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想你應該很清楚。”
伊森将手機拿回來，撇着嘴說道：“我現在很佩服八爪，爲了自己的自由，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也對，他還年輕。”
“回到哥倫比亞，再找幾個女人，想要多少孩子都沒問題。”
“閉嘴！”
棕發女子情緒大爆發，憤怒地吼道：“你不懂！！！”
“你不懂。”她又重複了一遍話語，隻是聲音突然降低，身體也顫抖起來：“媽惹法克。”
“抓他，你們去把那個媽惹法克抓回來。”
“請相信我。”艾琳看到她這番崩潰的樣子，上前握住她的手：“我們也想把八爪給捉住，他爲了自己，害死了太多人，可是我們現在沒有任何線索。”
“如果你還記得什麽事情，任何事情。”
艾琳盯着她，認真地說道：“任何能幫到我們的事情，你都要說出來。”
棕發女子鼻息粗重，腦海不停翻動。
八爪已經被抓進監獄幾個月，自己連身體健壯的園丁都換了兩個，又怎麽知道他的逃跑計劃是什麽。
“斯拉夫人。”
她想到了什麽，連忙擡起頭憤怒地說道：“今天從這裏逃離，八爪上車後，第一件事就是打了個電話出去。”
“不過我聽不懂他說什麽，隻知道是斯拉夫話。”
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即走出審訊室，這也是個被利用的人，八爪不可能跟她說自己的逃亡計劃。
将格洛克還給漢克，伊森抓了抓下巴：
“斯拉夫話，在芝加哥，哥倫比亞人和斯拉夫人的關系怎麽樣？”
“不怎麽樣。”
漢克收好手槍，向前面走去：“不過，也是條值得跟進的線索。”
“現在整理我們手頭上的資料，查看八爪和斯拉夫人有過交集的地方。”
來到大通間，薩姆納正在收拾東西。
她沉着臉，情緒很是低落。
以這種方式離開情報組，這是她沒能想到的。
“嘿。”
伊森看了看走進辦公室的漢克，按住薩姆納的手臂：“你别着急，我來跟他聊一聊，這中間說不定有什麽誤會。”
“不用了。”
薩姆納勉強地笑了笑：“這個跟誤會沒關系。”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繼續待在情報組，也沒意思，也不會覺得開心。”
伊森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剛才可以說是當着整個組的面，漢克對薩姆納下達的通知。
薩姆納說的沒錯，就算漢克改變主意，她繼續待下去，兩人也會變得有隔閡，那還不如好聚好散。
“這份東西，是我找到關于八爪的資料。”
她從紙盒裏面抽出一個文件夾遞給伊森：“我已經沒機會了，你抽時間看看，說不定有用得上的線索。”
“答應我，找到那個混蛋，給安東尼奧報仇。”
“一定會的。”
伊森接過文件夾，重重點頭。
薩姆納輕輕地拍了拍桌子，又和伊森擁抱了一下，笑着說道：
“我走了。”
“嘿。”艾琳也快步走過來，對着薩姆納伸出手：“你是個好警探，關于現在發生的事情，真的很遺憾。”
“在别的地方，你一定會有一番作爲的。”
“謝謝。”
薩姆納和她握了握手：“你也是個好警察。”
魯塞克和霍斯特德也都紛紛過來，說了些場面話和鼓勵的話語。
畢竟共事一段時間，對方的努力有目共睹。
薩姆納最後看了一眼警長辦公室，抱上裝着私人物品的紙箱，頭也不回地往樓下走去。
……
大城市，大警局。
發生人員變動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其他人都習以爲常，繼續忙碌着工作。
伊森看了看空蕩蕩的辦公桌，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聊一聊？”
