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瑪正在遠處的前台織着毛衣,手裏兩根長針翻飛,絲毫沒有注意到剛才的動靜。
确認了旁邊隻有自己一個人,伊森輕吐一口氣。
他又将文件夾緩緩打開,上面一左一右,是兩份打印出來的文件。
兩邊都夾着一張照片,裏面是同一個人,但是背景卻截然相反。
左邊是胡德的入獄照,手上拿着張牌子。
右邊是胡德的入職照,胸口的五角警徽異常耀眼。
在照片下面同樣是兩份截然相反的文件,一邊是犯罪記錄,另外一邊是職務經曆。
又往文件袋看了一下,裏面還裝着一盒錄像帶,不用說,一看就是審訊記錄。
伊森想了想,把文件夾重新放回袋子裏,并且小心地放到抽屜裏面,用鑰匙鎖了起來。
掏出手機,給胡德打去電話,一直沒人接聽。
這段時間以來,胡德已經不像之前那麽不靠譜了,基本上都能聯系到,
但是現在已經打出去三通電話,一直都是轉入語言信箱。
他收起手機,向前台走去。
“阿爾瑪,今天把文件袋拿來那個人,你還有印象嗎?”
“有啊。”
阿爾瑪放下手裏的長針,思索一番後說道:“四十多歲的白人男子,偏瘦,秃頭,看起來笑眯眯的。”
“他有沒有留下什麽話?”伊森繼續問道。
“沒有。”
阿爾瑪搖頭:“隻是讓我把東西交給在職警官,他怎麽了?”
“沒事。”
伊森手指輕輕敲打了幾下前台,轉有問道:“那個人開的是什麽車?”
阿爾瑪想了想,非常确認地說道:“就聯邦調查局探員常開的那種,黑色雪佛蘭SUV。”
“行,謝謝。”
伊森轉身向外面走去:“我出去一下,有事打我電話。”
“好的,沒問題。”
阿爾瑪看到他風風火火的樣子,搖了搖頭,繼續打起毛衣。
維多利亞皇冠飛快地駛到戴維斯酒吧旁邊,伊森沿着木樓梯向谷倉二樓跑去。
房門虛掩,裏面空無一人。
床邊的櫃子上,還遺留着小半瓶威士忌,胡德的錢包還放在上面,但是手槍和警徽都不見了。
他伸手摸向被子裏面,還殘留有一絲溫度。
看來胡德确實是出事了,而且剛被帶走不久。
把文件交給阿爾瑪的那個人,肯定是聯邦調查局的探員,并且發現了胡德的身份,他把胡德帶走前,還特意留了一份證據在警局。
不得不說,這個人心思夠缜密的。
伊森想了一下,快步離開谷倉二樓的雜物間。
大家朋友一場,如果還能追上那輛黑色的雪佛蘭SUV,算胡德運氣好,自己會想辦法把他救下。
不過這個時候估計那個探員已經走遠,自己隻能盡人事,聽天命。
快速走下樓梯,向警車走去。
“嘩啦。”
戴維斯酒吧後面傳來一陣倒水的聲音,伊森停下腳步,想要問一下糖果有沒有注意到什麽動靜。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警車後面突然閃出來兩道身影。
“噗。”
伊森思緒淩亂,壓根就沒有防備,被兩根飛針迅速釘到他身上。
“哒哒哒。”
泰瑟槍發射後,一波波電流瘋狂地刺激着伊森的身體。
伊森還是第一次吃到這種勁,感覺全身的肌肉都在抽搐,變得痙攣起來。
“謝特。”
他極力控制着身體,飛快向腰間的槍套摸去。
剛摸到槍柄,另外一個人同樣舉起了手裏的泰瑟槍,對着伊森狠狠扣下扳機。
“噗。”一聲輕響後,身上又多了兩根飛針。
“哒哒哒。”
伊森再也控制不住,單膝跪下。
眼睜睜地看着那兩個穿着西裝的男子快步走上前,掄起棍子就向自己敲來。
他眼前一黑,很幹脆地昏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伊森幽幽醒來。
自己的頭上被套了一個麻袋,除了微弱的光亮外,看不見任何東西,旁邊還不時有人在走動。
他感覺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整個空間都在輕輕地晃動着。
手腳試圖用力卻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牢牢固定住,隻能活動絲毫,發出一陣輕響。
“真是驚喜。”
一道帶着英倫口音的話語響起:“我們迎來了第一個醒過來的客人。”
“唰。”
麻布袋被人一把揪下,刮到耳朵生疼,伊森卻顧不得那麽多,眯着眼睛打量起自己所處的環境。
他被人用粗大的紮帶綁在一張沙發椅上,房間的陳設像個辦公區域,旁邊是寬大的沙發。
正中間放着一個小桌子,往裏面是棗紅色的辦公桌。
辦公桌後坐着一個黑色長發老婦人,她注意到伊森的視線轉移過來,立馬面帶微笑,并且将手指向後面的酒櫃:
“摩根先生,早上好。”
“你需要喝點什麽東西,咖啡、茶,還是來濃烈一點的?”
“威士忌吧,謝謝。”
伊森毫不客氣地回了她一句,繼續移動着目光。
在他對面,同樣有兩個人被綁了起來,頭上戴着小麻袋,手腳也被固定在椅子上。
伊森歎了一口氣,難兄難弟,齊活了。
其中一個被綁起來的人,一看身形和穿着就知道是胡德,自己也不用想着去找他了。
辦公室内,還有兩個人。
一個西裝馬甲,大胡子茂密,身形魁梧,看上去就不好惹。
另外一個人穿着黑色西裝,雙手抱胸靠在一旁的牆壁上,眼神冷冽。
剛才就是他突然從警車後面竄出,給自己來了一槍。
他們的身形都在微微晃動着,如果沒猜錯的話,自己正處在一輛正在行駛中的卡車上。
老夫人很快就端着半杯酒液走了過來,面帶笑容,看起來和藹可親。
“謝謝。”
他微微張開嘴巴,試探對方的态度。
“噗。”
那半杯波本威士忌迎面潑來,被伊森迅速歪過頭躲開。
身上頓時充斥着威士忌的味道,不過總比濺到眼睛裏來得舒服。
“不用客氣。”
老婦人拿着酒杯對他行了個禮,慢悠悠地走回辦公桌旁邊,看到這一幕,旁邊的兩個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大胡子一邊笑,一邊向旁邊走去。
他伸手往被捆着的那兩個走去,粗暴地将套在頭上的麻袋扯開,其中一個人果然是胡德。
他的鼻子被打破了一塊,鼻血将絡腮胡染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