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說的這些話，伊森彈了彈煙灰。
漢克這是跟自己交底了。
這筆錢拿下，他才算是真正的自己人。
看到漢克穩如磐石的手，和堅定的眼神，伊森緩緩吐出煙霧：
“也就是說，這是保護費？”
“你可以這樣理解。”
漢克看向吸着香煙的伊森，心裏還是有些緊張，原來是想先觀察一段時間，但思來想去，還是一開始就攤牌比較好。
根據他對伊森的了解，就算拒絕，也不會告發自己。
這樣一來，也能顯得誠懇一些。
雖然菲利普斯說伊森也是個不守規矩的人，但這是收黑錢，不知道他會不會抗拒這一點，所以漢克有些緊張。
“除了我和奧林斯基，沒有人會知道你拿了這筆錢。“
漢克将手往前送了送：
“你放心，所有的麻煩都是我的。”
“請叫它保護費吧。”
伊森笑眯眯地伸手接過那一沓紙币：“我比較喜歡這個稱呼。”
“哈哈。”
漢克笑着轉動方向盤：“你想叫什麽都可以，清潔費都行。”
“雖然對于你來說錢不多，可我把你叫你過來了，有我一份，就有你的一份。”
“不得不說。”伊森将手裏的錢展開：
“你這個人不錯。”
錢不多，也就一千五百美元，一個月下來也才六千，不過總比沒有好。
自己也不算是爲房租打白工了。
這個錢，他有什麽不敢收的，飛車搶劫都幹過。
隻要沒風險，有多少收多少，就算内務部要查，也有漢克在前面頂着。
伊森将錢收下後，漢克也松快下來。
街道上，六個穿着警用防彈衣的人快步向前。
安東尼奧花費了一點時間，找到了那個埃裏克·庫珀的地址。
一行人又找上門，繼續追尋着八爪的蹤迹。
在漢克的指揮下，艾琳和霍斯特德繞到後門，伊森和安東尼奧走上台階來到前門。
下午的陽光照在安東尼奧的狗牌上面，閃出金色的光芒。
他謹慎地站在門旁，重重叩門：
“埃裏克·庫珀，芝加哥警局，把門打開。”
開啓雷達，屋内并無光點。
伊森掃了一眼門鎖處，發現門框上有破壞過的痕迹，他拍了拍安東尼奧，伸手往門框指去。
兩人回頭看向漢克，他毫不猶豫下令：
“破門。”
安東尼奧舉起裝着破門彈的霰彈槍，對着門鎖位置。
等伊森後退幾步後，他立馬扣動扳機。
“嘭。”
一聲槍響過後，門鎖的位置多了個破洞。
安東尼奧再一腳踹過去，将門踢開。
“警察。”
他大喊一聲表明身份，然後舉着霰彈槍沖進去。
伊森知道裏面沒人，隻是把槍拿在手中。
随着一聲聲安全的叫喊，他也跟着來到了客廳，裏面确實是沒人，但是一個白人的腦袋，明晃晃地摞在客廳和廚房中間的吧台上。
旁邊的地面，躺着一具無頭屍體。
伊森避開血迹，小心往前幾步，他仔細觀看了一下，血液有些粘稠，應該被砍下來一段時間了。
“下一次，如果再看到頭顱的話。”
又一次無功而返，漢克惱怒地說到：“我希望是八爪的。”
回到警局，他們将現場拍到的一些照片全都打印出來。
伊森拿着照片，安東尼奧則按照一定的順序，将照片一張張用磁力貼壓在白闆上。
他又加上了一些文字描述，慢慢建立起清晰明了的線索牆。
伊森一邊看，一邊記在心裏。
他知道自己的缺點，現場的人都是任職多年的警察，有很多值得自己學習的地方。
所以幹一些跑腿的活，他也毫不在意。
正在他們整理現有線索的時候，後面樓梯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奧林斯基身後跟着一個穿着卡其色褲子、棕色外套的白人男子，年紀看起來和伊森差不多。
淩亂的棕色短發，神情有些激動和緊張。
他們兩個人走上大通間，那個年輕男子看到白闆上的照片時，眼睛裏更是閃過興奮的光芒。
“你在這裏等着。”
奧林斯基伸手示意那個人停下腳步，然後繼續向前。
“漢克。”
奧林斯基走到他們旁邊，取下嘴裏的桂皮：“你要的人，我從警校找來了。”
“亞當·魯塞克，你看看合不合适。”
漢克看了那個人一眼，往前幾步。
那個叫魯塞克的男子，非常有眼力勁，他緊張地整理了一下衣服，連忙走到漢克面前。
奧林斯基介紹道：“魯塞克，這是博伊特警長。”
魯塞克連忙伸出手，和漢克握了一下：
“很高興認識你，長官。”
“魯塞克。”
漢克松開他的手後，看向奧林斯基：“很熟悉，我知道這個姓。“
“我父親鮑勃。”
魯塞克笑着說道：“他是個巡警，在二十六區服務了一輩子。”
“是嗎？”
漢克臉上帶起笑容：“我想起來了。”
“讓我把話說清楚。”奧林斯基聳肩說道：“我把他從警校這一批畢業生中選出來，不是因爲他的父親。”
漢克隻是笑了笑，沒說什麽。
“沃特？”
魯塞克驚訝地問道：“你以前和我父親做過拍檔嗎？”
“沒錯。”奧林斯基隻好說道：
“我和你父親一起在。。。”
漢克主動接過話：“在一個棒球隊。”
“是的，沒錯。”
奧林斯基攤開手：“我們以前還一起設計T恤，如果我沒記錯。”
“我沒問題。”漢克拍了拍魯塞克的肩膀：“你可以先留下，看你能做到什麽程度。”
“謝謝長官。”
魯塞克興奮地捏住拳頭：“謝謝。”
美警是個非常注重互相扶持和傳承的集體，有機會都會幫一把。
再加上是奧林斯基老拍檔的小孩，漢克也不介意給年輕人一次機會，看他做得怎麽樣。
在伊森的幫助下，安東尼奧也将線索牆整理好。
他用筆敲了敲白闆：“各位。”
“如果那個小孩說的是真話，他在衣櫃裏，聽到了三個人的聲音。”
安東尼奧在八爪的照片下，劃出兩條黑線，并且打上問号：“那麽八爪，最少從麥德林帶了兩個打手過來。”
“很好。”
漢克點頭，對着安東尼奧說道：“将我們手頭上的線索，彙總發一份給暴力犯罪組的拜爾登警督。”
“對了，他給過我們什麽情報了嗎？”
安東尼奧聳肩，撇嘴說道：
“沒有。”
漢克低罵一聲：“混蛋。”
之前看案卷的時候，伊森就知道，現在手頭上這個吸獨過量緻死的案件，是由二十一分局兩大部門，情報組和暴力犯罪組聯合調查的。
雖然情報組的份量更重，但是漢克的職位卻比暴力犯罪組的主管拜爾登要低。
現在他們已經傳了幾份線索過去，但是暴力犯罪組那邊卻沒有一點線索返回來。
這個姿态，實屬是有點高了。
伊森回頭小聲問了一句朱莉：“暴力犯罪組和我們有什麽過節嗎？”
“拜爾登警督。”
朱莉向漢克的辦公室指了指，低聲說道：“那個位置，他一直以爲會是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