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師傅說了,他們缺人啊,缺得很呐!
師傅還說了,最好是找些廉價演員,便宜貨色,劇組經費,太少了呐!
師傅的小金庫,省下來一點是一點,将來還要給他娶媳婦呐!
王宇深以爲然。
這一次,不光是學員們側目,連李文祥都忍不住側目——
不需要試鏡的劇組,他真是第一次聽說!
也不知道哪位導演,混成了拾破爛兒的!
李文祥随意想了想,便收回了心思,搖了搖頭,迫不及待地走出了教室——剛才一想通,頓覺一片鳥語花香,連空氣,都是甜的了!
他現在,隻想當老闆啦!
而在李文祥身後,呼拉拉一群學員,圍上了王宇,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
“你說的是真的嗎?不要試鏡?!”
“拍的是哪一部電影?說來聽聽?”
……
王宇伸出手,手掌向下壓了壓:“好了,都不要問了!願意參加拍攝的同學,明天直接到1号攝影棚!”
學員們互相望了望,不少人的眉頭皺了起來。
裴氏兄弟影業,現在有六個投入使用的攝影棚,還有兩個,正在建設中。
這六個攝影棚,按照竣工時間,簡單粗暴地從一号排到了六号。
換句話說,一号攝影棚的建造時間最早,攝影棚用的最久,設備自然也最陳舊破爛。
六号自然最新。
所以,六号永遠最搶手,隻有公司最重視的新片,才會拿到六号攝影棚,就比如李文祥導演的《梁祝》。
一号麽,通常屬于投資不足,經費有限,公司并不看好的片子。
見諸位同學,都面露猶豫,王宇笑了:“你們還挑三揀四!别忘了,這部片子,有我!還有阿浣!”
宋同學!
刷刷刷!
一雙雙眼睛,又看向了宋浣溪,随即,艾青青第一個收回視線,果斷道:“我去!”
剩下的學員,也變得熱情起來,紛紛表示舍他其誰!
王宇哈哈大笑,全都應了下來。
一時間,整個班級,氣氛火熱,如同新年,人人臉上喜氣洋洋。
宋浣溪跟着同學們一起笑,心中卻忍不住擔憂:六老闆,真的會同意,讓她出演王宇的片子嗎?
待衆人散了,三三兩兩往宿舍去的功夫,宋浣溪看看時間還來得及,便悄無聲息地跟在了王宇身後,準備等他走到人煙稀少的地方,再喚住他,問個清楚明白。
誰知這小子專挑人多的地方走,竟然沒有回宿舍,直接去了辦公樓。
宋浣溪一路尾随,眉頭越皺越緊。
她眼睜睜地看着進了樓以後,王宇竟然一路小跑起來!
作爲曾經的遊泳健将,王宇的長腿就像是上足了發條的兩根強力彈簧,在樓梯上,一跨就是三個台階!
宋浣溪敲了敲自己的大腿側,隻能望樓梯興歎,任命地跟在了王宇身後,一步步地爬起了樓梯。
待她一路爬到四樓,剛好看到王宇最後一抹衣襟,消失在了一間辦公室裏。
宋浣溪放輕了腳步,到了這間辦公室前,先看了眼辦公室外的名牌——
張澈導演。
哦~王宇的那位武打師傅嘛!
宋浣溪懸着的心,放下了少許:看來,應該就是張澈導演的新片了!
至少王宇在這一點上沒有說謊,是真有這麽一部影片準備開拍。
宋浣溪依稀記得,王宇說過,他師傅,一直想拍一部真正的武打影片,不同于現在主流黃梅調中,從戲劇舞台上演化來的武打動作,看着一片花裏胡哨,其實雙方都沒有使力。
張澈導演,想要真的打,打出淤青那種——
宋浣溪思緒一頓,突然感覺哪裏不對!
就在這時,屋子裏傳來了張澈惱怒的聲音:“……誰叫你自作主張了!給宋同學一個角色?!你是不是想老子的兒子還沒出世就胎死腹中?!”
宋浣溪苦笑,果然。
王宇卻表示不服:“不是師傅您說的嗎?!把我訓練班的同學,全忽悠來?!因爲便宜又好用!不好用,也可以充場面用?!”
“是不是你說的?!您說的時候,可沒有說阿浣除外!”
張澈不知摔了什麽,哐哐兩聲,接着他再度咆哮出聲:“反正她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王宇也來了脾氣,同樣咆哮出聲:“那老子也不演了!您自己上吧!”
這對師徒仿佛鬥牛一樣喘着粗氣,誰也不肯退步。
宋浣溪聽到這裏,不想因爲自己壞了這對師徒的情誼,她沉穩有度地敲了兩下門,不待應聲,自行推門而入。
師徒二人同時擡頭看來,宋浣溪嘴角扯了扯,她先看向王宇,溫言勸道:“不是你師傅的問題,你就不要強人所難了。”
她又看向了張澈,溫和道:“我知道您做不了主,也知道自己爲什麽會被封殺——”
頓了一下,她對師徒二人粲然一笑:“沒關系的,我還年輕,現在不能拍戲,不代表以後也不能拍。”
話罷,她對師徒二人深鞠一躬:“多謝。”
轉身離去,還随手帶上了門。
辦公室裏,師徒久久沒有說話,半晌,王宇情緒低落地問道:“……師傅您還是覺得,她不能出演您的電影嗎?”
張澈臉上陰晴不定,半晌,他一把抓起桌上的鐵獅子,第三次向地上砸去——
哐的一聲,和方才宋浣溪在門外聽到的聲音,如出一轍。
按照張澈的說法,脾氣上來的時候總想砸點什麽,砸這玩意兒不心疼!
他一咬牙,罵罵咧咧的開了口:“格老子的!老子就幫你個龜孫兒這一回,成與不成,以後都休要再提!”
王宇大喜過望:“都聽您的!都聽您的!”
頓了下,他笑嘻嘻地道:“師弟以後的媳婦兒,我包了!”
張澈忍不住踢了他一腳:“老子這把年紀了,還生個蛋!”
王宇嘿嘿傻樂着撓了撓頭,湊了過來:“師傅,咱們現在怎麽辦?”
張澈翻了翻白眼:“怎麽辦?涼拌!你小子就不能自己動動腦?!”
罵完徒弟,他又耐着性子解釋道:“禁令是六老闆發的,解鈴還需系鈴人。”
“隻要六老闆松了口,事情就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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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好了,穩住了,朕真棒,點萬萬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