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沃特就在伯吉斯身邊，兩人站在一輛黑色大衆後面。
大衆轎車的後備箱變形，高高翹起。
衆人亮出警徽，走進案發現場。
來到大衆的後面，伊森頓時明白了一起連環車禍爲什麽會把他們叫過來。
後備箱裏擺放着一大塊用透明塑料布包起的物件，上面到處都是血迹。
透過塑料布，隐約看到花白的胸毛。
幾人互相看了看，伊森和安東尼奧伸手摸進口袋。
拉扯一下手套，兩人抓着滑溜溜的塑料布，将它掀開，一股腥臭味立馬撞到鼻子裏面。
旁邊一個消防員經過，好奇地探過頭。
“嘔~”
不顧旁邊響起的嘔吐聲，伊森摒住呼氣。
看了一會，他後退幾步：
“白人、男性。”
“從毛發的顔色和皮膚褶皺情況來看，不是年輕男子。”
“我同意。”安東尼奧脫下手套：
“通知鑒證科吧，别的東西，我們也看不出來。”
四肢和頭顱都已經不見，隻剩下軀幹，單憑肉眼，能發現的東西實則有限。
“事情的經過是什麽？”漢克回過頭，看向兩個巡警。
“這是不久前，一個老太太引發的車禍。”伯吉斯看向手中的記錄本，聳肩繼續說道：
“有意思的是，在這起連環車禍中，隻有她一個人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警員。”漢克嚴肅說道：“我不是來這裏聽有趣的事情。”
“抱歉。”伯吉斯臉色認真：
“當時這輛車和前面的SUV相撞，司機被困在車裏。”
“消防員将車門打開，司機脫困後，揮拳打翻一個消防員，并且迅速逃離現場。”
“我和阿特沃特感覺不對勁，對車輛進行搜索。”
“在消防員的幫助下，後備箱撬開，我們就發現了裏面的東西。”
“很好。”漢克點頭：“逃跑的那個人呢？”
“已經通知總台。”
阿特沃特接過話語：“附近的巡警都在搜索中。”
“司機相貌？”漢克繼續追問。
“有兩個消防員看到了司機的樣貌，他們随時可以指證。”伯吉斯做出補充。
“那個司機應該是怕車上的碎屍被發現。”安東尼奧低沉的聲音響起：
“所以，他第一時間選擇逃跑。”
“記下車牌号碼，尋找車主信息。”漢克雙手扶腰，飛快地下達命令：
“通知鑒證科，檢測屍體的DNA，盡快确認死者身份。”
“同時讓他們提取車内的指紋，我們可以在指紋信息庫檢索匹配對象。”
衆人紛紛應答，開始忙碌起來。
事情很快處理完，留在這裏也沒什麽用，他們準備返回警局。
“警探。”
伯吉斯趁着伊森旁邊沒有人，小聲問道：“霍斯特德警探的事情是真的嗎？”
“你是怎麽知道的？”
伊森按動手機，将拍下車牌号碼給吉恩發過去。
“不僅我們警局。”
伯吉斯吐了一下舌頭：“其他警局都已經傳開了。”
“做好自己的事情。”
伊森給了她一記腦瓜崩，轉身離開。
這就是不找到兇手，霍斯特德就算官司打赢都沒有用的原因。
頂着這樣的名聲，他根本沒辦法正常工作。
不是人人都像漢克，就算多少污水潑過來，都能坦然處之。
回到警局，其他人前往二樓。
伊森落到最後，他腳步一拐，轉身向車庫走去。
技術間裏，吉恩正在搗鼓着電腦。
“喲。”
伊森拉過椅子坐下：“在弄什麽？”
回過頭看到是他，吉恩聳肩：
“鑒證科那邊還需要一點時間，我整理一下以前的檔案。”
“關于朗尼兇殺案。”
伊森直接了當：“案件資料你能拿到手嗎？”
“都是内網，資料會上傳。”
吉恩點頭，繼續說道：
“權限我能搞定，不過。”他露出爲難的神情，并且指了指樓上。
“拜托，是我。”伊森攤開手：
“要是漢克問起，你就說是我的意思，他不會有意見。”
“隻要你不說，他不會知道。”吉恩歎了一口氣，畢竟是同組人，不可能見死不救。
他将聲音壓低，又悄悄地說道：
“隻是沒那麽快，需要一點時間，晚點弄好了我打印一份給你。”
“行。”
伊森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上樓。
經過調查，被嫌犯遺棄的汽車，很快被證實是被盜車輛。
車主在兩周前就報過警，并且沒有任何前科，叫到警局問了幾句後，很快就排除嫌疑。
“好消息。”
吉恩拿着一份文件上樓，在手上拍了拍。
等到漢克走出辦公室，他才開口說道：“鑒證科那邊，發現了軀幹上面有人工髋關節。”
“這種髋關節上，一般都會有編号。”
“通過編号可以很快檢索到病人的信息，這比檢測DNA要快上許多。”
“然後呢？”漢克攤手。
“我已經在相關數據庫裏，進行檢索了。”
吉恩看了看手表：“再過一個小時，應該有消息出來。”
“很好。”
漢克看向其他人，拍了拍雙手：
“另外的線索也需要跟進，熱線電話、巡警傳回來的資料，要一一進行核查。”
“别讓自己停下來。”
衆人紛紛回應，不過熱情都不太高。
漢克知道他們的心思都在什麽地方，也無可奈何。
這種案件，有線索就跟，沒線索就磨。
急是急不來的，連受害者的身份都還沒确認，能做的不多。
“嘿。”大通間内沉寂了一會，魯塞克打破安靜：“現在到底是怎麽回事？”
“有沒有人知道，到底是不是霍斯特德幹的？”
“我明白，朗尼是個人渣。”
“真要是他幹的，我也能夠理解。”
坐在他對面的安東尼奧和艾琳擡起頭，不約而同地将手攤開。
“拜托。”魯塞克吐了一口氣：
“這隻是一個問題，我也沒說一定是他幹的。”
“但也不排除這個可能，畢竟有時候你也不知道别人能幹出什麽事情。”
“很好。”奧林斯基嚼着扭扭糖問道：“你的意見是什麽？”
“大象就在這個房間裏。”
魯塞克舉起雙手：“我們不能視而不見，如果霍斯特德需要幫助。”
伊森移動鼠标，諾德人揮舞着兵器：
“如果你不想内務部的人找你談話，那麽我建議你閉上嘴巴。”
對于新人警員來說，内務部的恐吓效果非常好。
魯塞克搖了搖頭，繼續手上的工作。
還沒到一個小時，吉恩便跑上樓：“死者的身份已經确認。”
他将一個白人老頭的照片貼到白闆上：“理查德·埃利奧特博士，州檢察官辦公室的DNA顧問。”
“我和他打過交道。”
從辦公室走出的漢克看向白闆上的照片，咬了咬牙：“他曾經幫助我們把幾個重犯的罪名給坐實。”
“還有。”吉恩攤手道：
“就在昨天，埃利奧特夫人提交了一份失蹤人口報告。”
“基本可以确認無疑了。”
“至于家庭住址，我也已經找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