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要我放任你去死?”
林喬偏開頭,視線落在窗戶外:“我懂得如何保護好自己,就算你不來我也準備避開了,我不需要你時刻的保護,我們之間還存在勞動合同不是嗎?”
“初霁”一下沒明白勞動合同是指的什麽。
林喬好心提醒祂,“我是你的安保,我發現這個身份比我們變成親密關系更好處理。”
祂隻抓住了重點,壓抑着暴躁冷冰冰地說;“你還是要跟我分手。”
“難道你愛我嗎?”
林喬凝視祂濃墨般的雙眸,依稀辨别出美瞳片底下兩豎細細的瞳孔正在收縮。
“你和記憶中的愛人,不太一樣。”
“初霁”第一次,産生了想要和分身區分的強烈欲望,祂低下腦袋,冰冷的吐息涼涼地落在她的面頰上,“爲什麽不能接受現在的我?”
撐在她腿邊的那隻手掌在座椅皮革中下陷,指甲輕易劃爛了座位,僅距她幾寸的距離就可以輕易扯斷她總是愛跑的腿。
“因爲我感覺不到你愛我,隻像是對待一件随時可以用來調節情緒的玩具。”
林喬摸上祂的面頰,溫柔的目光流連在祂熟悉又布滿陌生焦躁的眉眼間,“我隻要愛我的,我隻愛祂。”
車子以失控的速度飙回了家裏。
刺耳的刹車聲後,車輪在地面上碾出重痕。
林喬以爲這段對話會無疾而終,解開了安全帶,擡手去開車門,車内上鎖的聲音先一步響起。
她手一頓,轉過頭正要不解的詢問,便對上“初霁”那雙幽暗黏稠的眼睛,虹膜濃墨一般黑,幾乎将她吸進去。
林喬收回了開門的動作,轉過身。
“初霁”的手離開方向盤,修長的指節碾到她的唇上,“林喬,我不是把你當成玩具。”
這張殷紅的嘴唇裏時刻散發着迷人的氣味,一股在密閉車内濃郁的香甜讓祂滾了下喉,快速收回手去打開了車内新風系統。
瞧,祂根本沒法停止自己的嗅覺去捕捉她的氣味,那些自以爲是的狂妄到最後,祂連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就能輕易被她的冷漠和厭惡摧毀。
“初霁”偏開頭直視前方,“沒有玩具可以輕而易舉的操控我,而我還舍不得破壞它,看見你受傷我會憤怒,胸口會陣痛,你的遠離也會讓我覺得無法接受,我根本無法抗拒你帶來的情緒和氣味,你時時刻刻都在吸引着我,隻是我。”
祂加重了末尾的三個字,最後緩了口氣沉沉的歎氣,“f就像一塊誘人的奶酪蛋糕。”
林喬保持着安靜,眼神裏透露出來的情緒卻不如表面上那麽鎮定。
“是嗎?”她抿了抿手指。
“那天晚上,我覺得很好。”
“初霁”單手又握上了方向盤,蒼白有力的指尖輕輕在上面叩着,在她的注視下,那看起來漂亮手指忽然卷起情緒風暴,帶着無窮的力量一點點碾碎了方向盤的一角。
這是祂出于極度焦躁和緊張做出的下意識行爲,而因爲進化劑的橫行,這大力士的舉動林喬也完全當作是正常的來看待。
隻不過她不贊同這種殘暴破壞車的行爲。
“初霁”頓了頓,發現她眼神裏的不贊同,松開手,低頭看着落在褲子上變成碳纖維的方向盤,祂的喉間發緊,“我從沒覺得這麽好過。”
比起旁觀,比起精神世界裏的神經共頻,肉體上的實質接觸所帶來的真實體感,是雙重滅頂的快樂,還有心底蔓延而出,一股無法言說的滿足。
“我不是在向你發洩。”
“初霁”扭頭看她,俊臉上的神情複雜,“我是在享受真正擁有你的感覺。”
林喬蜷起了手指,指甲掐進掌心,眼神從祂臉上移開,聲音放輕,“我對早上那件事耿耿于懷,是你的癖好太獨特了,我覺得很不自在,這以前從沒有過。”
她總算肯心平氣和的跟祂說說話。
這裏的癖好指的是事後一夜,“初霁”隻選擇将她放在床上不收拾幹淨,身上沾滿祂的氣味,汗液黏膩根本沒有得到該有的清理。
而分身每次都會提前燒好洗澡水,會給她沖澡按摩,來一套齊全的養生大保健。
“初霁”明白問題在哪。
一方面祂想保留氣味留在她身上是強烈的侵占欲望體現,另一方面是祂自我覺得比分身要更有尊嚴一些,因爲祂偉大的地位和身份在作祟,因爲祂掙紮矛盾的情緒,始終沒有意識到眼前這個人類對祂而言,到底意味着什麽。
如今,“初霁”挺拔坐在車内的寬肩在聽完林喬的話後,妥協似得往下塌了幾分。
充滿陰郁感的臉對着她,薄唇動了動,“林喬,重來一次嗎?”
她眨了眨眼。
愛和欲望太過強烈,讓祂連憎惡她都做不到。
“初霁”伸出手,冷不丁地将林喬從副駕駛拉了過來。
“做什麽..”
話隻說了一半,就被堵了回去。
林喬順勢摔進祂懷裏,坐在他的腿上,自己淩空的雙腿則搭在了換擋器上面。
她可沒有要在車裏重來一次的意思!
纖細的脖子被“初霁”扼住擡起,那力道遠沒有唇上碾壓過來的吻重。
“初霁”環在後背的手又扣住了她的腰,脖頸凸起一根根蜿蜒蠕動的“脈絡”,吻的貪婪又瘋狂。
祂的鼻子不斷蹭着她的鼻尖,想要完全吞掉她。
不過一小會,口腔的環境就變成了沙漠裏茁長成長的仙人掌,散了一地的刺,紮的幹澀又麻木又刺疼。
林喬總是适應不了祂獨特的親吻方式。
車内的新風系統在這一刻似乎失去了作用,車窗上面因爲“初霁”不斷攀升的體溫蒙上了一層可疑的霧氣。
祂的胸膛起伏迅速,突然過高的體溫讓林喬的額間都冒出了細汗。
她再也受不了了。
“初霁。”她勉強從口中漏出話來,手指緊緊攥着祂的衣領,掌心裏又拽下了兩顆燙金邊的名貴扣子,才将祂從失控的情緒邊緣拉扯了回來。
“初霁”将她的上半身死死按在懷中,不讓兩人之間留有一絲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