他推門走進警長辦公室，叼起香煙，在椅子上坐下。
“是關于薩姆納嗎？”
漢克自然也注意到外面發生的事情，他點起香煙直言不諱：“她是内鬼，内務部派過來的人。”
“上次銀行劫案，就是她通知的内務部。”
“不是她。”伊森搖頭：“我問過她，薩姆納說沒有做過這件事情。”
“就是她。”
漢克彈了彈煙灰，很堅定地說道：“我讓吉恩查過她了，她這段時間，和埃德文通過很多次電話，通話時間也不短，這很不正常。”
“一開始，我以爲她隻是埃德文介紹過來的人。”
“現在看來，她就是内務部插在情報組的釘子，所以她必須得走，不然以後大家都有麻煩。”
“埃德文這個人，你還記得是誰吧？”
“當然。”伊森默默點頭。
自己怎麽可能不清楚呢，那是薩姆納的男朋友，漢克的對頭。
通話記錄，自己可以跟漢克解釋。
可那又有什麽意義，如果漢克知道薩姆納是埃德文的小情人，隻怕會更加容不下她。
事已至此，有些話就沒有必要再提起。
薩姆納應該也不喜歡自己将她的事情說出，那是個很要強的女人。
抽着香煙，伊森直接在警長辦公室翻看起薩姆納留給自己的資料，翻到下一頁時，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擡起頭，看向漢克：
“你剛才說，斯拉夫人和八爪他們那些哥倫比亞人的關系不怎麽樣？”
“對啊，沒錯。”
漢克點頭回道：“這兩夥族裔，在獨品市場有争端，還是打得比較厲害那種。”
“那肯定不包括這個叫施内特諾夫斯基的人。”伊森看向上面的資料：
“這個名字，應該是斯拉夫人沒錯。”
“這裏顯示，這個家夥用自己的夜總會作爲抵押物，申請給八爪保釋。”
“不可能，他從來沒有被保釋過。”
漢克拿過文件夾，皺着眉毛說道：“八爪的保釋金是一百萬美元，需要幹淨的錢，這些販子可拿不出來。”
“所以沒有成功，這個施内特諾夫斯基的夜總會不值一百萬。”
伊森眼睛發亮，繼續說道：
“這個斯拉夫人，會不會就是八爪越獄後，打電話聯系的人？”
“不知道。”
漢克合上文件夾，興奮地拍了拍：“這正是我們需要去了解的，這份東西是誰找到的，很有用。”
“薩姆納。”
伊森吸了一下鼻子，按滅煙頭。
“她是個好警探。”
漢克表情複雜，深吸一口香煙。
關于施内特諾夫斯基的資料，很快就查到。
這是一個新崛起的斯拉夫人幫派，他也正是這個幫派的頭目。
地址甚至都不用查，就在資料上面顯示着。
一行人迅速出動，隻是這個時候，他們的隊伍裏，又少了一個人，變成一個六人小隊。
十幾分鍾後，來到斯拉夫人幫派夜總會附近。
衆人早已經穿戴整齊，到達地方後，立馬分頭行事，伊森和奧林斯基、魯塞克三個人從旁邊的小巷子，往後面撲去。
漢克和另外兩個人留在車上，冷冷地看向站在遠處打着哈欠的小喽啰。
“嘭。”
魯塞克一記飛撲，将蹲在後門抽煙的斯拉夫人給撞倒在地。
本以爲能迅速制服，對方卻很快反應過來。
兩人正要扭打在一起，黑乎乎的槍管便頂在斯拉夫人的頭上。
對方能不能聽得懂這邊的話不要緊，槍管這玩意，基本上全世界都認識。
強壯的斯拉夫人，很快舉起雙手。
“後門搞定。”
奧林斯基站在後面，輕輕松松地看着年輕人幹活，他按着對講機：“随時可以動手，對了，現在薩姆納走了，我們是不是要考慮找個新人。”
“我已經有人選了。”
漢克的聲音響起：“三十秒後，開始行動。”
“新人？”魯塞克興奮地按住地上那個人的腦袋：“哈哈，那就意味着我不再是菜鳥了。”
“噓。”
伊森輕拍他腦袋一巴掌：“你小聲點，新人。”
“知道了。”魯塞克幽怨地給斯拉夫人帶上手铐，低聲說道：“你也才比我早到情報組一天，偏偏隻有我是新人。”
奧林斯基将破門錘遞給魯塞克，握住手槍：
“你有意見？”
“沒有！”
看着旁邊伊森似笑非笑的面孔，魯塞克打了個哆嗦。
“嘭。”
倒計時結束，魯塞克用力地揮動破門錘。
