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他X站住!”黃毛混混掏出手槍,打出信号彈,招呼着隐藏在人群中的同夥一起撒腿就朝秦芊柏跑去。
“站住!誰人丢的榴蓮!!”同一時刻,滿身氣味的曹鴻也從自助餐區沖了出來,糊上了臭豆腐與鲱魚罐頭的他在烈日下面一站,本就強烈的氣勢更顯得驚人,激起一片排山倒海般的驚呼。
秦芊柏拉着卡爾黛西亞跑到教學樓門口,見得左邊是一群黑衣人氣勢洶洶而來,右邊是互助會的非人道兵器帶着可怖氣勢狂奔,當下心頭迷茫開來:“這……”
卡爾黛西亞語重心長地說:“我要是你就去打混混。女孩子身上沾點血無所謂,但粘上那邊那個東西就真完蛋了。”
“……言之有理。”
秦芊柏認爲這位新朋友說得着實正确,當下赤手空拳就向憤怒的混混們攻去。卡爾黛西亞一撮手指,一縷火焰升上空中,在藍天下炸做一頂燃燒的禮帽。
“要幹架了,不想遭殃的都離遠點!”
蒼穹之都的超能力者們呈現出了遠超他處的專業素養:不管是看熱鬧的、抓拍新聞的、還是摩拳擦掌準備參戰的,在看到标志的這一刻,所有人都井然有序地開始撤退,未有發生任何踩踏事故。
開玩笑這可是紅獅子要幹架,不趕緊跑路等着當燒烤原料嗎。
而在學校另一邊,鬼屋門口,幾個曹信的心腹看見這禮帽,暗中一對眼色。
“誘導班這不太靠譜啊,按計劃不是直接來個火柱或者炎爆嗎?怎麽先開的禮帽?”
“估計是人多眼雜改用planB了,當時說改決鬥走向是定延時幾分鍾?”
“一分鍾夠了,不快點炸誘導班就糊了。走你!”
于是,早在活動開始前就設置好的爆彈在此刻均進入了定時模式。這些特别定做的炸彈不僅有着能夠掀翻一棟樓的威力,更在爆炸效果上做出了特别的調整,每個炸彈爆炸時都會帶來赤色的焰火,看上去就與卡爾黛西亞·斯賓塞爾的炎柱一模一樣。
所有的爆彈都接受到了延時起爆的指令,這其中包括設置在露天活動場地暗處的彈藥,也包括某人手裏正拎着的那兩箱。
所有的炸彈均未發出一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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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咱們這活動好像有點太火熱了,連死之翼都來參加籃球比賽了。”情報部隊中的尖下巴男子說,“我看巴德曼在那邊會場打出了一個大滿貫扣籃。”
“大家參與活動的熱情竟如此激烈?”會長驚訝道,“話說伱們剛剛有沒有聽到‘滴’的一聲?我手裏這兩箱煙火好像在響。”
吐血男看看遠方的可怖榴蓮魔,又看看會長手裏的煙火,不知想到了什麽,倒吸了一口冷氣:“嘶——!會長啊,你剛剛幫曹鴻搬箱子的時候他有沒有表現得有些抵觸?”
“好像有的。”頂着咖啡壺的會長點頭,“莫非是隐藏了什麽我不知道的機關?”
五角星發型的男子極爲确信地說:“我懂了,會長。一定是曹鴻害怕煙火失竊,偷偷設置了防盜裝置。人箱分離超過一定時間,這個煙火就會提前爆炸啊!”
“現在竟還有這般不知所謂的技術了?!”會長驚道,“那這玩意豈不是現在就要炸?死球了,這又該如何是好?”
“會長,我有一計。”光頭壯漢舉起大拇指,“你将這煙火歸還給曹鴻,這防盜裝置不就自然解除了?”
“好計策,不愧是我們互助會引以爲豪的情報部隊。”會長将兩箱炸彈往肩膀上一抗,飛快地跑走,邊跑邊喊:“曹鴻!煙火!你的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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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兄弟,你怎得不出手幫忙?”秦安問。
“真沒必要,你們家姑娘硬到刀槍不入水火難傷,她旁邊戴禮帽那位随随便便就能把這學校燒了,她倆打這種架就跟壯漢大戰橡皮泥一樣,哪還要我幫手?”
秦安與公孫策躲在大樹後,正專心窺視着戰場。兩位偷窺者時不時交頭接耳,硬生生以俊朗的容貌站出了小報記者般的猥瑣模樣。
“那你現在打算如何?”
秦安似是覺得很有意思,也沒有上前幫手的意圖。
“死之翼的混混們不至于爲一次遭遇戰就在别家的地盤鬧這麽大動靜,指不定是有什麽内幕。我看先别急,再看看有誰要過來……”
這般說着,滿身異味的曹鴻已跑向了戰場中央,他身後不遠處,一位頭頂着咖啡壺的怪人手舉倆箱子緊緊跟随,身後一團高矮胖瘦不一的夥計高喊:“你的煙火!你的煙火!”
