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邪神“初霁”而言,祂從融合分身降臨到這裏,事實上完全遵循的是初霁和林喬的意思,隻是在毀滅世界方面,祂用的是自己的統治辦法。
林喬死前說要毀掉這個世界,邪神本身也是挑起紛争的壞種,祂欣然順應這個要求,将自己提純過的毒液放進了生物公司,祂早就看見,那的新領導人是長途跋涉到這的兄弟虛空投影,祂通過祂将所謂“基因進化藥劑”退出,讓其像瘟疫一樣蔓延,凡是所有“進化者”皆會成爲祂的眼睛與木偶。
祂來見林喬前是好奇心居多,見到她後,從她身上如同誘食劑一般散發出來的香味,讓祂感到了極端的狩獵欲望,這股欲望難以自控,或許還有初霁的本心在影響着,讓祂的視線就像強力黏合劑,自林喬出現後,一秒都不曾從她身上移開。
她就像是一瞬間感染上的病毒,她的抵抗讓祂的心髒深處一股密密麻麻的不甘心,她漠視的眼神和記憶裏溫暖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讓祂難受到想要發狂。
祂本不該在意這些變化,祂爲什麽要去在意這些變化?
殺了她,什麽事都沒有了。
那些翻飛的思緒僅僅在邪神的腦中定格了一秒,纏繞林喬的足肢瞬間絞緊,将她拉扯回到了醫院破損的屋檐下。
因爲憤怒失控的力道,林喬撞上牆面的前一瞬,一根粗壯的足肢及時護住了她的腦袋,剩餘部分則一口咬上了那些裹纏她的觸足,這在她的眼中看來,完全像是眼前的邪神在自己左手咬右手。
林喬被甩到了牆根,并未受到很大傷害,隻是驟然擡頭,看向整個人幾乎割裂開的怪物,看向祂那雙此刻充斥暴虐與混亂的眼睛。
她的眼裏閃過一絲微光,悄然不見。
她踉跄着爬起來,将拉到嘴巴上面的連帽衣拉鏈拉下,露出整張蒼白的臉龐,往祂的方向走去。
“初霁?”
她在邪神堪稱自殘的行爲裏發現了初霁的影子,有那麽一瞬間,那張熟悉臉和她期望的影子重疊在了一起。
她走過去,接近祂,身上就像染了瘟疫,讓那些恐怖的觸足逼退三舍,男人挺拔又猙獰的身形暴露在她面前。
邪神垂着眸盯着她,血紅的豎瞳中陰郁又癫狂。
是有那麽一瞬間,心底出現的聲音阻止了祂将林喬甩上牆去,可隻有那麽一瞬間而已,祂不會被那層多出來的記憶幹擾太久,祂早就将分身消化的差不多了,祂們已經合二爲一。
但當那雙柔軟脆弱的手觸碰上祂的臉時,祂抑制不住的身體痙攣了,眼神明明那麽狂躁無情,心中的猛獸卻蠢蠢欲動,喉結重重往下吞咽了一口,放任了林喬主動接近的動作。
下一步她會做什麽呢?
祂都忘記了前一秒還要殺死她鏟平一切多餘情緒的想法,甚至提取了分身記憶裏的某些暧昧片段,視線落在了那張血色淡淡,卻格外誘人的嘴唇上。
脆弱又芬芳的人類會親祂,她的口腔有多麽甜蜜,通過精神共聯在祂的眼睛裏糾纏時,祂就能感覺到。
咕咚。
“初霁”又重重的吞咽了口水,下颌繃緊的,讓不正常的青筋紋路在臉上流轉。
林喬捧住了祂的臉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端詳,可手裏的觸感冰冷毫無溫度,那雙眼睛裏也沒有溫柔隻有驚心的掠奪欲,沒有一點剛剛在她眼前一閃而過的熟悉。
她頓感失望,垂下了手。
像是沒聽見近在咫尺的吞咽聲,林喬後退兩步轉身要走,站在她身後的男人面容僵硬,心中膨脹到快要脹裂的期待感,在她做出後退的舉止後就像放了氣的氣球迅速萎縮,無名的怒火又在胸腔燃燒。
她後退了!
她爲什麽後退!她憑什麽後退!她不是想要親祂嗎?因爲祂不是祂?不,祂們明明是一體的,祂比分身更加強壯和聰明!
“初霁”無數個腦子都在癫狂的發出叫嚣,連同那些觸足一齊嗡嗡震動。
林喬感覺到了背後詭異的微風,但她沒有再做出抵抗反應,乃至于如果對方對她的殺意可以讓她簡短的看見初霁,也會讓她生出幾分這也不錯地的好心态。
“初霁”掌住了她的後脖頸,手腕一轉,直接将背對着祂的女人扯了回來,祂的豎狀瞳孔像炸了毛的貓一樣擴散變大,手指死死掐着林喬的脖子,盯着她那張被迫張開一點的唇,順着本能渴望,低頭重重吻了下去。
邪神根本不知道如何親熱,隻是潛意識的模仿了初霁的方式對待林喬。
這熟悉的溫柔動作就像貓兒舔水喝,讓林喬足足愣了好幾秒,等她反應過來這一切都是僞裝時,“初霁”便迎來了她激烈的反抗。
她凝着眉眼,牙齒狠狠咬進祂的血肉裏,就像一匹餓狼撕扯獵物,濃郁的血腥味夾雜着唾液在口腔中蔓延開。
“初霁”光潔的額頭蹙起,對她的突然發難沒有甩開,反而死死掐着她的脖子,用血管都暴起的足肢纏死她的四肢,任憑咬出的血液從抵死糾纏的唇角流下,順着蒼白的下颌滴落進入領口。
祂毫不在意,喉結滾了又滾,在口中的尖牙失控想要狠狠咬回去嘗嘗她的血肉時,心底的聲音又阻止了祂的動作。
不要傷害她。
不能傷害她。
絕對不可以,你會後悔的。
“初霁”的眼神湧動,對上林喬死死瞪着祂的目光,祂似乎才恍然清醒自己在她的嘴裏被咬成了什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