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正在做報告的慎天試圖喚醒再次魂不守舍的人。
遲宥枭人是回神,卻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拿着手機似乎是在等什麽。
“招标會的事不用再做報告了,明天中标沒什麽問題。”遲宥枭淡然的說道:“下去吧。”
“好的。”
慎天關門離開,心中總覺不踏實,他從沒沒見過大哥這麽失魂落魄,像是在等着什麽宣判。
難不成是大嫂出事了?
他眸下冷光一聚,快步離開。
不出一小時,慎天就查到了一手資料。
大嫂來非南了。
難怪大哥魂不守舍,應該是在擔心大嫂的安危,隻不過大嫂爲什麽會來非南?她不是連京都城都沒出過嗎?她的簽證什麽時候辦?又是怎麽瞞過大哥的?她來非南做什麽?
慎天忽然發現,自己知道這個事後,居然比大哥更焦慮了。
不對啊!這件事大嫂瞞得很好,大哥又那麽信任大嫂,如果不查航班,大哥是怎麽知道大嫂來了非南的?既然大哥知道大嫂在非南,又爲什麽不去找她?而是一個人失魂落魄的擔心着?
不對不對。
慎天覺得要重頭捋。
大哥的不對勁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好像是和金融街那些龜孫子發生對戰時,他去救霍煙開始。
那個時候大哥就不對勁了。
“所以……霍煙有問題!”慎天得出驚天答案,半天合不攏嘴:“該不會霍煙就是大嫂吧?”
這個結論一出,慎天汗毛都豎起來了。
有點勁爆了。
難怪那天覺得在霍煙身邊的那個女生有些眼熟,他現在想起來,是春柳巷王家的女兒,之前大嫂還救過她……
如果霍煙就是大嫂,那一切好像就解釋得通了。
隻是這兩者之間的差别實在是太懸殊,慎天一時有些沒緩過來。
他又猛的想起,遲宥枭那日說的“她會回來的”。
看來大哥在等待宣判是這個。
倘若大嫂在競标會出現還好,沒出現,說明兩人的婚姻關系岌岌可危。
要知道,他們可是兩個死對頭的公司老大,沒知道對方身份還好,要是知道了還能同床共枕就有點讓人後怕了。
感情什麽真的好複雜,慎天這麽一會兒就覺得腦細胞死了一半,這種事還是留給大哥去操心吧,既然大嫂就是霍煙,想必在非南的安全也出不了什麽問題。
競标會上,遲宥枭依舊是最後一個到的,他一出場,大家都竊竊私語起來,雖然來自各國,用蹩腳的英語交流起來也毫無違和感。
“上次好像就是他吧,他怎麽還有臉來參加競标。”
“嘶,那天動靜不小吧,他居然還活着,是個人物啊!”
“你們還不知道嗎?他可是金融街的人。”
“什麽?你開玩笑吧?金融街的華人可就那麽幾個。”
“看來你們是真不知道,他是gene,我之前在金融街的大佬局上有幸見過。”
“上帝啊!真的假的,我們和gene競标,怕是不想活了。”
“看來這次中标應該毫無懸念了。”
大家原本對遲宥枭那種鄙夷和嗤之以鼻瞬間變成了恭維和讨好的笑容,就算再厲害的商人,也無端的笑了三分。
這群人真是能屈能伸。
最主要的是,gene的名氣和氣質在那兒,他就如同東方神話故事裏神邸,讓人誠惶誠恐又敬畏。
遲宥枭熟若無睹,隻是将内場巡視一圈,并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可在顯眼的位置還是能看到華人,那應該就是東來醫藥的人,看來她沒來。
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冷了,冷到大家的笑容都僵住了,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遲宥枭并沒關注大家因他而變的氣氛,沉默了數秒,在東來醫藥的鄰座坐下,看着主席台上的政府官員,下巴輕擡示意:“開始吧。”
一開始大家都是在等非南的開始,沒成想,就連非南都是聽人家的,就算是這樣,大家也眼觀鼻,沒有半點意見。
周哥作爲離gene最近的人,此時隻覺身邊有個炸彈冒着熱騰騰的熱氣。
感覺到對方的視線短暫的在自己身上停留,周哥毫無情緒的擡頭回望。
不知道是什麽緣故,周哥總覺得gene的目光中帶着他猜不透的探究。
周哥大概也明白,gene爲什麽對自己會對自己多看一眼,畢竟這場競标,東來醫藥是他們公司唯一稱得上對手的對手。
但是這樣的目光,周哥又覺得不太像是對對手的警惕和挑釁。
——
競标最後的得主毫無懸念落在了國藥集團,也有其他企業獲得了個别類種的标,但需求最大,最急需,也是大家都想争一争的都給了國藥集團。
而東來醫藥一标未中。
即使已經提前知道了這個結果,周哥還是有些失落,一群人湧過來跟gene道喜,想要以此攀上金融街這根高枝,唯獨周哥逆着人流而出。
他邊往外走,邊給霍煙和安沫彙報競标結果。
“等一下。”
剛走到走廊盡頭,就有人叫住了他。
“gene?”周哥有些疑惑,将手機裝進了口袋。
遲宥枭的眼神中并不是面對那些人的冷然,話語中幾近隐晦:“這次你是公司的全權代表人?”
中标什麽喜悅根本在這激不起什麽水花,一張原本平靜的臉上反而是不屬于他的慌張。
周哥是不必搭理他的,但出門時,王欣雅叮囑了他幾句話。
他迎上了他的目光:“算是。”
“上次我見到你們霍總了,她在哪兒?”
“果不其然。”
周哥聲音中不屑。
聽着他的語氣,遲宥枭有些溫怒:“什麽意思,她故意躲着我是嗎?”
“不是。”周哥毫不客氣:“難道gene不清楚霍總爲什麽不來嗎?這場根本沒有勝算的競标,來了有什麽意義,隻能被你們羞辱。”
遲宥枭:“……”
是啊,他忘了,是他将中成藥那些不好的新聞運作成了國際熱度話題,将東來醫藥從這場競标徹底踢出了局。
“她在哪兒?”
“無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