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克。”
漁夫帽老黑,也就是藍,被伊森一腳踹得面紅耳赤,險些岔過氣。
他雙臂用力,想要将壓在自己胸口的腳給搬開。
可是那個力道,他壓根就奈何不得。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伊森掏出手機,将寸頭老黑被自己槍殺後的照片放到藍面前:“你的朋友,去了一個很快樂的地方。”
“你不把背後的人說出來,我馬上送你去見他。”
說話時,又用力地碾了碾。
他身上的血液和手機裏面的照片,都證明了所言非虛。
藍看向屏幕中的照片,眼裏卻絲毫不慌,反倒是挑釁地向伊森看過來,滾刀肉氣質,展露無遺。
伊森見狀,咬了咬牙。
本來是想打他一個猝不及防,借勢将藍後面的人給詐出來。
沒想到,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突出的,就是一個有恃無恐。
不愧是老油條,知道這裏是警局,大不了就被打一頓,壓根就不敢要了他的命。
搶槍這種事情,一個晚上也不能玩兩次。
這樣,任誰都會覺得不對勁。
“不得不說。”
伊森松開腳,把手機放好:“你确實是一條硬漢。”
沒等藍高興過來,伊森冷着臉撲上前。
各種陰損招數使了個遍,專打脆弱的地方,整個車庫内慘叫聲不絕,讓人聽着就覺得毛骨悚然。
幾分鍾後,留下軟成一灘爛泥的老黑。
伊森甩上鐵籠門,挂上大鎖。
“讓你休息一會。”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漁夫帽,咧開嘴笑道:“等下我再過來陪你玩。”
“嘭。”
對着鐵籠又踹上一腳,這才轉身看向漢克。
指了指上面,伊森又叫上技術間裏面的人,幾人匆忙上樓。
“你還好吧。”
看到伊森渾身血迹的樣子,艾琳吓得連忙站起。
其他人,也神色凝重。
之前隻知道是奧林斯基家裏出事,有持槍匪徒被擊斃,現在看到伊森身上的血迹,嚴重程度更加直觀。
“沒事。”
伊森揮手,一把将身上的衣服脫掉:“不是我的血。”
“噗。”
将沾滿鮮血的T恤扔進垃圾桶,他光着臂膀厲聲說道:“那幫獨販找到奧林斯基家裏,将梅瑞狄斯綁架,并且威脅埃爾文到證物處把東西搶回來。”
“人,已經被我們解決了。”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們一定要弄清楚。”
“咚咚。”
他用力地敲了敲白闆:“那就是,奧林斯基是怎麽暴露的,你們有沒有人對外說過這次行動的情況?”
這種事情,還是很值得吹噓的。
怕的就是有人忍不住找朋友吹吹牛皮,一傳十,十傳百,就很容易出現纰漏。
除了奧林斯基外,全員到齊。
在伊森目光的逼視中,他們全都連忙搖頭。
很少看到伊森這個發怒的樣子,一時間大通間内,鴉雀無聲。
“那就是一定有什麽地方出了問題。”
伊森雙手叉腰,大聲說道:“接下來全都給我調轉槍口,搜查内部人員,凡是有資格查看我們昨晚那起行動的人,都列一份名單出來。”
“還有那個藍,太有恃無恐了。”
“仿佛盼着我們把他送上法庭,我懷疑他們背後有人撐腰,而且是司法系統的人。”
“都給我查,不管查到誰。”
“敢對我們的人動手,不管是誰,我都要把他給弄下來。”
衆人點頭,立馬根據線索和新思路展開調查。
留下漢克在這裏看着他們,伊森前往更衣室洗澡換衣服,身上的血迹幹了之後,黏糊糊的極其不舒服。
十幾分鍾後,他帶着一股熱氣走上樓。
由于有了新思路,調查進度加快許多,白闆上面也貼着剛才那兩個死掉老黑的照片。
“指紋對比結果出來了。”
霍斯特德先是對着伊森點了點頭,再快步走到白闆面前,在藍的照片下面寫下他的名字:“藍就在我們的犯罪數據庫裏面。”
“涉嫌殺人,持有獨品并且意圖販獨,罪名一大堆。”
