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對方的話,馬特笑了笑。
從業多年,見過的硬漢數不勝數,最終都會軟得像一條蛆。
他其實最享受就是現在這種時刻,看到對方嘴硬得跟鴨子一樣,但靈魂深處卻在發出哀嚎,這種感覺讓馬特小臂泛起雞皮疙瘩。
“你沒有資格鄙視我。”
桑德羅又往前抵了抵,冷冷地問道:“你現在隻是我的碧池,地道在什麽地方?”
“福斯托,在什麽地方?”
“哼,果然。”
吉列爾莫聽到這話,哼笑一聲。
眼睛餘光,卻忍不住看向地上的水桶。
一看到桑德羅出現,他就知道對方是爲了什麽來的。
盡管看不起對方,但自己已經陷入這種處境已經無可奈何,他咳嗽一聲:“我要談一些條件,你們知道的,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東西。”
“在這之後,我會告訴你一切想要知道的線索。”
馬特翻了個白眼,頓時感到無趣。
剛才這個家夥說的那些話,還以爲他是什麽硬漢,結果口風一轉,立馬就認起慫。
桑德羅抽動嘴角,也是好氣又好笑。
本以爲吉列爾莫會一直強硬下去,沒想到轉眼就舉手投降。
“不行。”
伊森彈落煙灰:“現在他的話,不能信。”
“而且爲什麽要和他做交易,他憑什麽和我們做交易。”
有無本買賣不做,去和他談條件。
那不是純傻子嘛!
被他這樣一提醒,馬特和桑德羅頓時反應過來,前者撓了撓頭,跳下桌子抓住它往吉列爾莫身邊拖拽。
桌腿刮到地磚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這個動靜讓吉列爾莫一陣心寒,他連忙說道:“嘿,住手,你們想要幹什麽?”
“沒有條件,我都說。”
“不準說。”
伊森走過去,樂呵呵地在他的肥臉上抽了一巴掌:“就算你說,我也不會聽,也不會相信。”
“法克。”
吉列爾莫氣急敗壞,激動地看向馬特:“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話。”
上層人物,最是沒臉沒皮。
反倒是很多底層的人,才是真正的硬骨頭。
像吉列爾莫這種人物,是視人命如草芥沒錯,但是起家時候的那種莽勁和硬氣,早就已經被權力、金錢、女色消磨一空。
隻要上手段,他們往往是最容易崩潰的。
還沒動手,現在就慌了起來。
伊森招呼着桑德羅,将拼命掙紮的吉列爾莫擡到桌子上,分左右死死将他給按住。
馬特拿起繩索,麻利地将他捆牢。
“法克,我才不要。”
事情作罷,幾人你看我,我看你,伊森連忙搖頭:“我才穿了一件衣服,你們兩個石頭剪刀布。”
“該死的。”
看着他們像在玩耍一樣決定自己的命運,吉列爾莫急出滿頭大汗:“拜托,我什麽都說,你們别這樣。”
看着桑德羅伸出的巴掌,馬特無奈收回拳頭。
他利索地脫掉襯衫,一把蒙在吉列爾莫的臉上,後者拼命吹氣試圖将衣服吹開,同時還不停地求饒。
“來吧。”
伊森走到桌子的一端,輕松它擡起。
現在,是複仇的第一步。
桑德羅将水桶蓋子砸開,用力提起,用它給自己家人收回一點利息。
“嘩啦。”
水柱傾瀉而出,劈頭劈臉地澆到吉列爾莫口鼻處。
吉列爾莫先是屏住呼吸,等到實在憋不住,猛地嗆出聲,強烈的窒息感和溺死感讓這個家夥瘋狂掙紮起來,整張桌子都在不停地搖擺。
其中火候,馬特拿捏得最爲精妙。
最關鍵時刻,他将蒙在吉列爾莫臉上濕哒哒的衣服掀開。
“哈嘶~”
得到喘息的機會,吉列爾莫就像一條上岸的魚,嘴巴大口呼吸着,鼻翼擴得老大。
沒等他緩過勁,眼前又一黑。
啪的一聲,馬特毫不客氣地将衣服甩上去。
桑德羅面無表情地倒水,雙手異常穩定,沒有絲毫顫抖。
水流嘩啦啦濺落,在地面迅速蔓延開來。
沒有毆打的悶響,也沒有慘叫的哀嚎,隻有冰冷的滴水聲和劇烈的喘息聲,這種動靜讓守在屋外的兩個大兵心驚膽戰,手臂汗毛豎起。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下意識地遠離房門一步。
仿佛,裏面有什麽惡魔。
過去一段時間後,伊森眉毛皺起,單手将鼻子捏住。
吉列爾莫已經被弄得大小便失禁,滿屋子都散發着惡臭,而蓋在他臉上的襯衫,也被嗆出來的鮮血染成淡紅色。
“可以了。”
馬特觀察了一下對方的身體反應,對着伊森點點頭。
“碰。”
随着桌子放下,桑德羅也将桶裝水丢到一邊。
濕漉漉的襯衫掀開後,能看到吉列爾莫已經處于精神崩潰狀态。
這個時候隻要不繼續往他臉上澆水,就算問他第一次尿床是什麽時候,他也會毫不猶豫地說出來,現在的他,比死還要難受。
過去半個小時,伊森叼着香煙走出。
關鍵信息已經拿到手,後面的事情就留給馬特和桑德羅處理。
裏面的環境,太特麽惡心了。
“長官。”
注意到有人出來,兩個大兵連忙站直身體。
他們目光直視,沒有半點偏移。
隻有咽動的喉結,才能感覺到這兩個家夥非常緊張。
在這裏執勤,自然不是什麽老兵,這種傳說中的酷刑在自己看守下發生,也讓他們心裏面一陣膽寒。
水刑,是被明令禁止的。
所有執法機構,都被禁止使用它來刑訊逼供,其中的威力可見一斑。
“嗯。”
伊森掃了一眼兩個大兵,往外面走去。
現在急需新鮮空氣,剛才房間裏就像個糞坑,自己也體驗了一把窒息感。
基地裏面白熾燈明亮,走到外面時,他這才驚訝地發現天色已經變得昏暗起來,有好幾個三角洲正在外面活動,看着夕陽沒入山邊。
丢掉煙頭,給自己又點燃一根。
火光将他的面孔照亮,晚風吹來,将他身上的氣味給帶走。
“喲。”
随着一聲呼喊,一道黑影飛來。
飛快地接住,入手冰冷。
啤酒罐上還往外沁着水珠,他手指一勾将拉環打開,泡沫噴湧出來。
“謝謝。”
伊森吸溜一口,對着絡腮胡道謝。
“小意思。”
絡腮胡擺了擺手,和伊森舉瓶示意:“你的事情辦完了嗎?”
“走,我帶你去看個好玩的。”
“嘿。”
旁邊一道人影竄出,把他們兩個人吓了一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