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條街也變成魚缸。
兩旁一條條形态各異的小金魚盡情展示着自己身材的優點，想要吸引願意爲自己掏上一筆錢的紳士們。
伊森哭笑不得，怎麽莫名其妙來到這種地方。
不過想想也正常，幫派份子、獨販等人盤踞的地盤除了這些還會有什麽，他們總不能在曼哈頓上東區那種繁華地方找飯吃。
“砰砰~”
車窗敲響，一個拉丁女子挺了挺胸口：“喲，想要帶我去兜風嗎？”
“隻需要八十美元，保證讓你滿意。”
伊森側目觀看，對方長相極其一般，厚厚的妝容太過濃豔。
胸前那兩團軟肉就壓在窗戶上。
規模相當壯觀，後面的臀部更是像磨盤一樣。
“嘿。”
注意到他的長相，拉丁女子用力嚼動着嘴裏的口香糖，飛快眨了一下眼：“你可以便宜一點，七十就可以了，有沒有興趣玩玩，我技術很好的。”
“你給我嗎？”
伊森有些不解，聳肩說道：“不過很貴的，一百萬或許我會考慮一下。”
“法克尤！！！”
在一聲惱怒的叫罵聲中，福特皮卡帶着哈哈大笑向前飛馳。
日落公園附近。
确認車上沒有任何看起來值錢的東西後，伊森甩上車門，往旁邊的公寓樓快步走去。
附近一看就不是什麽良善之地。
整個街區不時能看到黑子在遊蕩，流浪漢和女菩薩的蹤影也是随處可見，車上是一點東西都不能放，要不然轉頭就能看到一地的碎玻璃。
這個國度光鮮的地方，能讓人拍手稱絕。
可混亂的地方，也能讓人望而卻步。
兩極分明。
公寓樓的隔音極其糟糕，小孩哭鬧、饒舌争吵以及激烈的手掌拍打聲混和成一道悠揚的城市交響曲，空氣中充滿了鮮活的氣氛。
這是在小鎮很難擁有的體驗。
伊森在這個曲調中，沿着走廊來到左側盡頭，将房門嘭嘭砸響。
“該死的。”
等到房門打開，他和有段時間沒見的賈伯碰拳：“你就不能找個好點的地方住嗎？”
“也不缺買别墅的錢。”
亞裔光頭翻了個白眼，不滿地吐槽道：“沒有晚上好？”
“也沒有最近過得怎麽樣？”
“法克尤！”伊森豎起中指作爲回應。
其實不用對方解釋，他也知道賈伯這家夥爲什麽選擇住在這些地方，一切都因爲那極度脆弱的安全感。
在有些人眼中，越是混亂。
就越是安全。
房子裝修極其簡單，不過還好，有裝修就行，總比毛坯房來得好。
“剛才那個号碼是？”
賈伯打開冰箱，抓出兩瓶啤酒。
“NYPD警官編号。”接過瓶子将蓋子打開，伊森跟着對方走進裏面卧室：“你絕對猜不到，那輛運輸藥丸的汽車竟然是被巡邏車一路護送進布魯克林！”
“哼~”
撓了撓光頭，賈伯嗤笑道：“這種方式還真的有創意。”
兩人什麽黑暗面沒接觸過。
說起這些事情，就當做是趣聞一樣。
“不過。”
他拉開椅子，一屁股坐到電腦面前：“我記得你在聯邦調查局有關系，這種事情找他們的人調查不是更方便嗎？”
“别看僅是一個警号，我需要做很多工作。”
“相信我，入侵紐約警局跟入侵那個工廠的難度完全就是兩回事。”
在電腦屏幕中，是幾個監控畫面。
盡管灰蒙蒙，不過什麽東西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一眼就認出是BOT制藥外面的環境。
“不合适。”
伊森抿了一口啤酒，拆開旁邊桌子上的一次性煙嘴：“第一，我不想讓聯邦調查局的人知道我在幹什麽。”
“第二。”
将煙嘴插到水煙管上深吸一口，噴出一大股帶着水果香氣的煙霧：
“有些人情還起來，會很難受的。”
欠FBI的人情，誰知道什麽時候讓自己去幹些要命的活。
還不如讓光頭哥花點時間調查。
“好吧。”
賈伯搖了搖頭，敲點鼠标将監控畫面放大：“那些人很聰明，監控攝像頭隻對外不對内，不過我倒是注意到三處在外面躲起來的安保。”
說着話，他手指在監控畫面三處地方點了點。
記下這三個位置，伊森掏出手機給邦克打去電話告訴對方小心點，順便把自己剛才發現的情況也講了一遍。
“高壓電網好解決。”
等他打完電話，賈伯也抓起阿拉伯水煙壺的煙管，将其吸得咕噜作響：“現在點點鼠标就能搞定，就是不知道裏面是什麽環境，或許會有危險。”
“脫衣舞俱樂部還是夜店？”
“咳~”
話風轉變得太快，讓伊森嗆了一口煙氣，他拍着胸口說道：“你不是說入侵紐約警局很麻煩嗎？”
“沒錯啊！”
抓了一把光頭，賈伯坦然道：“不過前期工作大半個小時就能搞定，剩下的主要是程序搜索漏洞，這些交給電腦就可以了。”
這玩意也不懂，反正能搞定就行。
自己要的是結果。
抓了抓下巴，他思索一會：“夜店吧，鄉村音樂聽久了，需要來點電音放松大腦！”
“哒~”
賈伯揮動響指，笑着說道：“那就上城區，女妖鎮和紐約又不遠，你就應該時不時過來逛逛，要不然在那個鄉下地方待久會變傻的。”
“嗷~”
光頭敲上去，哐當作響。
這家夥被敲了一記腦袋，很是龇牙咧嘴：“混蛋，我本來打算今天晚上拿兩萬美元的标準出來招待你的，現在突然覺得一萬就已經非常充足。”
“嗯？”
伊森斜了他一眼，手指又蠢蠢欲動。
“該死的。”
賈伯嘟囔着将鍵盤敲得噼裏啪啦作響：“比資本家還要可惡，幫你幹活，請你去玩，還要被你打。”
半個小時轉瞬過去。
等這家夥換上一身衣服後，兩人興緻勃勃走下樓，準備玩轉紐約下半夜。
“算了吧！”
看到糖果那輛車時，賈伯連忙搖頭：“一會大家都要喝酒，就不開車了。”
如果是法拉利他絕對不會說這句話，可開着一輛輪胎上還沾着牛糞的皮卡去逛夜店，甯願拿把槍把自己給嘣了，賈伯也幹不出這種事情。
“噓咻~”
指哨聲穿透夜空。
引起幾聲叫罵的同時，也成功招來遠處的黃色出租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