“另外兩個人,應該也是這種情況。”
把話說完,他轉移大頭筆,在死掉兩個老黑的照片上畫了兩個問号。
“還有,按照我調查到的情況。”
霍斯特德撓頭,有些困惑:“這個藍之前犯下的事情,現在應該在監獄裏面才對。”
“喲。”
魯塞克放下電話,一臉震驚地說道:“昨晚的行動,奧林斯基主要負責文書報告,所以我就打了個電話給州檢察官辦公室。”
“是拉克蘭法官辦公室。”
他咽下口水,聲音幹渴道:“關于昨天的行動,隻有他們檢查了我們昨天的行動和竊聽報告。”
“上面就有奧林斯基的簽名。”
下面的話,魯塞克不敢繼續說了,太吓人。
他不敢,有人敢。
“所以,這個拉克蘭法官是那幫獨販的匿名合夥人?”伊森掏出一根香煙點上,贊同道:“如果這樣,那就說得通了。”
“爲什麽奧林斯基的家人信息,住址會暴露。”
“爲什麽那兩個混蛋,都無所謂讓我們把他們送進監獄。”
噴出一大股煙霧,伊森冷笑道:“因爲他們心裏面很清楚,有一個法官做後台就算入獄也會很快出來,所以根本就不在乎。”
參議員都能和獨販合作,借此建立獨品渠道。
中央情報局也能直接控制獨販,弄個黑手套出來斂取巨額财富。
那麽一個法官和幾個獨販合作,弄點小錢花花,在伊森看來好像也不是什麽駭人聽聞的事情。
當然,在其他人看來相當驚悚就是了。
“等一下。”
漢克制止伊森的話語,皺着眉毛說道:“這種話沒有證據之前,不能多說,我們需要更多的證據來支撐這個想法,而不是猜測。”
“拉克蘭法官?”
安東尼奧站起身,驚訝地看向魯塞克:“你确定是這個名字嗎?”
“沒錯。”
魯塞克攤開雙手,有些不明所以。
安東尼奧看向衆人,意味深長道:“兩年前,在聯邦調查局的一次反腐行動中,他出現在名單上。”
“涉嫌收受賄賂,将嫌疑人罪名減輕,甚至是放過。”
“在那次行動中,有兩位法官被扳倒。”
“不過,拉克蘭涉險過關。”
雖然安東尼奧說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但也是在側面印證現在這件事情的可能性。
畢竟有過前科,再有這種事情也不出奇。
阿特沃特和霍斯特德對視一眼,臉色震驚,沒想到竟然撈出這麽一條大魚,這種事情在他們的腦裏,簡直是太吓人了。
娜迪亞更是嘴巴張得老大,壓根就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我還是那句話。”
漢克面無表情地看向衆人,沙啞的聲音響起:“你說的同樣是猜測,我們需要證據,不然,我們不好動手。”
看似穩重,他卻暴露了小心思。
心裏想的事情,也是怎麽将那個法官給拿下。
漢克和奧林斯基是幾十年老朋友了,碰到這種事情,自然要想辦法報複回去,就算是法官他也不可能放過,隻是心裏面想的是要穩妥一些。
畢竟涉及到這種人,如果沒抓到痛腳,一切都會徒勞無功。
能從聯邦調查局手上逃脫的人,不簡單。
伊森走到白闆面前,用大頭筆在黑人照片上打了兩個大大的交叉:“先查清楚今天晚上這兩個槍手的身份。”
“看一下,他們能不能和這個拉克蘭法官挂上鈎。”
“同時,調查拉克蘭法官的情況。”
回過身,他沉聲說道:“當然,這要隐秘行事,動用你們手上的資源,不能驚動到對方。”
“這很麻煩。”
魯塞克幹咳一聲,無奈道:“那種級别的人,不是我們能調查的。”
也是,監聽普通人都要申請許可,何況現在是一個法官,走正常渠道,壓根就沒有可能會獲得法院的批準。
“這樣。”
伊森想了想,拍打大腿:“對了,我忘記一件事情。”
走到艾琳旁邊,他從桌面拿起一張白紙。
又将白紙遞給魯塞克,嘴角帶笑道:“這份東西是吉恩讓我帶給他的,不過我沒空,明天早上你跑一趟,确保親手交給他。”
“告訴他,這很重要。”
盤内招不行,那就用盤外招。
以吉恩的技術,将那個法官的一些隐蔽信息給找出來,問題不大。
對方,也不會拒絕自己的請求。