“芝加哥警察。”
伊森大喊一聲，箭步沖進去。
在這個小夜總會裏面，有着五六個斯拉夫人，聽到動靜，他們全都向旁邊撲去。
“哒哒哒。”
他立馬将半梭子彈打出去，木地闆噼裏啪啦炸開。
這動靜，吓得大部分人都愣在原地。
“我是你，就不會想要去碰它。”伊森将槍口對準一個長發男子，這個家夥反應最快，幾乎已經碰到放在吧台上面的沖鋒槍。
另外一邊，有個男子抓起一個背包，往前門跑去。
漢克大步走進來，一槍就把那個人給撩翻。
後面的人陸續趕上，迅速将裏面的人給控制起來。
“趴在地上。”
魯塞克對着那些人大聲吼叫着，卻沒有任何反應。
“下去、下去。”
他無奈之下，隻好對着地闆用力地指去，嘴裏重複着簡單的詞語。
“嘭~”
霍斯特德上來就知道這些人聽不懂，腳尖用力勾動，手上一按，将人按趴在地上。
行動比任何的話語都來得好使，其他人也陸續趴下。
竄到吧台旁邊那個長發男子，也被伊森拎到一旁，奧林斯基給他按上手铐。
吧台上，擺了一排槍械。
長短家夥都有，不乏寒光閃閃的冷兵器。
這個小夜總會的中間舞池位置，擺着一張大長桌，上面都是白色的粉末和分裝工具。
“後面安全。”
艾琳從旁邊的小房間快步走過來，将一大包東西丢到桌子上：“裏面還有更多的可粉，沒有看到八爪。”
“叫巡警過來處理。”漢克揮動手臂：“我們沒有時間來弄這個，要加快時間審訊。”
簡單目測，這裏就有着十幾磅可粉。
換做是平時，這裏就是個不大不小的收獲。
但他們現在對這些東西沒什麽興趣，抓緊詢問八爪的消息才最重要。
“知道了。”
艾琳點頭，按下對講機，向旁邊走去。
車庫，伊森看了看地上，拜爾登留下的血迹，已經被清理幹淨。
但是在空氣中，還彌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舉起手中的照片，他走到鐵籠面前，不大的籠子裏面，擠着七個牛高馬大的斯拉夫人。
“是哪個？”
魯塞克打開鐵籠，來回掃視着，就跟挑選貨物差不多。
巧了不是，施内特諾夫斯基就是險些給自己崩掉的長發男子，這個家夥就坐在裏面的長椅上，另外六個人或站、或蹲着。
都特麽關到籠子裏面去了，還在這裏擺老大的排場。
“你。”
伊森将手指伸出，指着施内特諾夫斯基勾了勾手指。
話聽不懂不要緊，手勢會看就行。
施内特諾夫斯基往左右看了看，沉着臉走出鐵籠。
“達瓦裏氏。”伊森拍了拍他的臉：
“告訴我，八爪在什麽地方？”
八爪是個外号，念起來有點像泡泡的發音，伊森不相信他聽不懂。
施内特諾夫斯基叽裏呱啦地說了一串話，再以蘇卡收尾。
“嘭。”
拳頭閃電般落在斯拉夫人微凸的肚子上，打得他雙手抱腹，痛苦跪倒。
“嘿。”
艾琳攤開雙手：“他說了什麽？”
“不知道。”
伊森嘴角上翹，又将施内特諾夫斯基抓起。
“不知道！”艾琳翻了個白眼：“那你打他幹什麽？”
“跟你打個賭。”
伊森捏住施内特諾夫斯基的臉，冷冷地看着他：“這個混蛋，剛才肯定是在罵髒話，這是欺負我們聽不懂。”
“你這個人，真不是東西，我還叫你達瓦裏氏，你不配。”
“夥計們。”
吉恩從技術間裏走出來，手裏捧着一台電腦：“你們從夜總會拿回來的電腦我已經破解掉密碼，上面有很多郵件，但全都是斯拉夫語，我看不懂。”
“該死的。”
艾琳抓住防彈背心，暗罵一句。
“普拉特再幫我們找到一個會斯拉夫語的人幾率有多大？”魯塞克聳了聳肩，無奈看向漢克。
“不用麻煩她。”
漢克掏出手機：“我就認識有人會斯拉夫語，先把這個家夥給帶上去。”
“好的。”
伊森點頭，和艾琳一起，将施内特諾夫斯基往樓上帶去。
兩人從審訊室出來時，漢克的朋友已經來到大通間，是個黑發男子，就坐在騰出來的空桌子上，翻看着電腦裏面的電子郵件。
合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