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嚴前腳剛進門,後腳包廂門忽然被推開了。
一個玉樹臨風的男人出現在眼前,伸手去搭席嚴的肩膀。
席嚴正好回過身,看到男人,臉上浮出笑容。
男人要搭席嚴肩膀的手,換成了和他擊掌相握。
于律慎握着席嚴的掌心,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染着笑意開口:“把我叫回來,丢了一個這麽大包袱給我,就請我來吃了一頓燒烤,約你還見不着人,結果卻自己跑來吃……”
眼尾的餘光恰好掃過轉角镂空處的倩影,他嘴裏的話及時刹住了。
毛雨甯臉上還戴着口罩,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兩人。
“這……”于律慎看了毛雨甯一眼,又瞥向席嚴,挑着眉頭開口:“不介紹介紹?”
席嚴輕拍了拍于律慎的肩膀,掌心朝毛雨甯開口:“我朋友,雨甯,毛雨甯。”
于律慎:“……”
是他知道那個毛雨甯?
席嚴又把掌心向于律慎,給毛雨甯做介紹:“我朋友,萬裏集團子公司新上任總裁于律慎。”
毛雨甯:“……”
她們公司剛走馬上任的新總裁?
于律慎是商人,處事圓滑,無論心裏多驚訝,臉上的笑容都沒有落下,他朝毛雨甯走了過去,熱情的伸出雙手:“毛小姐,你好你好……”
毛雨甯已經起身,出于禮貌,她擡手摘下了口罩,露出未施粉黛的玉色面容,伸出手和他虛握了一下,禮貌的點頭:“于先生您好。”
于律慎盯着她那張臉,有一瞬晃了神。
毛雨甯見他還舉着手,有些奇怪的看向他。
于律慎很快反應過來,眨了眨眼,半開玩笑道:“竟然真的是甯姐,久仰大名,你的節目我都看完了,我非常喜歡你。”
毛雨甯驚訝的看向他,謙遜道:“于總,您客氣了。”
于律慎笑着搖頭,沒有過多的解釋。
當初他突發奇想随意點開了一個直播間,因爲女孩太過清澈的眼眸,停留了一分鍾,之後總是會有意無意的點開直播間,順帶做起了外網的中文翻譯。
于律慎打了招呼後,拍了拍席嚴的肩膀,笑着開口:“今天我是和客戶一起過來,改天再請二位吃飯。”
毛雨甯和他禮貌道别。
席嚴送他出去。
于律慎出了門口,朝席嚴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說話。
席嚴還未有動作,于律慎忽然伸手勾向他的脖子,把他帶了出去。
擔心席嚴反擊,于律慎很快撤開手腕,看着人來人往的客廳,後退幾步,眼神滿是戲谑的看了包廂一眼:“席長官這是動心了?”
相較于律慎的不着調,席嚴臉上的神色一貫的冷靜清冷。
于律慎戲谑的目光逐漸消失,雙眸含笑道:“好好,我錯了,誰動心了,席長官都不可能動心……”
不等于律慎說完,席嚴面容沉靜的道:“是,我動心了。”
那雙眼眸堅定,仿若無堅不摧,又勢不可擋的長矛,讓人敬而生畏。
于律慎和席嚴少年時期認識,同是華人留學,兩個佼佼者,棋逢對手,相互欣賞,也曾并肩作戰拿下滿身榮譽。
學業結束後,席嚴回國。
于律慎繼續深造,畢業後留在了當地,進入了一家知名大公司,成爲公司培育的頂尖人才。
席嚴回國後,卻做了一個和專業毫無相關的決定,去了炮火連天的一線,成爲一名一線軍人。
這麽多年來,兩人極少聯絡,偶爾間隔一兩年,才有一封郵件問候。
這次是席嚴主動聯系了于律慎,邀請他擔任萬裏集團子公司的管理人。
于律慎接到邀請時,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萬裏集團是全球排名前十的大公司,于律慎是頂尖人才起步,在商圈摸爬滾打多年,也算做出不少亮眼的成績,可讓他做萬裏集團子公司的管理人,還是超出了預期。
說的直白一點,以于律慎現在的資質,是完全不夠格擔任這個職位的。
給他一個副總的職位,磨練個過十年八年,再讓他坐上這個位置,都不算委屈
陸祺很出色,能做萬裏集團子公司管理層的高位,還是因爲陸家是何家的外戚。
回到問題上。
于律慎雖然和席嚴分開多年,卻清楚的記得,席嚴是什麽性子。
和席嚴在國外相處那些年,于律慎從不曾看見席嚴低頭服軟過。
席嚴的人生信條,有一句話,一直貫徹始終,言出必行,行之必果,諾不輕許,許之必做。
在多次國際競賽裏,席嚴也有輸的時候,且不止一次。
每一次,他都是在沉默中轉身離去。
歸來時,少年披荊斬棘,定有一劍封喉,一舉奪冠的能耐。
當時有多少人折服于這份能耐,卻無人能超越。
這樣一個人,動心了,會是什麽模樣?
于律慎唇角銜着笑意,慢悠悠道:“哎呀,這可真是好事,想當初上學時,不少人可都誤會了咱倆的關系。”
“對了,你們倆現在是在一起了?還是追求階段?”他滿臉的八卦道。
毛雨甯現在是頂流女星,一旦爆出戀情,必定震驚各界。
于律慎想到他吃到的是一手瓜,就格外的振奮。
“……”
見席嚴不做聲,于律慎瞪大眼睛:“所以,還真是朋友,連追求者都算不上?”
“……”
于律慎原本嚴肅的臉色,忍不住破功,忍俊不禁道:“這不會是你頭回……咳咳,我說你該不會,到現在還沒有經驗吧?”
什麽經驗,男人都懂。
即便是不談戀愛的和尚,都會出去外面吃快餐。
于律慎知道席嚴不是這種人,當時在國外,十幾歲的少年郎,都會相互分享這些經驗。
隻有席嚴從不參與,不随衆,不入流。
于律慎談了女朋友,他都會删減和他的會面,那種對異性避恐不及的态度,很難不讓人懷疑他的性取向。
可那是少年時期啊,這都多少年了,有誰能初心不改,方得始終?
又不是打算取真經。
于律慎以爲席嚴會緘口不言,像以往一樣沉默不語,不屑理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