“好的,我明白了。”
魯塞克看着伊森手中的白紙,眼睛眨了眨,珍而重之地收起:“你放心,我一定會親手轉交給他。”
這個舉動,旁人都當做沒看到。
對方已經對自己人的家屬動手了,那麽伊森用一點小手段出來,也完全沒問題。
接下來,就是收集線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臨近半夜,他們總算陸續離開。
事情雖急,卻不急在一時。
“嘿。”
看到伊森從辦公室出來,艾琳快步跟上:“喏,你的信用卡。”
“還有,給你看一個好玩的東西。”
接過信用卡,伊森向她的手機屏幕看去,裏面一黑兩白三個人,艾琳和娜迪亞一左一右,像小孩一樣站在一個魁梧的家夥身邊。
這兩個人,都笑開了花。
“法克眯。”
看着照片裏面那顆黑得發亮的鹵蛋,伊森激動得破開大罵:
“今天晚上這兩個混蛋,真特麽該死。”
“哈哈哈。”
艾琳搖晃着手中和喬丹的合照,笑得合不攏嘴:“你離開之後沒多久,他就和幾個朋友過來吃飯。”
“你懂的,那是他的專屬座位。”
“所以剛才那頓飯,邁克爾也很慷慨地幫我們買單了。”
靠,我是差那頓飯錢的人嗎?
伊森臉色不善,惡狠狠地向艾琳扭動的腰肢看去,喉結滾動,用力地咽下口水。
“謝特。”
艾琳察覺不妙,連忙往樓下跑。
第二天,早上。
事關奧林斯基,伊森早早趕來上班。
其他人,來得更早。
就連奧林斯基,也坐在了他自己的座位上,這個家夥非但沒有愁眉苦臉,反而有些春風得意,給伊森一種老樹開花的感覺。
“嘿。”
兩三口将剩下的三明治吃幹淨,他沖奧林斯基喊道:“你過來幹什麽,趕緊回去。”
“這個時候,你要陪着自己家人。”
“不用。”
奧林斯基精力旺盛地捏了捏自己指關節:“我讓梅瑞狄斯去她的親戚家住上兩天,這個人,我必須要親手将他抓回來。”
最火大的,就是他了。
發生這種事情,又怎麽可能坐得住。
既然如此,伊森也不再說什麽,換成自己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他熄了進入辦公室的念頭,直接和奧林斯基溝通起昨天晚上衆人讨論的事情,後者也懷疑,應該就是那份文件将自己身份洩露出去。
畢竟打劫天使脫衣舞俱樂部這件事情,除了情報組的人,就漢克和局長知道。
那兩個人,總做不出這種事。
“昨晚那兩個家夥的身份已經确定下來。”霍斯特德猛地站起身,快步往白闆走去,抓起大頭筆唰唰寫下名字:
“他們和藍,果然有一個共同點。”
回過身,他看向衆人:“在這些人的案件中,法官都是拉克蘭。”
“他們的案件,都是拉克蘭負責的。”
霍斯特德抿了一下嘴,惱怒地說道:“那幾個人的案件我都研究過了,判罰結果都非常輕,就相當于到監獄裏面度個假就出來了。”
還是那句話,他們不相信巧合。
尤其是種種巧合重疊到一起的時候,那八九不離十就是事情的真相。
“叫漢克過來吧。”
伊森對着艾琳點頭:“這個情況需要和他溝通。”
畢竟會有意外的情況發生,直接上門抓法官,這需要有人來一起背鍋,這口鍋自己一個人背不動,加上漢克就沒問題了。
等了沒幾分鍾,魯塞克先行上來。
“嘿。”
他興沖沖走到伊森面前,遞出手裏的白紙:“這個也不知道算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聽到這話,衆人紛紛圍過來。
伊森剛想把紙張打開,樓梯口處又響起匆忙的腳步聲。
漢克大步走上大通間,他先是和奧林斯基打了個招呼,再看向伊森手中的紙張。
在他們的目光注視下,伊森緩緩打開。
裏面,是一個地址。
至于别的東西,什麽都沒寫。
“是這樣的。”
魯塞克吸了一下鼻子,咬牙說道:“我把事情告訴吉恩,他很快就找到那個法官的秘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