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一口紅酒，放下杯子。
看着盤子裏面的番茄醬，伊森笑着說道：“看來你的心理素質提升得不錯。”
“爲什麽這樣說？”
伯吉斯用叉子攪拌着意大利面，好奇地看過來。
“換成幾個月前。”伊森也跟着她一起攪拌，聳肩說道：“我覺得你肯定吃不下這些東西。”
餐盤裏面，紅的、白的，還有不少碎肉。
看起來，就像被打爆的那個什麽似的，尤其是今天晚上，還有人在伯吉斯面前被近距離射殺。
被伊森這麽一提醒，她也反應過來。
攪拌的動作，不由得放慢一些。
“抱歉。”
伊森見狀，連忙說道：“我不是故意提起的。”
“沒關系。”伯吉斯笑了笑，感歎地說道：“我也是驚訝自己已經适應下來了，誰能想到，我在去年這個時候，還是一名空乘服務員。”
“今天晚上真的是非常感謝，如果不是你。”
“别說這個。”
伊森将意大利面塞進嘴裏，含糊着說道：“就算我不在，艾琳也會将他擊斃，你肯定會沒事的。”
“嗯。”
伯吉斯點了點頭：“可畢竟是你将我救下的不是嗎？”
“這是第幾次了？”
誰會去算那些東西，伊森搖了搖頭，向她的餐盤指去。
伯吉斯會意，兩人又安靜地吃着宵夜。
在她這個小公寓内，隻響起一陣陣呲溜聲。
幾分鍾後，餐盤一掃而空，伊森舒坦地往後靠在沙發上。
伯吉斯起身将盤子端回廚房，再快步走回來坐下，眼睛發亮地看着伊森：“說吧，是什麽把你帶過來的？”
“你的情緒不對。”
伊森喝了一口紅酒，繼續說道：“想要聊一聊嗎？”
“你指的是？”
伯吉斯眼睛飛快地眨動，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
“你是個好警察。”伊森搖晃着紅酒杯，輕聲說道：“也是個優秀的警察，沒有人會懷疑你的能力。”
“隻要有機會，漢克肯定會選擇你。”
“可他上次沒選，不是嗎？”伯吉斯抿了一下嘴，将心裏的想法說出來：
“根據現有的情況判斷，你的安慰是不成立的。”
“你隻是差了那麽一點點運氣。”伊森将兩個手指伸出，捏起一條縫隙：“跟你沒關系，隻是因爲薩姆納。”
“因爲一些不好跟你明說的原因，漢克産生了猶豫。”
“如果不是這個，相信你肯定沒問題的。”
其實跟薩姆納沒半毛錢關系，漢克也不是那種因爲一個女性職員出錯，就拒絕女警的人。
現在伯吉斯隻是需要一個理由，但漢克是不可能跟她解釋什麽的。
伊森幹脆給她編造一個，讓她心裏能過得去就行。
聽到這些話，伯吉斯輕歎一口氣，将杯子裏面的紅酒一口喝光。
“像我剛才說的那樣。”
伊森繼續給她倒上紅酒：“沒有人會質疑你的能力。”
酒液在杯子裏面翻騰、旋轉，他的聲音繼續響起：“你隻需要做回原來的自己就可以了，不用太拼。”
“今天晚上，你那個搭檔有些話其實也有道理。”
“太拼的話，會讓你的決擇變得激進。”
又給自己添上一點酒，伊森把瓶子放下，看着伯吉斯說道：“幹我們這一行，激進的選擇，有時候會導緻什麽後果，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吧。”
“大的不說，你的搭檔和你出任務的時候，會不會花費更多心思在你的身上？”
伯吉斯咬了咬嘴唇，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得咧，伊森繼續給她倒酒。
“其實在巡邏隊也沒什麽不好。”他笑着說道：“今天你的表現也非常出色，給我們提供了很大的幫助。”
“我知道了。”伯吉斯吐出一口酒氣，臉色顯得更加紅潤：
“你放心，我不會再想這件事情了。”
“不管怎麽樣，以後總是有機會的。”
她盯了一眼酒杯，再端起一口氣喝掉，一滴不剩。
放下高腳杯，伯吉斯呼吸變得急促：“你今天就是過來跟我說這些東西的嗎？”
“嗯呐~”
伊森點了點頭，有點摸不着頭腦。
下一刻，目光就跟着伯吉斯的身體向上移動，驚訝地看着她的動作。
對方站起身，雙手拉住T恤下擺，随手一扯。
