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洛剛準備從人群中穿過,想看看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保镖就已經從裏面在往外面清人了。
人群都在往外擠,淩洛隻好拉緊容伊往後撤。
這個時候是極容易發生踩踏事件的,淩洛隻能顧好自己的情況下,保證好周圍幾個人的安全。
至于遲宥枭。
他有遲生這座大将保護,根本沒人敢靠近他們的。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白彥。
顧不上想那麽多,淩洛等人群都撤了出來,又重新往裏走。
剛走到保镖們圍成的人肉牆隔離帶,就碰上吓出來一身冷汗白國慶。
“白叔叔!”淩洛叫住了他。
白國慶行色匆匆的往外走,隻是略微的點了一下頭。
“白叔叔。”淩洛追上他:“我是白彥的朋友淩洛,他出什麽事了?”
别人都叫他白少爺。
隻有她叫他白彥。
這一聲稱呼足以證明她并沒有拿他當有錢人家的少爺。
亦或者,她故意叫得親密,來證明她和白家的關系好。
但白國慶更傾向于相信後者,這世上沒有不愛錢的人。
一旁的劉管家提醒道:“白先生,她就是替白彥治病的那位淩大夫。”
是她!
白國慶目光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殺意。
他盯了淩洛一眼。
從她的眼神中,淩洛感覺到位于高位的威嚴。
不同于遲生,他的威嚴是帶着殺意的,感覺下一秒他就會付出行動。
白國慶不信任她,這才是最讓人覺得可怕的地方。
劉管家不同,他見過淩洛給白彥治病,他比任何人都信任淩洛。
不等白國慶說什麽,劉管家就先紅了眼眶:“白少爺剛剛和别人争執了起來……一開始少爺的情緒都還好……可就一會兒的功夫,他就暈倒了!”
淩洛臉色大變!
他這病不能激動,怕是誘發心髒病了。
白國慶說道:“你和她說什麽,趕緊去看看救護車怎麽還沒進來。”
今天山莊人多,警司和醫院的人都有安排,問題就出在,救護車和醫護人員不知爲什麽遲遲沒有進來。
就在這時,有人跑了過來。
“白先生,外面也有人暈倒了,醫護人員被他們攔在外面了。”
最不想看到的事還是發生了。
一定是剛剛恐慌的情況下,有人誘發了基礎疾病。
這些人個個都是有錢人,他們才不管誰病不病重,自己活下來才最要緊,所以攔醫護人員都是預見之中的事。
“裏面不是有專家教授嗎?”淩洛問道。
今天請了這麽多人,難道就沒一個會對症下藥的?
劉管家着急的跺腳:“他們聽說少爺是先天性心髒病後,就不敢貿然救人了!”
“爲什麽?就因爲他昏迷随時可能會猝死嗎?”淩洛又問道。
這會兒白國慶終于用正眼瞧了一眼淩洛。
别人都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她倒是别具一格的另類。
那些狗屁專家,隻想着頭頂上的名聲,從沒想過别人的生死。
“我就沒見過這樣的庸醫。”劉管家真的是急了,一向脾氣很好的人,都開始罵人了。
白國慶說道:“其實他們給彥兒看了一眼,說是急性心髒病引起的昏迷發绀,情況比較嚴重,必須盡管去醫院做手術。”
白彥的病情淩洛最清楚不過。
雖然他确實是先天性心髒病,卻沒有大家所想的那麽想嚴重,否則他是不可能平安無事的長到現在這樣。
他身高智力甚至比常人還要優越。
也就是這幫專家聽說是先天性心髒病,害怕人死在自己手裏。
可他們也不想想,看着病人眼睜睜的死在自己眼前,難道不是最讓人夜不能寐的事嗎?
有時候人性就這麽醜陋。
淩洛沒有否決所有醫護人員的意思,至少這個宴會廳所謂的專家,絕對是敬職敬業的醫護人員中的老鼠屎。
“車呢?救護車呢?”
女人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去看看。”劉管家說完,跑出去看情況了。
但他回來的很快,滿臉的焦急和沮喪。
因爲暈倒的是米家的老爺子,得過腦血栓,所以情況也非常嚴重,救護車先把人送過去了。
白國慶咆哮道:“打電話啊,附近這麽多醫院,随便叫輛救護車過來。”
劉管家說道:“打了,今天立交橋發生連環車禍,救護車都派出去了,正在借調最近的救護車往這趕。”
這也真是絕了!
什麽事都趕在了一起。
淩洛微微蹙眉,白彥怎麽會這麽嚴重?
“給白彥吃藥了嗎?”
“沒。”劉管家惶恐的看了眼白國慶,随後說道:“白夫人不讓喂。”
盡管他是相信淩洛不會害白彥,可奈何白國慶和白夫人不信她赤腳醫生,更何況他們今天才知道了她就是遲家的新婦,就更不敢把藥給白彥吃了。
誰知道裏面的是藥還是毒呢。
遲宥枭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替淩洛說話道:“白叔叔,淩洛雖是遲家的兒媳婦,可她更是救病治人的醫生,她不會拿任何人的生命開玩笑。”
白國慶冷哼:“誰知道你們家安的什麽心。”
明明他都沒請遲家的人,這群人卻屁颠屁颠的來了,說不定這一出就是他們安排的。
淩洛正色道:“你們太胡鬧了,這是在拿着白彥的命在開玩笑。”
白國慶吓了一跳!
這小姑娘怎麽這麽兇。
白國慶說道:“你以爲救病治人是鬧着玩的嗎?别人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在學校攻讀碩士。”
他說的是當下學醫的常态。
大學畢業的醫學生根本無法參加工作,因爲沒哪個醫院和患者會要一個實習生治病救人,想要工作,就隻能讀碩讀博積攢經驗。
可淩洛哪能和那些人相比,她從小耳濡目染,十六歲就開始給人看病,十八歲就已經能輕松開出處方,并一字不差的背下所有古書。
别人還在啓蒙的時候,她已經是一個合格的醫生了。
說她鬧着玩兒,那誰又是正兒八經的醫生?那些專家嗎?
“我沒鬧着玩兒,難道你沒看到白彥最近的變化嗎?”她目光堅毅的看向白國慶。
質疑她什麽都可以,醫術絕對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