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虞慵懶的眯着眼睛打了個哈欠,“别擔心,這不是有我在麽,等他們找上門來再說。”
金鳳頓時眉開眼笑。
“我就知道,你留在這裏肯定不僅僅隻是想看風景,對吧?”
莫虞眨眨眼,“當然是爲了風景,否則還能是什麽?”
她還真是爲了躲避宗門之中那些緊張的修煉氣氛,才留在這裏的。
“你和我們宗門之間還沒有簽訂契約,你既然是我說服的,那必定得由我親自盯着,我師父這幾日因爲一些事情被耽擱了行程,可能還得等一些時間。”
金鳳哈哈笑着,“沒事沒事,你想住多久都行。”
下午,金鳳剛剛忙活回來,準備去住處的時候,在路上遇到甯少陽。
見甯少陽垂眸思索,心思沉重的樣子,金鳳走過去拍拍他肩膀。
“想什麽呢,大侄子?”
甯少陽擡起頭來,表情有些凝重。
“小姨,我想帶着家族加入托月宗。”
一聽這話,金鳳震驚瞪大了眼睛。
“你是不是瘋了!”
“大侄子,你别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啊,你爹娘和你外公要是知道,非得打斷你的腿不可!”
甯少陽輕歎一口氣将剛剛拿到手的飛鴿傳書給她看。
金鳳将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一點點看下去,臉色逐漸由紅潤變得煞白,如置冰窟。
“這,這怎麽可能!”
甯少陽将這張紙從金鳳手裏抽出來。
“這件事本來是莫姑娘親口告訴我的,我專門安排人去調查了,他們抓來了一些宗門弟子進行秘密關押拷打,這些消息全都是從這些弟子嘴裏撬出來的。”
“保險起見,我抓的弟子,從十品宗門到五品宗門都有,随機抓來的,他們說的情況和莫姑娘告訴我的完全一緻。”
金鳳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打擊,口中喃喃着。
“機緣樓就是個吃人的東西,機緣樓是個陰謀,機緣樓是……”
她臉色煞白,緊張的抓着甯少陽的胳膊,“你有沒有發現,我們整個修真界就像是一個農場,而機緣樓就是那個飼料,我們從那裏獲得養分,然後,死在那裏……”
“這也太可怕了!離它遠點,離它遠遠的!”
甯少陽卻輕聲道:“如果這隻是一個法器,那定然是有主人的,它的主人,是誰呢?”
“小姨,我想進去看看。”
“我們加入托月宗,我明日就動身去找爺爺說明情況。”
金鳳苦澀笑了笑,“如果事實真是這樣,家族這麽多年的堅持又有什麽意義?這意味着我們是不是要聯起手來對抗機緣樓,或者機緣樓的主人,又或者……”
她緩緩仰起頭來,看向天邊緩緩落下的夕陽,“這天?”
甯少陽面色凝重,“小姨,我先回去一趟。”
“好。”
等到甯少陽走後,金鳳還是不信邪的來向莫虞求證。
金鳳将自己的農場想法說了一遍,莫虞很贊同的點點頭,“的确,正如你所說。”
金鳳一臉急切,“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感覺,機緣樓這東西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别看現如今這麽多人都靠着機緣樓來修煉,而且還修煉的很輕松,我就很懷疑,怎麽可能有人無緣無故把這麽好的東西放在這裏,這肯定有詐。”
這句話,提醒了她。
莫虞緩緩放下手中的蜜餞,陷入了沉思。
的确,所有人都靠着機緣樓修煉。
“現在外界的靈力越來越稀薄了,我都懷疑肯定是機緣樓把咱們天地間的靈氣抽走了。”
莫虞蹙眉,“現在靈力越來越稀薄了?”
“是啊。”金鳳點點頭,“大家都說,幾十年前,入門級修煉,可以用三個月的時間來突破一個等級,而現在,同等級的修煉天賦,需要用五個月來突破。”
“不過,這隻是我們幾個人商量下來自己的想法,可究竟是不是這樣,這就無從求證了。”
莫虞靠在椅背上勾唇輕笑,“大概,你們猜測的是對的,不過,這樣的說法可能不會被人接受。”
“大家都隻會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金鳳盯着莫虞這慵懶的模樣看了半晌,這才道:“我怎麽發現自從你進入山寨以後就沒修煉過?”
莫虞轉眸看向她,“我是來度假的,爲什麽要修煉?”
金鳳輕笑,“你身爲宗主的親傳弟子,可每天隻是賦閑在這裏釣魚,也不怕你師父專程過來把你拉走?”
莫虞閉上雙眼,“人生多艱,及時行樂,我才不管他。”
莫虞一直和王治用靈鴿往來。
王治大概還有數十天才能趕過來,她剛好可以在這裏多待幾天。
托月宗裏面的弟子們幾乎全去機緣樓修煉了,整個宗門大本營已經被挪了個精光。
王治和幾個長老們不僅要安排在機緣樓裏的修煉場地,還要在外面安置好将來宗門弟子在外面安身的地方,有很多活兒忙活。
莫虞在金鳳寨休息的這段時間裏,他們一個都沒閑着。
王治和幾個長老在大陸各地購買房産和店鋪,地産,作爲宗門的大本營。
王治接連發來了幾封信,語氣越來越暴躁,在收購地産的時候還遇到了一些無賴,他直接出手解決。
但這些糟心事可讓王治越來越憤怒。
她也收到了禹君昊的信,禹君昊已經成功突破達到了元嬰期,而且達到了元嬰期四階,戰鬥力,化神以下無敵。
爲了鞏固修爲,禹君昊到現在還沒有離開機緣樓,隻是讓人送了一封信來。
而昌娘擅長做生意,正跟着師傅到處奔忙。
大概全宗門,隻有莫虞這麽悠閑。
金鳳一直擔心逃掉的那個宋家人會帶着真武宗的人過來讨債。
結果,沒過幾天,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大清早,山寨大門就被人直接踹開。
“來人!”
爲首的是宋河,也就是逃掉的那個宋家子弟。
而他身後跟随了一隊穿着黑色勁服的男人。
宋河一副小人得志的嚣張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