肌膚細膩，溫潤如玉。
“如果說。”伯吉斯将紅色T恤揉成一團向伊森丢去，她把秀發往後甩了甩，單手扶腰說道：“我現在這個時候，不想再聽你說話，你覺得怎麽樣？”
看得出來，她非常激動。
性感的小腹連帶着胸口，急促地起伏着。
不愧是當過空姐的人，她的身材管理非常到位，随便擺了個姿勢，就非常撩人。
伊森接住T恤，放到鼻端深吸一口氣，再将自己的紅酒喝光。
他亮出潔白的牙齒，緩緩站起身，眼睛泛紅：
“這一次，沒有車給你逃跑了。”
“哈哈哈，放心。”伯吉斯快步撲過來，開心地說道：“那種事情，出現一次就夠了。”
沙發陷落，酒瓶撞翻。
小半瓶紅酒傾瀉而出，将地毯染得一片殷紅。
幾分鍾後，光赤的雙腳踩在浸濕的地毯上，踉跄地向另外一邊走去，紅酒液在地闆留下兩串淩亂的腳印。
布簾晃動，床上淩亂的衣服被重重壓扁。
“老天。”
伯吉斯長舒一口氣，重重地趴在床墊上，棕色的秀發跟着垂落。
後背上，滿是晶瑩的汗水。
“咚。”
伊森輕身一躍，雙腳穩穩地落在地闆上，大步向廚房走去：“你這裏有啤酒嗎？”
“有的。”
伯吉斯聲音沙啞，有氣無力地說道：“給我也拿一瓶，謝謝。”
“砰~”
啤酒蓋掀開，冒出一縷白煙。
看着窗外璀璨的夜景，伊森一口氣将一瓶嘉士伯吹光，敞快地打了個酒嗝，他感歎地看向手中，冰冷的玻璃瓶暴露在暖氣中，沁出一層水珠，水量非常充足。
瓶口也很小，掀開啤酒蓋的時候，非常緊實。
“還沒找到嗎？”
伯吉斯的叫喊聲響起，顯得非常慵懶：“我口渴了。”
“馬上來。”
伊森回過神，一隻手抓起兩瓶嘉士伯，邁着輕松的步伐往回走。
屋外寒風呼嘯，屋内溫暖如春。
經過伊森孜孜不倦的努力開導，伯吉斯總算放下心事，整個人也恢複了原來元氣滿滿的樣子。
隻是這個時候，她的活力略顯不足。
擡起手臂接過嘉士伯，她貪婪地喝着冰涼的啤酒，又過了一會，總算緩過勁來。
“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伯吉斯翻過身，手指在他的腹肌上面跳着格子。
“當然沒問題。”伊森抿了一口啤酒，這個時候，就算天大的事情，也是滿口答應下來再說。
“我們在警局的時候。”
伯吉斯認真地說道：“還是像以前一樣可以嗎？”
“怎麽說呢，我不想讓别人知道。”
“本來女警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你又是這樣的一個人，我不想讓别人誤會我是靠着你在警局生存。”
懂事。
太懂事了。
這種要求，伊森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這樣是吧。”
他皺了一下眉毛，糾結地說道：“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要拿點東西出來交換。”
“不會吧。”
伯吉斯的目光跟着擡起，眼睛瞪得老大，驚恐地說道：“你還要來。”
“不行不行。”
她飛快地向旁邊爬去：“我要休息，最少半個小時。”
“啪。”
一隻大手，穩穩地将她光潔的腳踝給抓住。
小公寓裏面，響起一聲輕呼。
第二天，伊森渾身松快地來到警局。
“早上好。”
他興緻勃勃地和普拉特打了個招呼，再快步上樓。
還沒等普拉特反應過來，他的身影就消失在鐵閘門後面，前者隻能無意識地揮了揮手。
又過了一分鍾，樓梯騰騰踩響。
“早上好。”
伯吉斯蹦跶着跑上接待大廳，她沖着普拉特點了點頭，甩着馬尾走向巡警準備區。
“好。”
普拉特扯動嘴角，回了一句。
她低下頭，鉛筆繼續在文件上寫寫畫畫。
“啪。”
細微的聲音響起，鉛筆尖不堪重負，折斷在白紙上。
普拉特猛地擡起頭，先是看了一看伯吉斯離去的方向，再擰頭看向往上的樓梯，眼裏冒出一團精光。
她的嘴角上翹，幅度越來越大：
“開導，開導個屁！”
輕罵一句，她樂呵呵地坐下，慢條斯理地劈削着鉛筆。
忙碌過後，便是沉寂。
伊森慢悠悠地寫着報告，不時地打一個哈欠。