兩位跟蹤者對視一眼,公孫策語氣古怪地說:“至少不會是這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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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時刻,三方人馬已經殺到了教學樓門口,正在實驗樓一樓改裝的鬼屋入口處戰成一團。卡爾黛西亞率先出手,一把火焰就燒得一衆人尖叫連連,幾乎喪失戰意。
禮帽女孩一口氣投出三個火球,挑釁般笑道:“誰給你們的勇氣來跟我打架?”
“啊哈,好問題!”一道怒氣滿溢的吼聲自空中傳來,“現在我把它還給你。誰給你的勇氣,紅獅子?”
卡爾黛西亞的表情嚴肅起來,她當機立斷化作一團火焰,從原地消失不見。幾乎就在同一時間,一個尖牙利齒,面色青藍的鬼物從天而降,在地上砸出半徑約有三米的大坑!
這青面獠牙的壯漢身穿花襯衫,戴墨鏡,手握重錘,正是死之翼的副手巴德曼·艾維斯。此時他的身高相較平日翻了一倍,身上的肌肉閃着鋼鐵般的色澤,兇狠的目光中帶着非人的魄力,僅看外觀便知是位極強的敵人……
這個狀态下的巴德曼,哪怕放眼全市,也有着在肉體強化系中堪稱頂尖的肉體。但他的力量還不止于此,巴德曼伸出空閑的右臂,狠狠向半空中的火焰打去。那熊熊燃燒的火焰一接觸到他的肉體,竟然由紅轉變爲藍,順從地附着在了他的手中!
卡爾黛西亞一臉煩躁:“又來搶别人東西?我真是煩透你這能力了!”
巴德曼哈哈大笑:“别這麽生分,老朋友!我可愛死你的火焰了!!”
卡爾黛西亞與巴德曼同時向前伸手,兩股出力幾乎相同的火流自他們的掌心湧出。一紅一藍的炎柱在操場中心對撞,兩股力量如龍卷般升起,将整片天空劃分爲紅藍二色!
(這可麻煩了……)卡爾黛西亞心想,(秦芊柏那邊沒問題吧?)
她回頭一看,頓時瞪大了雙眼:“白癡,别打了!”
“你他X當這是在玩遊戲,還有暫停?!”巴德曼深感莫名其妙,往遠方一瞧,“老子憑什麽——我X他X的!快把她控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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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十幾秒前。
在卡爾黛西亞與巴德曼戰鬥時,另一邊的交鋒也未曾落下。
一個面容方正的夥計兩手向地上一拍,造出數堵十數米高的堅固圍牆,将整個戰場分成兩塊,連帶着大量物質被剝離的地面也薄了一大層。黃毛找到機會,朝着秦芊柏就連射三槍:“元素彈!”
三顆半透明的子彈射出,直射女孩身體各處要害。黃毛的算盤打得精明,他知曉己方一群人無論如何不會是這兩個女人的對手,索性用上低殺傷彈藥,能拖一陣是一陣。這女孩武藝再是高明,難道還能切穿能量了?
“我看你怎麽……啥?!”
黃毛隻見那女孩手影一舞,三顆液态子彈竟像是有形之物一般,生生被她夾在了指間!
“這般不入流的暗器,也好意思使得?”
秦芊柏不屑地說了一聲,便将水彈随手彈了出去。黃毛側頭一躲,無奈叫道:“這到底是什麽功夫?!”
啪啪啪三聲,流水彈盡數擊中了目标。黃毛當下心中一松,正慶幸自己沒被打中,卻聞到一股子似曾相識的氣味傳來。他扭頭一看,但見那滿身黃白的怪人被水流沖了一頭一臉,正震驚地看着這片焦灼的戰場。
“卧槽,這屎人怎麽還在?!”黃毛怪叫道。
“這究竟是在搞什麽?!”曹鴻一看開打的是死之翼,再一看遠方對抗的紅獅子與掠奪者,頓時尖聲喊道,“我們何時與死之翼聯手了?!”
這一通折騰本就讓曹鴻稀裏糊塗,說出來的話在旁人聽來更是不明不白。他被水流一沖,可算清醒了點,拍拍自己的腦袋,剛想着從這亂局抽身,卻突然感知到了一股子極爲可怕的視線!
“!”
