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想也沒想就搖頭：“那不行。”
“也就你說不行，攝影師同意了。”曲檸說。
工作人員轉頭看向攝影師：“啊？”
攝影師保持沉默。
主要是跟拍了曲檸這麽些天，攝影師已經摸清了曲檸路數。
曲檸說不讓跟着，那就不要跟着，她還是很好心的。
年輕人吃飽飯，那自然也要聽勸。
工作人員想勸說攝影師跟過去，攝影師使勁兒跟工作人員擺頭。
算了。
最後工作人員也放棄了。
可觀衆卻不幹了！
【不是吧，最有趣的時候，不讓我們看？】
【我請了半天假在家裏追綜藝，你跟我說要删減？？】
【萬一很危險呢，我覺得還是不要讓曲檸一個人過去。】
【好激動啊，感覺像在冒險一樣。】
【攝影師你腳下生根了嗎？動一下啊，人家曲檸都走遠了……】
……
曲檸走到了小木屋外面。
這個小木屋很小，看起來也就五六平方米左右的樣子。
周圍兩邊沒有樹木，但門前卻栽種了一棵黃果樹。
這棵黃果樹，跟村口的那一棵樹是同一品種，隻不過沒有村口那一棵高大。
曲檸過來之後并沒有看到小木屋裏有人，等她在小木屋外面轉了一圈，觀察了一下環境，再繞過來的時候，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吓一跳——！！
“……您，您什麽時候出現的？”曲檸的聲音聽起來驚魂未定。
站在曲檸面前的老頭兒約摸六七十歲，兩鬓發白，精神抖擻，一開口，嗓音比曲檸想象中的還要響亮：“你是誰？打哪兒來的？來這上面做什麽？”
被一連番質問，曲檸沒有驚慌，反而很淡定：“站得高看得遠，我上來看看風景。”
老頭兒：“扯淡。”
曲檸：“……”
老頭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曲檸：“那你來幹嘛的？偷東西的？”
曲檸：“……”
老頭兒叉着腰：“不說話，不說話的一律按小偷處理。”
說完，老頭兒轉身去拿他的鋤頭。
曲檸立刻慌了，追上去解釋：“诶诶诶，不是的，爺爺，我不是小偷。”
老頭兒拿着鋤頭轉過身，擋着不讓曲檸靠近，一臉兇巴巴：“剛才問你是不是小偷，你怎麽不說話？”
曲檸嘀咕：“你這話問得，我是小偷我也不會承認啊。”
“好家夥。”老頭兒大呼一聲好家夥，用鋤頭對着曲檸：“還真是個小偷，看我給你倆鋤頭。”
那一鋤頭揮過來的時候，曲檸愣是沒有躲一下，八風不動站在那兒，宛如一尊石像。
老頭手中的鋤頭在揮向曲檸的時候，不帶一點猶豫，但隻有老頭自己知道，他隻是吓唬吓唬這個小丫頭片子。
誰成想，這個小丫頭片子還挺經得住吓唬，楞是一動不動站在那讓他打。
有幾分膽魄。
跟虞英賢一個樣！
在鋤頭靠近曲檸隻剩下不過兩三厘米的距離，老頭兒默默把鋤頭放下，手肘撐着，問道：“你不怕我這一鋤頭下來，腦花就出來了？”
“不怕。”曲檸的語氣輕輕松松：“故意殺人罪嗎嘛，年紀大了也是要坐牢的。”
“……”老頭特别時髦的對曲檸說了一句：“我的母語叫無語。”
曲檸忽然笑出聲，誇贊道：“爺爺您平時也上網啊？”
“什麽爺爺，誰是你爺爺，一來就沾親帶故，準沒安什麽好心。”說着，老頭兒轉身把鋤頭放回去。
曲檸亦步亦趨跟上：“爺爺是我對您禮貌的稱呼，我又不知道您姓什麽叫什麽。”
老頭兒往屋裏走：“姓白，全名白英俊。”
曲檸嘴角抽了抽。
她懷疑這老頭糊弄她。
老頭進屋喝倒了杯水喝，也沒管曲檸。等喝完水，老頭兒看向曲檸，發現她一臉不信的表情。
老頭急眼了，往床邊的櫃子走過去，一拉一關，拿出自己的身份證走向曲檸：“看清楚，白英俊。”
曲檸：“……”
老頭兒說：“不認識字？”
曲檸點頭：“認識。”
老頭兒：“那你讀一遍給我聽聽。”
曲檸看了一眼身份證，然後又看向老頭：“白英俊。”
老頭兒呵呵一笑：“這下知道我沒糊弄你了吧？”
“白爺爺，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對您的名字不是很好奇，我剛才隻是在想……”
“你拉倒吧，我看你剛才那表情，分明就是在懷疑我的名字是真是假。”老頭打斷曲檸的話，看起來氣呼呼的。
曲檸也不繼續裝委婉，她環顧一圈屋内的擺設，一本正經說道：“白爺爺，我是村委派來的，想找你做個調查。”
一聽村委，老頭兒眼睛亮了：“你是村委的誰？”
曲檸說：“我是村主任的秘書。”
老子呵呵呵笑，臉上瞬間多了幾分和諧，問道：“哦，那你說說，你今天來是調查什麽？”
曲檸爲了不耽誤時間，加快語速：“其實很簡單，我就想問問，這山頂上是不是還有什麽發展？”
老頭兒問：“你覺得卧龍村還有什麽發展？”
曲檸脫口而出：“比如，挖寶藏？”
“哈哈哈哈哈，我說小丫頭片子，你是想笑死我嗎？”老頭兒笑聲爽朗：“我這把年紀了，笑死我對你沒什麽好處。”
曲檸：“……”
她剛才就能感覺到這位白爺爺思想比較超前，但沒想到是這麽的超前。
平時肯定沒少在網上沖浪。
老頭兒指着旁邊的椅子：“你自己坐吧，我就不招待你了。”
“我不坐了，其實……我說實話吧，其實我今天來最主要是想調查一下，咱們村年滿九十五歲以上的老人還有幾位？我這邊要做個登記。”
曲檸感覺應該問不出什麽來，趕緊把話題轉移到今天的任務上。
老頭兒啧啧兩聲：“恐怕沒兩個吧。”
曲檸有些意外：“沒兩個嗎？那這卧龍村也不是外界傳的養老村，連九十五歲以上的老人都沒幾個。”
老頭一聽這話不高興了：“我們這兒就是養老村，平均壽命不低。”
曲檸搖頭：“沒覺得。”
“嘿，我不要你覺得，你不信跟我來看就是。”老頭兒被激到了，拿起帽子就出了門，還不忘提醒曲檸：“跟上我。”
曲檸微微一笑，趕緊跟了上去。
不遠處，攝影師和工作人員看到曲檸從木屋出來，趕緊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