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挑了挑眉:“你這是怪到我了?難道不是你自己抄上去的嗎?”
寶玉連忙擺手,誠摯的道:“若是夫子喊我多學,我自是不願,可妹妹叫我多學,我心甘情願!”
……
秦刀愣住了,他滿腦子隻有一句話在盤旋:“妹妹叫我,我心甘情願!”
說起來,好像每次林青喊他,無論是吃西餐還是看電影,他都去的不情不願。
秦刀不由思索起來。
……
寶玉聲音未落,寶钗的笑聲響了起來:“寶兄弟,你可真會說話,不如再多說兩句,讓我也開心開心?”
寶玉立刻道:“寶姐姐,哪還需要我來哄,看到寶姐姐,就是開心二字。”
這次輪到黛玉笑了,她笑起來不若寶钗那樣大開大合,隻是淺淺的笑,卻更爲動人:“你這嘴啊,抹了蜜吧!”
寶玉又笑道:“抹了蜜,也沒有姐姐和妹妹甜啊!”
寶钗和黛玉面面相觑,寶钗忍不住笑了起來:“還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呀,這是跟哪一位師傅學的一張甜嘴?”
寶玉卻歎了一口氣,俊美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霾。
寶钗和黛玉對視一眼,臉上的笑意也淡了去,柔聲問道:“寶兄弟,你可是在學堂受了氣?”
寶玉長歎一聲,悠悠道:“于姐姐和妹妹隻是三秋,于我,卻已經千年萬載。”
寶钗:“……”
她真是多嘴了!
她臉上的懊惱之色太過明顯,學員們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秦刀沒有笑,這一組的賈寶玉讓他有一種甘拜下風的感覺——
還可以這樣說話?!
話說回來,别說寶钗和黛玉了,就連他這個旁觀者,也覺得寶玉說話是真的中聽。
秦刀認真的反省了起來,上次,林青說,外面天色晴朗,碧空如洗,不如出去踏青?
他怎麽回答來着?
“太陽那麽毒,出去曬人幹?!”
或者,他換個說法更好?
……
黛玉掩唇笑個不停,寶钗無語道:“好了好了,無事獻殷勤,寶兄弟,到底有什麽事情,說吧!”
寶玉嘿嘿一樂,“承恩伯的公子,半月後設宴,我翻遍衣櫃,竟無一件可心的,還要勞煩姐姐妹妹動手,賜我一件新衣,也好叫我去宴上顯擺顯擺。”
說着,他躬身一禮,“望姐姐妹妹成全。”
寶钗笑了,指着屋裏的幾個丫鬟,“有一說一,我平日的衣服也要靠這幾個針線好的丫鬟,你要是不嫌棄,我倒是可以分派一下,叫她們趕件衣服出來。”
寶玉依然十分嘴甜:“姐姐就算沒有親自動手,姐姐的心意也在裏面了,我穿上隻有說好的,哪會有半點嫌棄!”
“當然,”寶玉話鋒一轉:“若是姐姐願意勞動一下玉手,縫上一針半線,我心裏就更是快活了!”
寶钗吃吃的笑了起來:“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就繡一條腰帶吧!”
寶玉大喜:“那我可要天天紮着,睡覺也不解開了!”
兩人又一起看向黛玉,黛玉輕咳兩聲,笑道:“那我就繡個荷包湊數吧!”
寶玉喜不自勝:“什麽湊數!妹妹分明是錦上添花!”
寶钗打趣道:“合着我這做了一身,也不及林妹妹的一個荷包!”
寶玉趕緊道:“自是寶姐姐珠玉在前!”
男學員們全都一臉震撼,好家夥,這都能圓回來?!
這誰寫的劇本啊!
可以改名叫哄妹寶典了!
秦刀亦是被刷新了三觀的感覺,滿腦子都是可以這樣?還可以這樣?還還可以這樣?!
……
寶玉含笑離去,寶钗也帶着一幹丫鬟趕工去了。
丫鬟雪雁忍不住道:“小姐,你真要繡一個荷包嗎?”
黛玉笑了幾聲,中間還夾了咳,雪雁忙幫她撫背,黛玉平靜下來,方道:
“哪裏真的要我動手,你且繡個竹報平安的荷包,将繡好時,拿來予我繡上兩針,意思意思也就罷了。”
黛玉看向窗外,悠然道:“他若在意,我送根草也是仙株,若不放在心上,縱是美玉也當做瓦片!”
頓了下,黛玉輕笑道:“一個人在不在意你,其實看他如何對待你送的東西,就能看出來。”
……
秦刀一震,下意識地看向了自己的手腕,上面空空如也。
做爲編劇,他不喜歡手表,鍾表,任意有時間刻度的東西,那會讓他時時留意到交稿截止時間。
所以,林青送他手表的時候,他是勉爲其難地接受的。
之後也不甚愛惜,經常洗手的時候也戴着,次數多了,自然就壞了,他還松了口氣。
林青問起,他如實說了,當時她臉上閃過一抹失望,他還以爲自己看錯了。
現在看來,她的确是失望了。
……
第二組甜嘴寶玉下場,所有男學員都深深受教了,自忖泡妞的本事,又漲了幾分。
第三組是口是心非版黛玉,自知體弱,怕日後早走,徒留傷心,對寶玉,就很有些不假辭色。
他們同樣選擇了續寫前塵。
值得一提的是,這一組的寶玉,是混血美人周琪反串。
寶玉帶着手捧錦盒的丫鬟,興緻勃勃地到了黛玉門前,“林妹妹!快看!我給你帶什麽好東西了!”
雪雁掀開簾子,屋裏傳來了黛玉的聲音:“又送什麽勞什子好東西,上次送的泥人,沒兩天就掉了彩——”
“再上次的胭脂,一打開就熏的我咳了半天——”
寶玉腳一頓,看了眼錦盒,頓時又恢複些信心,一邊朝房裏走,一邊笑道:“妹妹放心,這次真的是好東西。”
說着,他已到了房中,自來熟地坐下,示意丫鬟打開錦盒。
下面的學員們全都翹起首,目光炯炯的盯着——
錦盒打開的一瞬,所有人都忍俊不住:拿子正中,隻有一條細細的柳枝,盤成了圈,上面還帶着幾片鮮豔欲滴的翠葉!
寶玉獻寶一樣,把錦盒捧到了黛玉面前,“妹妹,這是我剛淘來的镯子,正經的帝玉綠,怎麽樣——”
王宇忍不住拿起一張白紙,送到了關之洲面前,“洲洲,這是我剛淘來的和氏璧,正經的和田玉,怎麽樣?”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後面幾排聽的一清二楚,學員們頓時哄堂大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