曹鴻渾身汗毛倒數,下意識就看向了危機傳來的方向。但見一片狼藉之中有位白衣白褲的女子站着,面上不見一點情感,眼中卻滿是森嚴殺機。
他越看越覺得這女人眼熟,腦中記憶一起,想起自己賣房的事,驚得叫道:“草!你是之前那傻X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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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芊柏心中郁悶極了。
她本想着出來玩上一玩,放松下情緒,卻不曾想一入場就遇到了這麽一連串的破事。先是一批沒臉沒皮的潑皮,再是昨日那兩群糾纏不休的混混,還有一個渾身惡臭的怪物。她以爲将其打敗就算完事了,到頭來卻發現,那惡心至極的東西是騙她錢财的惡徒!
“——草!你是之前那傻X啊?!”
秦芊柏聽到這一句叫罵,當下心頭怒火升騰。
這空屋子可說是她來到蒼穹之都後經曆的第一件倒黴事情,更是之後所有事件的起點。追殺、誤會、遭遇戰、誤入殺人現場、被公孫策輕薄……這兩日來的一切憤懑,一切黴運,一切不幸,在此刻都轉化爲了最爲激烈的情緒,讓她當真憤怒起來。
“你這無賴詐人錢财,還敢破口叫罵!真當我心善留手,就以爲我軟弱可欺了?!”
奔湧的怒氣在此刻戰勝了抑制劑的作用,讓秦芊柏的能力範圍猛得擴張開來。一時間種種扭曲現象再現,大地沸騰,樹木融化,烈日下的校園陰森宛如鬼蜮,兩股消散的炎流從空中落下,更顯得此處如同末日般可怖!
曹鴻面色慘白,撒腿就跑,口中驚恐叫道:“她要暴走了!她要暴走了!!啊!!!”
一團火球從遠方飛來,正中矮個背心,燒得他在地上打起滾來。巴德曼此刻也顧不得糾纏了,隻閃身吼道:“全員撤退!别被暴走卷進去!”
死之翼的混混們鬼哭狼嚎,撒腿就跑。卡爾黛西亞一看女孩狀态就知道情況不妙,再搞下去怕是真要出事,皺眉叫道:“公孫策!”
“在的在的。”
公孫策飛至戰場中央,第一時間擡手抓住女孩的手腕。秦芊柏本就在氣頭上,當下更是尖叫道:“不要阻攔我!”
“桀桀,爲什麽我要阻攔你毆打騙子?”公孫策發出怪笑,“我就提醒一句,你這樣胡亂散發力量很沒效率——既然要給他一個教訓,不如就收斂力量來一記狠的咯?”
秦芊柏聞言一愣,洶湧的怒氣平複了幾分,當下感動地點頭:“哦。”
“想象一下把力量集中在手心,做個大玩意。”公孫策循循善誘,“一口氣把怒氣爆發出來!”
人偶女孩依言照做,思索起最适合發洩的兵器。要一個巨大,沉重,一擊必殺的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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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鴻在地上滾了三滾,火卻燒得越來越烈,吓得他口中慘叫連連。他翻過身子一瞧,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但見操場上空閃過一縷黑光,無形的空氣被某種力量幹涉,凝實成了一把巨大無比的神兵!這兇器通體漆黑,錘頭大似門闆,握柄長如扁擔,隻這一看,怕是要有千斤之重。但最可怖的不是這異形重器,而是那手握巨錘的女子。她眼中殺機四射,面容冷淡無情,隻靠單臂就将神兵舉起,勢是要将眼前一切轟殺至渣啊!!
曹鴻吓得汗毛倒立,兩腿一軟,連逃命的力氣都沒有了,隻尖聲叫道:“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啊啊啊啊啊!!”
“曹鴻!”
這時曹鴻身後傳來一聲威武不凡的呼聲。小矮個一聽感動的痛哭流涕,隻覺得這聲音比親爹還要親,當下連自己二五仔的身份都忘了,隻狂喜地轉頭,帶着哭泣喊道:“會長——!!!”
咚!咚!頭頂咖啡壺的怪人蹭蹭抛來兩個木箱,剛好落入曹鴻手裏。
二五仔的臉色刷得由白轉綠,隻聽會長焦急地說:“快接住,你的煙火要炸了!”
曹鴻的嘴越長越大,他正眼一看,手中是兩箱能把大樓送上天的炸彈,上空是即将落下的千斤重錘,當下拼盡吃奶的勁兒将手中木箱一抛:“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後方的公孫策把控着全場局勢,一看這慘狀差點沒笑出聲來。他随手一彈,用超能力将曹鴻推開出去。緊接着,蓄力已久的巨錘,帶着秦芊柏數日以來積累的所有憤怒落下!
“——秦秘傳·沉陸!!”
這一刻,蒼穹一中乃至周圍的街道都如地震般撼動不已,看不到分崩離析的過程,被巨力擊打的地面瞬間破碎,生生被一錘砸出了一個大洞!
