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彥最近确實好了許多。
但真的是這個小丫頭的功勞?
白國慶表示懷疑,就算劉管家親眼所見,說不定那也隻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裏面畢竟是他的兒子,那些專家都束手無策,指望她?
白國慶第一次覺得這世界有點荒謬。
他自然更希望有人救自己的兒子,可萬一呢?出現了岔子,讓他和夫人老兩口怎麽活,他們就這麽一個兒子啊!
白國慶也沒其他兄弟姐妹,就白彥這麽一根獨苗了。
也許正因爲是這樣的思想在影響着白彥,所以他才會那麽抗拒手術。
淩洛能理解白國慶的想法,換做是她遇到這樣的情況,恐怕也沒法去相信一個乳臭未幹的孩子能比專家更會治病。
偏偏白家不是普通人家,他還是遲家的潛在的敵人,淩洛不能來硬的。
在這個時候激化矛盾明顯不是明智之舉。
她挺了挺腰杆,繼續說道:“白叔叔,現在救護車也來不了,專家也不敢貿然救人,不如讓我來試試。”
“就算不吃藥不施針,您讓淩洛去看看情況,也是好的。”遲宥枭說道:“至少淩洛比專家更了解他的病情。”
這句話明顯說動了白國慶。
是啊,至少她也讓白彥的病好轉了一些,讓她幫忙看着說不定能及時發現白彥的病情有沒有惡化。
反正是淩洛主動提出來要進去的,量她也不敢對彥兒做什麽。
萬一真出了什麽事……
“你若敢對彥兒做什麽,我會讓遲家陪葬的。”
白國慶放了狠話。
淩洛:這老頭真不是善茬!這個時候還說這種話,也不知道他是真在乎兒子的性命,還是說,隻因爲白家就這麽個兒子。
白國慶帶着淩洛去了白彥所在的地方。
“會沒事的吧?”容伊在旁邊也聽了個大概,心中不由的打鼓。
遲宥枭沒接話。
就算這段時間看到淩洛治病救人,相信她的醫術并不差,可先天性心髒病不是小病,他實在不敢說到底有沒有事。
“滾,别碰我兒子。”
女人歇斯底裏的聲音拉回了遲宥枭的思緒。
大家不約而同地循聲望去。
隻見淩洛被一個婦人推了出來,婦人對着白國慶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罵:“讓你去把救護車叫過來,你給我帶來個什麽玩意,咱們家彥兒因爲什麽才昏迷的,你心裏沒數嗎?”
白國慶悻悻然,不敢反駁。
婦人瞪了淩洛一眼:“滾,白家不歡迎你!”
淩洛:這好像不是白家哦。
白夫人轉身又回宴會廳守着白彥去了。
淩洛看着白國慶:“白彥昏迷跟我有關?”
說到這個,白國慶就氣不打一出來:“今天幾位專家在說專業上的事,白彥就提起了你。”
後來的事,不用白國慶再說下去,淩洛也猜到了。
淩洛專業不對口,而且醫術還不知在哪兒學的,那些專家看不起她很正常,但白彥護短,可能聊着聊着就崩了。
白國慶繼續說道:“專家們也隻是說了幾句事實的話,白彥就和他們争執起來了,一開始還好好的,後來也不知道怎麽就急眼,專家便說了你幾句難聽的話,這不就發生了這樣的事了嗎?”
聞言,容伊都驚歎不已。
癡情種啊!
遲宥枭不動聲色的斂好情緒。
淩洛開口了:“這也能怪我?”
她未免也太冤了。
白國慶又不高興了,說道:“那還不是因爲你,白彥從沒這麽沒禮數過。”
淩洛:你兒子想這樣,怪我咯!
“白國慶——白國慶——你兒子好像快不行了!”
裏面傳來了白夫人撕心裂肺的聲音:“救護車呢,救護車呢。”
白國慶本能的想要進去,可現在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車。
他回頭給劉管家下命令:“去把車開過來!”
沒有救護車,隻能先用私家車送了!
就在他回頭跟劉管家說事的瞬間,淩洛已經直接進了宴會廳。
她直接來到了白彥躺的沙發一側,看了眼面色發绀的白彥。上手抓着他的手腕給他把了脈。
“你進來做什麽,别碰我兒子。”白夫人暴走咆哮。
在她眼中,淩洛就是個掃把星,如果不是她,他兒子也不會這樣。
淩洛管不了那麽多,問道:“有氧氣嗎?”
“什麽?”白夫人剛才吼了一句,腦子有點蒙,一時沒反應過來。
淩洛順手将白彥翻了個身,采取了膝胸位的方式幫助白彥緩解呼吸困難。
“我是問,這裏有沒有備氧氣瓶。”
她記得白彥和她說過,家裏爲了防止他突發病情,經常會備一些心髒藥和氧氣瓶。
白夫人怔了怔:“沒、沒有!”
最近白彥的身體好轉了許多,她以爲沒事,所以出門時隻帶了藥,并沒帶氧氣瓶。
不過很快,她想起了一件事:“白國慶的車上有!”
淩洛立刻說道:“拿過來!”
她說罷,從口袋裏拿出了銀針包,帶上無菌手套取消毒液給銀針消毒。
剛準備起身的白夫人吓了一跳:“你要做什麽?”
淩洛舉手投足間,仿佛是一個老練的老中醫,她目光更是沒有絲毫玩笑:“他現在呼吸困難,我必須通過打開穴位輔助他緩解心髒壓力。”
白夫人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吞了回去。
反而是一旁所謂的專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說道:“你就别添亂了!”
這小姑娘一看就不靠譜,稚氣未脫,還用老套的銀針救人,離譜到家。
“你們最好閉嘴!”淩洛給了他們一個眼神。
風涼話誰不會說!就因爲他們這些嘴,白彥才會這樣,可他們到現在都沒反省過自己有什麽問題。
這樣的淩洛無疑讓人瞠目結舌,她居然敢吼專家,她哪來的底氣啊!
白夫人愣了愣,轉身去找白國慶拿氧氣瓶去了。
她倒不是聽淩洛的話,是她一時慌張,忘了氧氣瓶的事,淩洛這麽一提醒,白夫人這才反應過來罷了。
淩洛準确無誤的把銀針紮在了穴位上,随後拿着幹淨的圍巾放在了白彥嘴邊,防止他突然驚厥咬傷自己。
“白彥,我是淩洛!聽姐姐說,你現在不能再生氣了,否則姐姐都救不了你了!”
她的聲音很輕,如細軟的鵝毛輕輕飄過天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