“該死的。”
魯塞克端着兩托咖啡上來，嘴裏激動地喊道：
“你們猜，我剛才看到什麽東西了？”
“一群外星人在街上跳舞？”伊森接過咖啡，随口回了一句。
“哈哈。”魯塞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再猜一次？”
“一群外星人在天上跳舞？”伊森從善如流。
“法拉利。”
魯塞克不敢再讓伊森猜了，等下外星人會到密歇根湖裏跳舞，他将手裏的咖啡一杯杯分出去，激動地說道：“那可是該死的法拉利運輸車。”
提到豪車，沒有幾個人不喜歡，尤其是法拉利這種水準的車輛。
“是嗎？”
艾琳也來了興趣：“是哪個型号的？”
“我哪裏知道。”魯塞克和阿特沃特擊掌，感歎地說道：“要是有一天，我能擁有一輛法拉利就好了。”
“去租。”伊森喝了一口咖啡，将杯子放下：“擁有一天也不錯。”
“你喜歡嗎？”
魯塞克眼睛發亮：“要不你買一輛怎麽樣，我們也能跟着蹭一蹭。”
“就是。”艾琳揉起一團紙，對着伊森丢過來：“你也勉強算是個千萬富豪了，一天到晚開着公務車，要麽就是輛破道奇挑戰者。”
“要不買上一輛跑車，給我們玩一玩。”
“喏，給這個你們玩一玩。”
伊森将中指豎起，在大通間裏面比了一圈。
衆人笑鬧一陣，又安靜下來。
“嗡。”
手機震動，上面是一個陌生來電。
“喂。”伊森疑惑地拿起電話：“這裏是伊森·摩根。”
“摩根先生，早上好。”對面是非常熱情的問候：“這裏是法拉利的工作人員，你的車輛。”
“嘟嘟嘟。”
他随手挂斷電話，将手機丢到一邊，玩詐騙玩到自己頭上來了，膽子生毛。
“嗡。”
手機又震動起來，還是剛才那個号碼。
“我特麽是警探，你再騷擾我，小心我收拾你。”伊森不耐煩地按下接聽。
罵了一句，就要挂斷。
“等一下，你誤會了。”對面急促地喊道：“摩根先生，我們就在二十一分局樓下。”
“我們不是騙子，你訂購的車輛已經到了，麻煩下來簽收。”
“等會。”伊森看了一下魯塞克，皺着眉毛問道：“你是什麽公司，重新說一遍？”
“法拉利，先生。”
對面沒有半點不耐煩，繼續解釋道。
挂斷，拉黑，一氣呵成。
他探身向前，對着魯塞克的腦袋就是一巴掌：“你膽子不小，竟然敢跟我開這種玩笑。”
前腳這個家夥說看到法拉利，後腳就接到法拉利的電話。
不是他搞鬼，伊森都不相信。
“咳咳。”
魯塞克正在喝着咖啡，被劈頭扇了一巴掌後腦勺，嗆得他急促的咳嗽起來。
“沃特發？”
他回過頭，委屈地攤開雙手：“爲什麽要打我。”
“别開這種玩笑。”伊森瞪了他一眼，又卷起一份案卷，作勢要打。
“嗡~”
手機在這個時候又震動了起來，這次換成了另外一個号碼。
“是你讓朋友整蠱我？”
伊森拿起手機，怼到魯塞克面前。
“拜托。”魯塞克郁悶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就在這時，電話挂斷。
兩個人互相瞪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
“伊森。”
樓梯下面，響起普拉特的叫喊聲：“你有東西需要簽收。”
伊森一頭霧水，立馬往樓下走去。
而魯塞克也不能白挨打，連忙起身跟上。
來到接待大廳，一個帶着鴨舌帽的白人男子站在中間，血紅色的帽子中間，是一個黃色盾牌，中間一匹黑色的駿馬躍起。
“摩根先生。”
該男子看了看手中的平闆電腦，連忙走過來：“我這裏有貨物，需要你簽收。”
他看着伊森，異常認真地說道：
“就在外面，我不是騙子。”
看着這個人頭上的帽子以及身上的制服，伊森和魯塞克面面相觑。
伊森一把奪過那個人手中的平闆電腦，上面也确實有自己的名字，甚至還有頭像。
能弄出這種事情，還能拿到自己照片的，隻有一個人。
“該死的。”
他笑着搖了搖頭，将平闆電腦還給那個工作人員，往外面走去。
大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