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一家的事,讓家裏有了些細微的變化。
大家雖然都沒提,但彼此之間,好像都心照不宣的沉默,就連飯桌上都靜悄悄的。
古嵩和遲宥枭奇怪的對視了一眼,淩洛看着他們古怪的樣子,問道:“有事要說?”
古嵩點了點頭:“确實有件事要和太太說一聲。”
“你說!”淩洛一邊吃着,一邊說道。
古嵩放下了筷子,幾次準備,幾次停止,最後咬咬牙說道:“少爺的父母過兩天要過來!”
淩洛嘴巴一抖,直接咬住筷子,舌頭跟着也是一麻。
“這麽突然嗎?”
見公婆這種事,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遲宥枭:“你要是不想見,我明兒就讓他們别過來。”
淩洛立馬說道:“别啊,這顯得我多不懂事,沒事兒,你讓……爸媽過來吧,反正我這院子房間夠用,就是條件可能沒那麽好。”
遲宥枭:“不要緊,住不習慣他們自己會走。”
淩洛:“……”
爲什麽聽出一股塑料親情的感覺。
中午,淩洛出門了一趟,她要去給一個患者送下個療程的藥。
這個患者住在瀾山書院府,進一次小區,每次都是卡三關,盤五問,好不容易淩洛才被放業主接了進去。
淩洛跟在出來接她的人身後,這人是業主家的阿姨。
淩洛溫聲細語的開口問道:“阿姨,最近周先生的身體如何?”
阿姨說道:“吃了淩小姐抓的藥,已經好很多。”
淩洛:“可還咳嗽。”
阿姨:“夜間有點。”
淩洛:“那再吃兩副藥,周先生便能痊愈了,下月我再來送一次。”
路過一個單元門口,草叢灌木後的小路上,突然傳來了痛吟聲。
“哎呦……”
“有人嗎?”淩洛停了下來。
又是一聲嬌滴滴的痛吟聲。
淩洛眉頭一皺,将藥給了阿姨後,快步走到了草叢灌木後。
是個三四十歲的女人,正捂着腳踝處,痛到整張臉漲紅。
淩洛走到她的身邊:“扭到了嗎?”
女人痛到把頭埋了起來,嗯哼兩聲。
這種嬌滴滴怕痛的女生淩洛見太多,知道問不出什麽,淩洛隻好掰開她的手指直接查看傷勢。
腳踝處有腫塊。
她按了按腫塊的位置,女人痛到往後縮了縮。
沒有骨折,輕微的撕裂扭傷。
淩洛這次來要給患者檢查身體,所以随身帶了藥箱,她從藥箱内拿出自己做的中藥外傷噴劑,噴在了腫塊處。
又拿了幾顆消炎藥丸。
“消炎止疼的。”淩洛說道。
女人推開了她的手,藥也散落到了草叢裏。
“我不吃藥!”
不吃消炎藥,她嬌貴的身體,這傷一時半會兒根本好不了。
而且随時可能誘發出其他情況,她不敢馬虎,重新拿出藥丸直接塞在了女人嘴裏,女人剛準備嗚嗚叫,就被淩洛直接合上嘴巴,被迫吞了下去。
這時,可能是出來尋找女人的傭人過來了!
“喂!快放開我家夫人。”
淩洛拿起藥箱,乖乖的閃到了一旁。
傭人疾言厲色的跑到女人身邊,一邊哭一邊說:“夫人,你這是怎麽了?”
看到女人紅腫的腳踝,傭人哭得更兇了,這讓她怎麽和主人家交代,沒看好夫人這件事會要了她的命。
她猛然站起來,抓住了淩洛的手:“是你弄傷了夫人對不對?我告訴你,想跑沒門。”
淩洛無語:怕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這時,聽說自家弟妹不見的遲明,也趕回來找人了!
自家這弟妹很路癡,離家一百米都能走丢,更何況是一個偌大的瀾山書院府,要是出了瀾山書院府,在京都城找一個路癡就更難了!
遲明整個後背都涼了半截。
“出什麽事了?”
遲明行色匆匆的剛走到樓下,便看到自家的傭人在和人争吵。
傭人正拉着一個女孩臉紅耳赤的對峙,聽到自家主人的聲音,猶如看到了救星,立馬扭頭告起了狀:“先生……有人害二夫人受傷了!”
遲明冷道:“誰讓弟妹受傷了?”
傭人抓起了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淩洛的手:“就是她,我剛才親眼看見的。”
親眼看見?
淩洛懷疑她眼睛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該好好去看看了。
她聲音很小,但底氣很足:“我沒有!”
傭人:“我都看見你對我家二夫人動手動腳了,别以爲我家二夫人好欺負,你就可以這麽嚣張。”
遲明看了看站在傭人身側的女娃娃,衣着極爲普通,就連手上的醫藥箱也像是哪裏買來的地攤貨。
他們住的瀾山書院府好歹是京都城物業安保第一的小區,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可以進來,一時之間,遲明也分辨不出事情的真僞。
不過他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潛在的危險。
“你是這裏的業主?我怎麽沒見過你?”
遲明是商人,身上有着天生威懾力,如今闆着臉發問,更有一種壓制性的魄力。
不怒自威!大概就是形容這種人。
如果是哪家小女孩,估計早被吓哭了,可淩洛卻是無奈的聳聳肩:“我不是這裏業主。”
“那你怎麽進來的?又爲什麽弄傷别人?”遲明冷聲問道。
其實他不應該這麽快蓋棺定論的,可看到淩洛無所謂的樣子,就讓他想起自家孫子做錯事時完全不知錯的場景,一時沒忍住就厲聲問了出來。
淩洛攤手:“我說了我沒弄傷人!她是自己扭到的,剛剛我是在幫她止疼消炎,不信你們就自己問她!她受傷的時候我還在門口登記呢。”
遲明看了一眼地上楚楚可憐的弟妹,話到嘴邊才驚覺不對。
她家弟妹怎麽坐在地上!再瞅瞅恨不得把人吃了的傭人,氣不打一處來。
“愣着幹嘛呢,趕緊把二夫人扶起來啊!”
傭人這才扶起了人。
也是在傭人扶着所謂二夫人的手腕時,她的手背耷拉着,讓淩洛發現了一塊并未完全消失的紅色皮膚,像是燙傷。
淩洛微微側眼打量了一下。
原來是那天和容伊撸串時,隔壁桌受傷的女人,難怪剛剛她總覺得她矯揉造作的聲音很耳熟。
人家嬌氣不是沒理由的,瞧瞧這丈夫的哥哥和傭人都這麽緊張她,這是她嬌氣的資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