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熱情比起“初霁”的狂熱有過之無不及。
對待這份摻雜了“毒藥”的禮物,怪物還是咬上了魚鈎。
純白的床單到了後半夜已然失去了它用來安眠的作用,上面翻滾着從“初霁”皮膚裏鑽出足肢。
被一隻手掌遮住眼睛的林喬,完全看不清也不知道,後來觸碰着自己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怪物将自己的手指擠入林喬的指縫間,将她抱起來,在她耳邊的低喃動了情。
“林喬.”
她對那聲呼喚恍若未聞,注意力集中在了糾纏在她指尖的男人手指上。
有那麽一瞬,祂好像失去了骨骼,變得柔軟又有韌勁,伴随着一股強烈的香味,令她發出難掩的低哼。
室内太黑了,林喬隐約從指縫間透出去的視線,隻能看見“初霁”維持着的英俊人臉,背後那團彙聚在牆面上試圖隐身的觸足,讓祂看起來更像是邪神了。
因爲購物城的傷亡過大,“初霁”需要再次扮演好局長身份出門工作,他穿戴整齊後,垂眸看着那張懈怠沉睡的面龐,又像根木頭樁子在床邊駐足盯着林喬許久。
她的身上沾滿了祂留存下來的氣味。
昨天晚上,祂嘗到了林喬的滋味,同時感受到了極緻的快樂與痛苦,一直到現在,祂的每一根神經還在不停爲他播放回憶那些令祂骨頭都在發癢的畫面。
這比在精神世界所給予祂的沖擊還要大,前所未有。
“初霁”在床邊坐下,窗簾縫隙裏漏進的一點陽光鍍在林喬的脖子上,祂可以看見她的皮下血管内的血液奔流,脈動頻率,皮膚上細小的絨毛,還有他昨夜遺留下來的指痕。
淡淡的一層青紫,下面有些瘀血。
是到情緒失控時,祂差點掐死她的罪證。
昨夜是瘋狂的,她真的差一點點就死于X窒息。
“初霁”擡手摸上那點痕迹,突然想留下來。
看看她醒來後第一眼見到自己會是什麽表情。
至于工作?
爲了迎合林喬不被拆穿身份的遊戲,祂隻需要動動腦筋就可以解決。
沒有人會記得今天上午祂遲到了,中央大樓的辦公室裏,服務人員依舊會爲他沖好一杯熱咖啡端上來跟他說早安,助理會對着老闆椅上的空氣專業彙報最近發生的事以及上午行程,并做出等待祂下達決策的聆聽狀,大家都合格的扮演着各自的身份。
上午10點,林喬終于從睡眠中轉醒。
她的身上隻有靠近腰腹處蓋着一條薄被子,身上的黏膩感讓她清楚,昨夜結束後就按着那樣淩亂的狀态維持到了現在。
她翻了個身,便對上在黑暗裏的一雙眼睛,祂的視線。
這突兀的一眼,讓林喬下意識的扯上被子捂住胸口,身體不自然的繃緊戒備,“你沒去上班?”
她的反應像是受了驚的貓,蜷縮在祂的氣味和床單裏,炸開的毛并不紮手,“初霁”伸手輕柔的撫摸上她的後背,順了順。
“沒有,我請假了,還爲你做好了早餐。”
林喬頓了頓,看了他片刻,忽然松開了捂在胸口的手,張開雙臂向祂神了過去,“那抱我去洗漱吧。”
她在命令祂,語調拉的很直。
初霁的視線微微下移,面部五官被正午窗外陽光和室内的黑暗分割成兩部分,神情莫測。
“不願意嗎?”林喬問。
祂喉結動了動,指尖揉到了她的唇上,沉聲說出自己的想法,“我想要你一直留着我的氣味。”
意思是讓她不要洗澡就這樣保持肮髒下去?
這非人會說的話,讓林喬咬住祂的手指,擡眼,唇角揚起一抹哂笑,“初霁,你是狗嗎?需要靠這樣的方式來給自己圈私人地盤?”
“不可以?”祂任由她咬着手指,按了按她的牙齒。
無形中的交鋒,最是暧昧。
林喬順着他白皙修長的指尖,吻上祂的手掌邊沿,輾轉到了掌心,真像隻貓兒一般,舔了一下。
“初霁”的眼神瞬間暗了下去,祂的喉結滾動着,又開始抑制不住的亢奮了。
祂俯身走過去想找她的唇,林喬很幹脆的捂住了祂的嘴,自己将唇印在了自己的手背上,笑容讓她的眼睛彎起一道笑痕,深深烙在怪物眼裏。
“抱我。”
她稍稍後退,再次以命令的口吻對祂。
“初霁”選擇順從,雙手環上她的後背,将她從床單裏抱了出來,祂低着頭,嗅着她脖頸處的氣味,将她帶進了浴室。
裏面有智能管家提前放好的熱水。
“初霁”将她放了進去。
林喬又說:“給我放一個浴鹽球。”
祂打開櫃子,拆開一顆放進水裏。
滋滋的氣泡水聲在浴缸裏展開,打起的泡沫逐漸掩蓋掉林喬的身軀,她舒适的靠在裏面,“你能再幫我捏捏脖子嗎?就像從前一樣。”
一夜之間,她對祂的使喚跟服務,好像變得理所當然了起來。
這也是依賴性增強後使然嗎?
“初霁”掃了一眼她殷紅色的嘴唇,感覺到了她在試圖操控祂。
祂轉過身,離開了浴室。
好像這已經是祂所能容忍到的極限。
林喬蜷縮在浴缸裏對祂的離去也不感到意外,這場博弈本就有來有往,祂的矛盾和底線還沒有一再後縮,祂還在艱難的維持着。
自己洗完了澡,林喬換好衣服下樓。
桌上已經擺上了早餐,牆上的時鍾接近正午,這和午餐也沒有什麽區别。
她慢條斯理的吃完飯,見“初霁”還坐在沙發裏低頭裝模作樣的看着一份電子文件,表現出很忙碌的樣子。
“我出門了。”
林喬起身拉開椅子,打破了客廳裏的安靜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