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養她,拼命的喂養她,直到她借用自己的力量成長到了無法受傷的地步,祂那顆焦躁的心才會爲此沉靜下來。
林喬随意的點點頭,沒說好不好,“他們要不了幾分鍾就會發現出事的,東西拿到了嗎?”
祂點點頭,“拿到了。”
“把u盤插到電腦上拷貝所有的信息,我們從下水道離開。”林喬埋在祂的肉堆裏,身體疼痛的不太想動彈。
她想神槍手這種天賦也不能在近戰的時候保命,她該花點錢去系統的學學戰鬥技巧,争取不要次次都搞得這麽狼狽。
趙剛的電腦信息在傳輸U盤的這段時間,初霁的觸足也繞着地闆上的屍體看了看,随後分支出一根極爲細長的觸手繞着螺絲刀鑽進他的腦子讀取記憶。
過了會,林喬問:“有發現什麽特别的嗎?我剛剛在和趙剛對戰時本想背後偷襲,但他變得和你一樣對我身上的氣味特别敏感,哪怕我沒發出一絲動靜,他也能用鼻子聞到我的位置。”
初霁一邊接受着,一邊回答她的問題,“他聞起來像是我可以接受的食物,但還半生不熟,有些澀。”
“食物?”林喬默了默,她怎麽記得祂現在的主食是異種,人類的營養價值排在食譜最末端,打了藥劑的趙剛變成兩者之間了?
想起剛剛趙剛大口吃生肉對她流口水的畫面,林喬的表情有點詭異,“是距離異種還有點階段,半生不熟?”
“有點像,但也不是很确定。”
U盤傳輸完畢,初霁也收回了插在趙剛腦子裏的觸手,祂撿起地上的背包,抹去所有林喬在這留下的基因指紋,抱起人直接從辦公室的窗戶口墜了出去,鑽進一條下水管道消失不見。
隔不了多久,在财務部數完錢的人拎着兩隻皮箱敲開了趙剛的門。
“老大,錢數完了一分不差.操!!!來人!”
趙剛今晚被暗殺的消息瞬間傳遍整個廢車場,那幾名拿到藥劑的人也早已失去蹤迹。
暗地裏混入廢車場内的警察第一時間占領了趙剛的辦公室呼叫支援。
比起那邊的兵荒馬亂,林喬躺在怪物的懷抱裏任由祂替自己骨折的手進行手術和愈合,家裏沒有無菌室的條件,但礙于怪物有過外科醫生的記憶,本身就是個治愈力強悍的個體,她半點不慌張的任由祂爲自己治療。
手腕裏碎裂的骨頭被他直接割開皮膚進行拼裝,打入血管裏的麻藥還是臨時路過醫院從藥房裏順出來的。
林喬看着祂一個人堪比一整個手術室醫生,蒼白的臉上展露一抹笑,“随時帶了個醫療包在身邊的感覺還真不錯。”
初霁分出一絲神讓自己的兩條軟觸進入廚房,其中一條卷起菜刀,帶着淩冽的殺意沖向另外一條,兩根觸手扭打在一起血液四濺,祂毫無痛覺反應,眼神專注的給林喬進行最後的縫合。
林喬聽見了廚房裏有菜刀剁響的聲音,“你在廚房幹了什麽?”
“幫你準備晚餐。”
祂最後将冰涼的黏液鋪開在她的手腕上,任由液體深入皮下組織,愈合的酸脹和痛感襲來,林喬抿住唇。
兩分鍾後,一條傷痕累累但很靈活的觸足端着盤子從廚房退出進入卧室,而另外一條被砍去尖端的觸手則垂頭喪氣的摔在了地闆上。
林喬看看盤子裏切片的“肉”,又看看初霁,“這就是我的晚餐?”
祂唇角露出一抹笑,遞給她叉子,“這會讓你好的更快。”
林喬當然明白,隻是每吃一次祂的肉她都會對祂加重心理上無法分割的羁絆,這種情緒引導非常刻意,她不是很喜歡互爲對方香包的感覺。
但是
對上初霁的眼睛還有那條鮮血淋漓的觸手,林喬最終還是接受了這份特别晚餐。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晚。
第二天起床的林喬就能明顯感覺到神清氣爽,本來粉碎性骨折的手腕今天猙獰的傷疤就結痂了,她嘗試着轉了轉腕骨,沒感覺到任何不适,就是有些酸。
真是逆天的治愈力,不愧爲所有财閥和富翁都趨之若鹜的怪物。
林喬走出卧室,初霁正站在廚房裏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
聽見動靜,他回過頭來說:“林喬,家裏沒有吃的了。”
上次買門票花了大頭,林喬手裏還有點積蓄,便套上外套說:“走吧,我們一起去買點吃的。”
初霁關上冰箱,跟她一塊出了門。
又是一個陰雨連綿的天氣,兩人共撐一把傘,林喬挽住了祂的胳膊,頭頂的傘沿也向她傾斜了不少。
“上次在木頭酒吧,我看見了市中心正在舉辦脫衣派對。”
沒想到祂突然說這個,林喬眨眨眼,“你對那個感興趣?”
“有點興趣。”初霁說:“我認爲我們可以過去學習一下。”
林喬有點木,“學習什麽?”
“那裏是人類荷爾蒙的爆發與聚集地,我覺得可以很好幫助我們認知到兩性和情感關系。”
林喬走進超市取了個推車,面無表情的說:“我覺得那會教壞你的。”
初霁不贊同,“怎麽樣才算教壞?我的腦子裏充斥着無數低等生命的記憶,他們有的殺過人,有的是個感情騙子,有的剝削父母一輩子,壞的界限在哪裏?”
此教壞和彼教壞好像是不同層面的壞,林喬想說點否決的話,張了張嘴又覺得不好形容,歎了口氣,“好吧,如果你非常想去的,我們可以去一趟。”
“我們可以一起探讨,最後得出最适合我們相處的方式。”初霁微笑說。
林喬搖搖頭,“那裏面隻有性,你注定學不到什麽有用的情感課。”她的怪物是個雌雄不分的物種,男性特征比水泥地還平坦。
就據上次探讨結果,祂好像還屬于無性自體繁殖那一類,繁育後代跟那些會不斷分裂成長的觸手估計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