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開的火浪将那個神父吞噬掉後,就沿着通道向他們席卷而來。
伊森剛曲起雙臂護住臉部,就被那股噴湧而來的火焰掀翻。
緊接着就是一噼裏啪啦,被爆炸蹦飛的碎塊四處飛濺,打到身上生疼。
他往後連連翻滾,壓滅身上的火苗,然後揚起沙漠之鷹對準裏面。
火浪一撩而過,但是煙塵仍未停息。
旁邊傳來一陣咳嗽聲,胡德掙紮地想要爬起來。
卡莉趴在牆角處,一動不動。
“尤裏斯。”
一聲怒吼從裏面傳出,緊接着兩道火舌在煙塵中亮起,子彈咻咻射出。
胡德後背中槍,悶哼一聲,又摔在地上。
一個滿頭銀發的老人,手上持着兩把沖鋒槍,從煙霧中大步跨出,他也被剛才的爆炸波及到,臉上長長幾道血痕。
高高隆起的眉骨下方,爆出嗜血的光芒。
“哒哒哒。”
他手上的沖鋒槍不停地噴湧着子彈,掠過煙霧後,他總算能看清躺在地上的人,他獰笑道:
“來吧,我的女兒,看你能做點什麽?”
槍口向下移動。
“砰。”
伊森搶先扣動扳機,沙漠之鷹.50AE槍彈落在他的頭上,像打中一個西瓜一樣爆開。
沙漠之鷹可是狩獵手槍,專爲狩獵中大型動物設計。
尤其是伊森拿的這把還是.50,最大口徑的,威力巨大。
一槍下去,來人的腦袋爆開了一半。
他再也沒能扣下手上沖鋒槍的扳機,身體搖晃兩下,剩下的一隻眼睛怒視前方,向後重重栽倒。
伊森用沙鷹警戒着站起身,走到胡德身邊。
在他的後背上,衣服被擊破了一個小洞,裏面的防彈衣勉強擋住彈頭,一縷鮮血從上面流出來。
将胡德拉起身,他痛苦地呼吸了一下,胸腔一陣撕心裂肺的痛。
被子彈狠狠的撞一下,保不準有什麽地方骨裂,不過這個時候,能把命保下來已經是萬幸,不能要求太多。
将卡莉翻過身,她雙目緊閉。
伊森連忙伸手放到她鼻端,還有呼吸,應該是被炸暈過去了。
“啪。”
伊森反手一個巴掌扇過去。
卡莉睫毛顫抖幾下,幽幽醒來。
沒時間等她慢慢适應,伊森強行将卡莉拉起身。
胡德這個時候已經撿起掉落在一旁的MP5沖鋒槍,靠着牆站着。
自從伊森打出那一槍後,周圍再無其它動靜。
“去确認一下吧。”
伊森揮了揮手上的槍,沉悶地說道。
自己同樣被炸得不輕,在這種窄小的地下通道内,火箭筒的威力顯得更加巨大。
整個人像是在夜店裏面被電音轟炸了一晚,隻能聽到嗡嗡的耳鳴聲。
卡莉和胡德兩個人走上前,看向仰頭躺在地上的銀發老頭。
雖說被伊森轟掉了半邊腦袋,但僅剩的半邊臉足夠他們辨認,卡莉将春田XD9半自動手槍舉起。
過了一會後,她又将手槍垂下。
卡莉單膝下跪,湊到兔子的面前,在他僅剩的半邊額頭上親吻了一口。
“再見,爹地,我們會在地獄裏重逢的。”
她低聲說了一句,抓住胡德的手站起身。
兩人四目相對,雖然隔着頭罩看不到臉上的表情,但是大家的眼神都是無比複雜。
籠罩在心頭的陰影消散一空,胡德重重吐了一口氣,伸手将卡莉緊緊抱住。
他們兩個人在一具屍體前抱得那麽起勁,伊森便知道剛才被他爆頭的那個人便是兔子無疑。
“快走,别讓紐約警察堵住。”
伊森大喊一聲,沿着通道快速向外走去,胡德和卡莉兩個人也互相攙扶着跟上。
在賈伯的瘋狂操作下,小半個紐約市的交通狀況都陷入極度混亂,到處都是堵塞起來的汽車,滿大街的謾罵和抱怨。
接到報案的紐約警察趕到現場的時候,他們早已經逃之夭夭。
回到安全屋,賈伯看到灰頭土臉的三個人笑意吟吟地出現在門口,連忙走上去一一擁抱起來:
“媽惹法克,下次一定要帶上我,别留我一個人在這裏等着。”
胡德連忙點頭,痛呼着讓賈伯松開手。
幾個人幫他解開防彈衣,才發現胡德的後背已經淤青了一大片,被子彈擊中的地方血肉模糊。
還好防彈衣将彈頭卡出,隻鑽進去一半。
拔出彈頭的時候,胡德疼得渾身顫抖了一下。
伊森重重地拍了拍他肩膀:“放心,死不掉。”
看到他們回來,心裏大概已經有了答案,但是賈伯還是開口确認:“兔子解決了嗎?”
卡莉點頭,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那個媽惹法克總算死了。”賈伯興奮地打了個響指。
在安全屋休整片刻後,胡德簡單的包紮一下,洗漱完畢的幾個人又開上車,連忙趕回女妖鎮。
卡莉還有個破碎的家庭要挽回,胡德同樣要和普羅科特繼續較勁。
隻是剛回到鎮上,擊殺兔子的喜悅很快就被壞消息沖淡。
亞曆克斯·郎西德失蹤了。
說是失蹤,所有人心裏都清楚,他已經死了。
普羅科特的威勢更盛,事實已經證明,敢于和他做對的人,全都沒有好下場。
人證物證全都消失,在一段時間後的庭審中,律師威爾遜舌戰群雄,普羅科特也在繳納巨額保證金後,成功保釋,再一次成功逃脫針對他的指控。
亞曆克斯失蹤的消息,如同一陣風,刮到了新奧爾良。
新奧爾良市,廢棄地下停車場。
本該是如同鬼窟,充滿流浪漢的地方,卻熱鬧得跟個集市一樣。
附近所有人都知道,這裏就是整個新奧爾良市最負盛名的地下黑拳場地。
在燈光最耀眼的地方,裏三層外三層圍上了滿是狂熱表情的人群。
“砰。”
一根帶着鐵釘的狼牙棒帶着呼嘯聲揮過。
半張臉被掀掉,皮肉挂在鐵釘上,牙齒亂飛,鮮血濺到觀衆的人群中,引來更大的嘶吼聲。
所有人的眼神中,都充滿了對金錢和血腥的欲望。
被打死的那個人,很快就被兩個持槍護衛從中間的水泥場地拖走,隻留下了一道血痕。
他被像垃圾一樣被丢進旁邊的鐵鬥裏,在裏面同樣躺上了四五具屍體。
這裏的人命如同草芥,勝利者拿錢走人,失敗者把命留下。
剛才獲勝的人将手裏的狼牙棒丢到一旁,在觀衆的歡呼聲中舉起了雙手,有買他輸的人,發出了暴烈的噓聲。
現場充滿了血腥味,這裏就是最野蠻的地下格鬥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