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姐兒終于把自家小姐打扮完畢,把她朝外一推:“好了好了,天氣這麽好,你也出去走走!”
王熙鳳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懶洋洋的道:“有什麽逛的?又不像是别人家,有池塘有花園,就一個大演武場,還天天被一群糙漢霸占着!”
喜姐兒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對一旁的平兒交代道:“一會出去,跟緊小姐,不要讓她跑去騎馬!”
平兒抿緊雙唇,很是嚴肅地點了點頭。
王熙鳳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
片刻後,主仆二人已經出了閨房,向外走去。
下一秒,教室之中,驚呼四起!
男學員大多是,“我靠!”“啊咧!”
女學員則是一水的笑聲伴随尖叫!
隻見主仆二人前方,出現了三個打着赤膊的壯漢,他們一身曬得黝黑的腱子肉,一人拎石鎖,一人拿标槍,還有一人拿着把大刀。
看到主仆二人,三名壯漢的呼喝之聲突然加大許多,尤其那拎石鎖的壯漢,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唇角高高揚起,同時揚起的還有他手中的石鎖,被他舞的虎虎生風,宛如石錘一般。
一身陽剛之氣洶湧澎湃的向主仆二人席卷而來。
王熙鳳完全不爲所動,倒是身邊這新來的小丫鬟啐了一口,臉卻紅了起來,她扭過頭去,又忍不住悄悄的轉過頭偷看了一眼……
一眼……又一眼……
正如這班級裏的女學員一般。
宋浣溪的臉也紅了起來,哎呀,這一組學員,是怎麽想出來這種劇情的!
真是的!
讓人看了還想看!
不過說起來,他們演的,也沒毛病。
宋浣溪清楚記得,父親給她講王熙鳳這個角色的時候,提到過很重要的一點,說王熙鳳自幼被當作男兒教養。
這說明家中軍士操練,對她來說,應是司空見慣之事。
那軍士眼見王熙鳳目不斜視地走遠,竟還小跑起來,一邊舉着石錘,一邊湊了上去:“大小姐這是要去哪兒啊?”
“需不需要車夫?!”
王熙鳳沒理他,倒是平兒,結結巴巴地回了一句:“不,不需要!”
軍士這才上下打量了一番平兒,最後一擺手:“黃毛丫頭,邊兒呆着去,大人的事,你别管!”
平兒咬着下唇,加快腳步,硬是擋在了軍士和自家小姐中間。
他快,她也快,他慢,她也慢!
軍士氣的舉起蒲扇般的大掌,最後狠狠地又快速舉了十幾次石鎖,這才目送這一對主仆遠去。
身後響起了同伴們毫不留情的爆笑聲。
他立刻轉身,丢掉手中石鎖,惡虎撲羊般沖了過去!
就在三人的戲鬧聲中,那扮演喜姐兒的女學員,手舉一張圖慢慢從三人前方走過。
這張圖簡單至極,隻是白紙上畫了一輪金燦燦的大日。
喜姐兒半蹲着持圖,一邊走一邊站直身體,同時舉起手中圖,當雙臂伸直,又慢慢下落。
于是,所有學員都明白了,這是從日上中天,到了日落了!
秦刀也點了點頭,這轉場做的不錯。
三名軍士随着落日一起退了下去。
王熙鳳帶着小丫鬟平兒重新登場,和之前她若無其事的樣子不同,這一次,這位千金小姐滿面潮紅,眼角眉梢春情蕩漾。
一邊走,一邊和平兒傾訴:“真沒想到,這次上街,竟然會碰到賈府琏二爺!”
“訂親以後,我就鮮少見到他了,沒想到幾年未見,他——”
少女捂着發燙的臉,輕聲道:“他竟出落的如此标緻了!”
“誰?誰标緻?有你标緻嗎?”
男人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濃眉大眼已經嬉皮笑臉的湊了過來。
女學員們齊齊婉惜地歎了一聲——不過就轉個場,怎麽就把衣服穿上了呢!
王熙鳳斜視了他一眼,隻是她此時春情蕩漾,這一眼風情萬種,直把男人看呆了去,喃喃地喊出了主家千金的小名:“鳳兒——”
平兒及時插到了兩人之間,喝道:“我家小姐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男人揚了揚眉,叫了一次後,似乎再無禁忌,他毫不猶豫的又叫了一聲:“鳳兒!”
他笑嘻嘻的跑到了王熙鳳前面,幹脆倒退着走,漆黑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王熙鳳,笑嘻嘻地開了口:
“鳳兒,你最好看了,我不相信有人比你還标緻!”
王熙鳳根本就懶得搭理他,自顧地往前走。
倒是平兒,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刀:“标緻說的是我家小姐未來的相公!”
男人十分震驚:“男人?标緻?!”
王熙鳳終于開口了,她輕蔑地看了男人一眼,“當然!眉清目秀,膚白貌美,難道還擔不得一個标緻?”
“你以爲人人都和你們這群軍漢一樣,生的和碳球一樣,連五官都看不清了嗎?!”
碳球不服的咧開嘴:“誰說的!你看我牙多白!這不就找到嘴了嗎?!”
找到嘴就行了!這樣小娘子就不會親錯地方了!
王熙鳳翻了翻白眼,她沒事找碳球的嘴幹嘛!
碳球見她不爲所動,忙道:“其實找男人,最好不要找太标,标緻的!”
他說标緻的時候明顯頓了一下,顯然很不習慣把這個詞用在男人身上。
“你想啊,他要是長的比你好看,那還看你幹嘛,天天照鏡子就行了!”
“你看看我!長的不乍樣,那就更喜歡看你,是不是!”
王熙鳳忍不住又翻了翻白眼:“你有沒有想過,我也喜歡看長的好看的?”
煤球直接愣住,再次看着主仆二人揚長而去。
轉場工具人喜姐兒面無表情的再次登場,這一次,她手舉一幅明月圖,再一次從地平線躍升到中天。
煤球,就這樣呆呆地站了一夜。
……
直到這一組的學員在講台上鞠躬答謝,台下的學員們才如夢初醒,這小短劇,已經結束了!
所有人都看的意猶未盡,糙漢和千金小姐之間的碰撞,實在是讓人很想知道下文——
額,這個糙漢,還會不會打個赤膊?
秦刀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回到座位上了。
學員中卻突然有人開口問道:“你們是怎麽曬的這麽黑的?!”
碳球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小白牙:“我的愛好是健身,這其實是健美比賽用到的一種美黑油。”
宋浣溪:“……”
真是想不到啊!
糙漢vs軟妹,真是帶感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