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汀的話,路撒并沒有多少吃驚的表情,隻是低低一笑。
感情的事,他不愚鈍,相反,他過早的清醒。
本就不是同路人,就該隔岸相望,君子之交淡如水。
“說起認識,寬宥比我更早認識她。”路撒瞥向了一旁的寬宥。
寬宥捏着煙的動作明顯一僵,他沒有抽煙的習慣,隻是威汀遞了過來,他下意識就接了。
威汀和空白的目光,轉而看向了他。
寬宥僵硬的神色,呡唇道:“是,不過我們當時是敵對關系。”
這次來Z國,參加她的婚禮,托的是老表沐川的關系。
寬宥的身份,其實不必攀附這段交情,至于爲什麽非要走這一趟,他也說不明白。
起初他和沐川,特地前往m州基地,是爲了m州基地的通行證。
挑戰m州森林失敗後,兩個人進了基地比賽,當時他一心想要拿到m州基地的通行證,爲此不擇手段,想讓沐川做内應。
隻是沐川在這方面,顯然比他更有先見之明,拒絕了他的要求,退而其次的選擇了毛雨甯,用另一種方法,拿到了m州基地的通行證,非但如此,還和z方J區合作,開擴一舉拿下m州器械的市場。
他并沒有自欺欺人的覺得,倘若當時他是沐川,和毛雨甯同一個陣營,或許會和沐川做出同樣的抉擇,有同樣幸運的結果。
以他的性子,他站的是沐川的位置,和毛雨甯同一個陣營,做出的選擇,也不會和沐川一樣。
可能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行爲,不顧團隊輸赢,想方設法把毛雨甯踢出局,拿到比賽的最高分。
所以,她們注定是陌路,也不會有更深的交集。
至于爲什麽一定要來Z國一趟,參加她的婚禮。
他也說不清,道不明。
好奇她要嫁的人,也好奇怎麽樣的男人,能娶到她。
來到北州市,見到席嚴時,他又不太意外了。
席嚴可能不是最出色的那個,隻是她們身上都有相同的氣息,或許,婚姻的本質就是志同道合,攜手共進。
席嚴過來的時候,巴馬幾個人已經喝得東倒西歪了,東皇組局開了牌桌。
毛雨甯有酒量,隻是喝得不多,坐她旁邊的黴黴簡直是海量,扯着巴馬哈特幾個人,挨個pk酒量,除了空白和寬宥,路撒,這些人她不敢惹,其他都給喝趴了。
毛雨甯見到席嚴過來,眼睛一亮,見他過來,軟聲開口道:“你怎麽過來了?”
她剛到會所時,給他發了信息,見他沒有及時回複,就知道在忙工作,沒想到竟直接過來了。
“今天早一些。”席嚴開口,室内的溫度不低,毛雨甯脫了外衫,長發披散在肩膀上,雙腳泛着淡淡的酒氣紅暈。
那雙眼眸,看着他的時候,含着溫柔的光芒。
席嚴唇角勾着笑意,見她一直去撇垂落的長發,下意識擡手挽起她披落的長發,往後腦勺順了順,問她要了橡皮筋,把頭發随意的紮了起來。
東皇見他來,朝他們走來,酸溜溜的湊了上來:“席哥……”
席嚴側過目光瞥向他。
東皇捏着嗓音道:“人家熱,你給人家擦擦汗嘛。”
席嚴:“……”
東皇憋不住,笑了出來,一秒恢複正常道:“林業還說你們倆不膩歪,哼!”
毛雨甯和席嚴的婚禮,林業碰巧家裏出了事,來不了北州市,隻是給他們送了新婚禮物。
席嚴瞥向那邊,他們在玩牌。
威汀朝他招手,示意他上桌。
席嚴下班後就趕了過來,身上還穿着正裝,脫了西服外套,裏面穿着一件襯衫打了領帶。
屋裏開足了暖氣,他伸手解開了領帶,塞進毛雨甯的包包,在威汀拉開的椅子坐下。
東皇湊局時,和服務員要了籌碼,桌子上沒有現金,縱觀整張桌子,就屬空白面前的籌碼疊得最高,其他人輸得滿頭虛汗。
席嚴背靠着椅子,單手放在桌子上,目光掃視了一圈後,不由多看了空白面前那疊籌碼一眼。
“……”所以,牌桌上都有人情世故?
空白:“……”
兩個人認識多年,他竟然秒懂了他的眼神。
隻是,不管是别人不敢赢他,還是他憑運氣赢的,似乎都是憑本事赢的不是嗎?
東皇不知道席嚴和空白認識,見他剛來,擔心他吃虧,特地在他耳邊悄聲開口:“這小子玩牌簡直神了,你可要注意點。”
席嚴點頭。
東皇又拿起自己的籌碼盒子,詢問他要不要先借點。
“不用。”席嚴搖頭,又開口道:“輸了再兌,也來得及。”
東皇收起籌碼盒子,又有些擔心道:“你會玩嗎,這局開得挺大。”
“學學就會了,多大?”他問道。
東皇和他說了炸金花的規則,就算是一萬打底,翻到最後,一局上百萬都有可能。
席嚴聽得很認真,東皇知道自己猜對了,他壓根就沒有玩過。
炸金花除了運氣,也很考驗經驗。
東皇心裏正感歎,席嚴今晚要當散财童子時,包廂大門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屋裏的K廳已經關了,敲門聲響起,這會兒停牌,幾個人都聽見了。
“誰啊?”威汀扭頭詢問東皇。
這個局是東皇組的,能到這兒來的,也都他認識的人,或者是想認識的人,比如空白和蠍子他們。
“不知道啊,我應該沒叫誰了吧……”東皇猶豫的開口,卻還是起身,示意服務員開門。
服務員接到示意,這才上前拉開了包廂大門,請門口的人進去。
東皇看到出現在包廂的陸祺和何祐,露出意外的神色。
不知道他們怎麽找上來了。
不過,都說來者是客,東皇也隻能拿起桌子上的煙盒,客氣的上前打招呼。
陸祺和何祐明顯是沖着席嚴來的。
隻是席嚴不搭理他們,讓一旁的侍者發牌。
東皇見何祐的臉色不好看,請他們到一旁的沙發坐下。
陸祺原本想拒絕,目光不經意間,看到坐在那裏的人,朝東皇點頭後,提醒了何祐,示意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