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宏谌這麽做,是在保何家,也是絕對的站位。
偏偏陸绮霞還在婦人之仁,認爲他隻是偏袒前妻這麽簡單。
席嚴送何宏谌去了醫院後,就讓護工守着,他還有工作的事,不能耽誤太久。
何宏谌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心裏頭失落,卻也知道沒有資格,讓他在醫院陪護自己。
晚上,席嚴提了飯盒過來。
何宏谌心裏頭驚訝,臉上卻不顯,看着他打開飯盒,鋪在他面前,才伸手接過了筷子。
席嚴就坐在一旁,看着他吃飯,沒有出聲。
何宏谌吃了幾筷子,才出聲道:“有什麽想說的,直說就行了。”
席嚴略頓了一下,開口道:“你确定要這麽做嗎?”
何宏谌垂下頭,拿着筷子,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嘴裏。
席嚴之所以這麽問,并非他心軟,而是擔心何宏谌後悔。
何宏谌這麽做,完全是把自己這個家庭毀了,即便手裏有億萬财富,可和親情比起來,錢财也不是人的歸宿。
許久,何宏谌放下筷子,看着席嚴開口道:“阿嚴,爸爸拼搏一生,萬裏集團是我打下的江山,何家是我們何家曆代的積累,在我心裏,沒有任何一樣東西,比這些東西更重要。”
何況陸绮霞母子三人,要的一直都是他的錢,他們對何家,對萬裏集團有的是占有欲,而不是責任。
何家和萬裏集團真的交到他們手裏,早晚會走向沒落,一無所有。
他原本的想法是成立家族基金,他們每個月都能領到一筆錢,還有他分配給她們母子三人的不動資産,就算沒有給他們萬裏集團的份額,也是一筆價值不菲的收入,這樣陸绮霞母子三人都能衣食無憂。
至于萬裏集團,公司讓專業經理人打理,股票股權都由席嚴做主,公司得到的收益,輸入家族基金信托,陸绮霞母子三人也都是受益人。
隻是他們太貪婪了,想要整個何家和萬裏集團。
倘若他們有這樣的能力,憑能力來争取,他尚且不會這麽生氣。
可這算什麽?
他還沒有躺着呢,就敢這麽做,要是真的躺下了,他們都敢把他活埋了吧。
席嚴見何宏谌心意已決,也沒有再多說其它,讓他好好養傷,公司那邊交給于律慎,等他身體好些了,再做其他決策。
何祐一邊托人找律師,一邊在拉攏公司的合作夥伴,還有公司内部董事會的人,每次出門見客都帶了厚禮,一個個登門拜訪,想要通過多方位,獲得支持率,也是争取官司的赢面。
他一直自信的以爲,這些人一定會支持他,畢竟何宏谌已經老了,遲早會退休。
見面時,那些人見到他确實客客氣氣的,送他出門時,讓他安心回去等消息,等他再次打電話回訪,卻都是另外一副面孔了。
陸祺一行人在北州市待了一個星期,看到何祐從一開始的意氣風華,變得愈發的煩躁,就知道事情不是他們想象中那麽順利。
這是早有預料的結果,陸祺勸他們回去和何宏谌認錯,不要再想打官司的事。
何祐心裏煩躁,讓陸绮霞和何玫先回何家,讓她們先勸一勸何宏谌,他再回去負荊請罪。
至于打官司的事,他知道現在不是時候,隻要那張合約在手裏,等合适的時候拿出來,他一樣能掌控局面。
陸绮霞一時手足無措道:“你爸爸不讓我們進門……”
陸祺在一旁開口道:“我會打電話給姑父,讓你們給他當面認錯,他不會拒絕的。”
陸绮霞感激的看着自家侄子,不枉她當初這麽扶持陸家。
陸祺是通過律師和何宏谌聯系上的。
何宏谌當時剛從醫院回到家裏,聽到律師的轉告,給陸祺回了電話。
陸祺見他給自己回電話,頓時高興的起身,喊了一聲姑父,朝陽台走了出去。
何宏谌這次沒有像以往一樣應他,隻是道:“你喊我何先生吧。”
“姑父……”陸祺心頭驚濤駭浪,聲音卻滿是苦澀道:“我知道這次是姑姑和表哥做錯了,您生氣是應該的。”
何宏谌沒有出聲,沉着氣息等他說完。
“姑姑他們已經知道錯了……”陸祺放低着聲音,勸道:“姑父和姑姑生活了這麽多年,還不知道姑姑是什麽人嗎,她心裏一心一意都在牽挂着您,這次肯定是着了小人的道,想要替表哥争一些不該争的東西。”
“我來北州市這幾天,天天聽姑姑念叨您的身體,擔心您的傷口發炎,又擔心你的胃口不好,傭人做的飯菜不和胃口……”
陸祺說着陸绮霞這兩天絮絮叨叨說過的話,他沒有撒謊,陸绮霞的确放心不下何宏谌,她在家裏時,何宏谌的飲食起居,裏裏外外都是她做的安排。
至于陸绮霞放心不下何宏谌,是發自真心,還是僅僅不想失去,何家女主人的位置,就不得而知咯。
“小陸,帶你姑姑回海都市吧,在我登報和何祐解除父子關系時,我和她的關系就自動解除了,這些年我們沒有登記結婚,不需要經過任何法律途徑。
至于何祐和何玫,我會把他們從戶口本遷出去,至于他們要不要獨立門戶,是他們自個兒的事。”何宏谌分外平靜的開口。
“姑父……”陸祺沒想到何宏谌會這麽堅決,着急道:“姑姑這些年都在北州市生活,早已經習慣了這裏……”
“她要是不願意,那也是她的事。
對了,之前我給何祐和何玫的房産,之後我都會通過法律途徑收回來,隻留一套給他們母子居住,算是我給他們的薄面吧。
至于你姑姑,這些年她占爲己有的私有資産不少,也夠他們母子三人過活了。
我會把何祐兩兄妹從族譜徹底除名,從今往後,他們和何家不再有瓜葛,也希望他們不要再打着何家的名号,在外頭行事。”
何宏谌說完,言盡于此的挂斷了電話。(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