸绮霞驚出了一身冷汗,她一直以爲她做這些事,其他人不知情。
當初那個項目虧損,也不差這點錢,最後這事也不了了之了。
沒想到何宏谌一直都很清楚這件事的内裏,隻是從未在她面前提起過這件事,也不曾追究過她的責任。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何宏谌一直都知道她置辦私産的事,卻視若無睹。
當時他就有把何家和公司,給席嚴繼承的打算,才會縱容她的行爲?
可笑她還一直在沾沾自喜,自己何家女主人的身份不可撼動。
陸绮霞可以接受自己輸給了席屹,她們身份背景,從生來就有差距,輸給她也不算丢人。
隻是她有些無法接受,自己兢兢克克幾十年,結局卻早已注定。
即便沒有這件事,她們母子三人,得到的也就這麽多。
何家以及萬裏集團所有的一切,都注定是席屹母子二人的。
這種感受,比殺人誅心還要令人難受。
何祐聽着陸绮霞癫狂的話,臉色也是狠狠一變,隻是變故早已發生,再去糾結這些也無濟于事。
何祐讓她盡早變賣資産,把錢給他後,就挂了電話。
何祐和陸祺回到包廂時,東皇在沏茶,見到他們進來,招呼他們過去坐。
何祐坐在東皇身旁,和他說錢這幾天會轉到他賬戶上。
東皇客套了兩句,讓他不用急,端了兩杯茶到他們面前。
何祐道謝後,看向對面的席嚴,身旁的人和他交流,他的唇角銜着笑意,容貌似玉,實質非凡,本該是風流公子的做派,偏生那身氣場,卻令人不敢直視。
何祐一直視席嚴爲對手,從未有一刻,像現在一樣有這麽強烈的落差感。
這種落差感,令他渾身無力。
席嚴好像不費吹飛之力,就擁有了世人趨之若鹜的一切,容貌,财富,地位,聲望,以及他現在攀登的權勢之路。
而他自己,汲汲營營這麽多年,以爲一切勝劵在握,隻要等何宏谌退位,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事。
卻沒想到,老天和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何宏谌從始至終,都沒有把何家,以及萬裏集團給他的意思。
他早已做好,把這些托付席嚴的打算,卻還把他們蒙在鼓裏,讓陸家得勢,讓他在公司擔任副總裁,臨到頭,卻給他們狠狠緻命一擊。
他甚至在想,他們逼迫何宏谌簽下協議的事,是不是正合了何宏谌的心意,讓他有機會攤牌。
席嚴端了一杯茶,放在毛雨甯面前。
毛雨甯有些發困了,端着茶杯,慢慢的喝了起來。
東皇看着何祐和陸祺,終究是不忍心,讓他們坐上來,讓他們有機會和席嚴說話。
何祐和陸祺坐在席嚴旁邊的沙發上。
空白他們喝酒的喝酒,出去外頭抽煙的抽煙,無形中的壓迫感。
何祐深呼吸一口氣後,才出聲道:“席嚴,我……我和爸的事,你應該都知道了。
我知道我犯下了大錯,不管是出于什麽原因,我都不該這麽對他老人家。
我也不奢望能得到什麽,隻是想讓他給我彌補的機會,不要做的這麽絕情。”
他這次來,不是爲了别的,隻是爲了父子情,想修複和何宏谌父子的關系,希望席嚴能從中調和。
席嚴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别的可以袖手旁觀,這種要求卻不能,否則肯定要落個不近人情的名聲。
雖然他本人,并不在意這些名聲。
隻是他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同樣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在他看來,何宏谌的任何決定,他無權幹涉。
同樣,陸祺想要修複父子感情,因爲這事求到他面前,他也會向何宏谌轉達這件事,詢問他的想法,倘若他不願意,他也不會做多餘的勸說。
席嚴把電話打給何宏谌時,他還未入睡,聽到他說的話,顯得異常平靜,表示心意已決,讓他不必要多說其他。
何祐就在一旁聽着,忍不住從席嚴手裏拿過手機,開口道:“爸,我可以放棄何家,和萬裏集團的産業,這件事是我錯了,我不想一錯再錯,在您年邁的時候,還不能照顧在你左右。”
他說的聲情并茂,情到深處時,還嗚咽哭了起來。
何宏谌閉上眼睛,沉默許久後,開口道:“竟然你誠心悔改,我也給你一個機會,倘若十年内,你能創造十億的收益,我就公開把你認回來。”
陸氏看似景氣,其實有多少真材實料,何宏谌很清楚,就算有陸氏的幫助,何祐想要在十年内,創下十億的收入,也有一定的難度。
何祐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僵硬道:“爸,咱們不談工作的事,公司您想給席嚴就給他吧,我現在已經想通了。”
“你能想通,我也很欣慰,隻是你犯了錯,想要彌補錯誤,就是我給你開出的條件。”何宏谌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