兩個木箱忠誠地沿着抛物線下落,被重力牽引着落入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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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穹一中地底,-101室。掃把頭的曹信在契約書上簽上自己的名字,聆聽着上方轟轟震響,自得地大笑。
“哈哈!你們首領所做的判斷絲毫不差,與我這智将聯手,便是光核通往霸業的第一步!你且側耳聆聽,這上方轟響就是炸彈引爆的動靜,答應奧魯斯的任務,我便分文不差地完成了!”
光核副手抽了抽嘴角,說道:“我想……”
就在此時,-101室的天花闆轟然開裂,下午的陽光驟然照亮了陰謀家們會談的密室。兩個木箱從天而降,一個掉落至曹信懷中,一個掉落至克雷雅面前。
曹信看着這被他親手設置好的炸彈箱,口中遲疑道:“……啊?”
克雷雅不愧是奧魯斯的心腹,在這一刻展現出了無比過人的專業素養:她擡腿一腳就踢在炸彈箱上,将其踹到曹信懷中,随後拉着同夥撒腿就跑。
“——啊?!!!”
隻聞一聲混雜着驚奇、震撼、恐慌與瘋狂的叫嚷響起,兩顆炮彈般的物件竄着火焰破箱而出,正中曹信的胸腹之處!
掃把頭的臉因尖叫而長得像鞋拔子一般,疑似炮彈的玩意以迅猛的沖力将他砸向牆壁,随後沿着斷牆直沖而上!
在地上一衆人或迷惑或離奇的視線中,這兩顆莫名的東西帶着一串五顔六色的星火,将尖叫的曹信推向了晴空!
與此同時,蒼穹一中的各處均冒出了沖天的煙氣,二十顆炮彈般的東西破開帳篷與屋頂,與掃把頭一起直沖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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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玩意?”卡爾黛西亞困惑地說。
“那是什麽?”秦芊柏呆呆地問。
曹鴻眼見着自家老哥拔地而起,當下悲痛地叫道:“炸彈——!!!!”
他的尖叫被數聲更大嗓門的悲痛呼喊蓋過,互助會的情報部隊紛紛捶胸頓足,咖啡壺怪人雙手抱頭,跪地慘呼:“我的煙火啊!”
于是,所有的炮彈均在空中炸響。
五光十色的煙花綻放于晴空之上,各色瑰麗花火壯美異常,與某人伴奏般的慘叫一同深深刻進了同學們的心中。
“好漂亮。”秦芊柏贊歎,“是煙花啊。”
公孫策眼瞅着一個渾身焦黑的夥計慘叫着下落,被一衆噓寒問暖的互助會會員團團圍住,當下贊歎道:“厲害啊會長,你們爲了整活可真是下血本了,還專門找個人玩人間大炮?這節目效果可太好了。”
“那位便是今日舉辦活動的曹信。我便沒想到他會專門藏在地底玩這樣一手節目效果,當真是爲了大家的快樂而盡心盡力呀。”咖啡壺怪人感動地說,“隻可惜這煙火本該是晚上再放得,現在這效果大打折扣……話說你是誰啊?”
“你把那傻不拉幾的壺摘下來就能看見我是公孫策。”
“匪夷所思,我戴着壺你怎還能認出我?”遲子敬怪叫一聲,轉身向曹鴻說道,“曹鴻你老實交代,是否又是去坑蒙拐騙别人的錢财了?快些向這位女子道歉,不然你小子被追殺也是活該呀。”
曹鴻躺在地上,望着驚喜拍照的互助會狗仔隊與紅獅子,又瞧向不遠處口中直冒黑煙的曹信,隻覺得方前那一幕匪夷所思到了極緻。總共二十個炸彈,全都是他們親自放好的,他搬運之前還特地開箱檢查了一遍……
可現在天上放着的,卻赫然是二十道煙火!
曹鴻哆哆嗦嗦地指着天空,感覺自己迷惑到了極點:“炸,炸彈……”
“什麽炸彈?”遲子敬調整着腦袋上的咖啡壺,語氣輕松又愉快,“曹鴻你是否中暑了,不都是煙火嘛!”
咖啡壺上被挖出的眼睛與嘴巴之中,印着幹涸的鮮血。遲子敬的聲音從壺裏傳出,帶着吉祥物般的滑稽,卻又顯得有種古怪的驚悚之意。
“煙火,是炸不死人的~”
曹鴻隻覺得自己怕是在噩夢裏,兩眼一翻,生生昏了過去。
“呀!曹鴻熱昏了!”“快掐人中!”“别怕,我用冰水來救你啊!!”“你這蠢材,中暑要用藿香正氣水啊!!”
情報部隊們一擁而上,對着昏迷的會員做起急救。空中的煙火綻放到了最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咖啡壺,壺中飄出四個閃閃發光的大字:
【暑假快樂】!
至此,夏末的狂歡節在煙火中暫告落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