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普羅科特去尋找胡德的時候,溪谷汽車旅館裏面,卡莉也早早醒來。
自從出獄後,她和戈登就一直處于分居狀态。
深知理虧的她主動搬離,一個人來到了汽車旅館。
經過簡單的洗漱,她趁着上班前的一點時間,開車回到這個曾經無比熟悉,現在卻變得陌生的地方。
卡莉收拾一下心情,推開車門快步向房子走去。
現在這個時間,兩個小孩肯定在廚房吃早餐,她隻想盡快把東西放進去就離開。
聽到房子裏面傳來蒂法和麥克斯說話的聲音,卡莉将鑰匙插入門鎖的時候,手指忍不住顫抖。
不知道怎麽回事,比昨晚開那個該死的保險櫃還要緊張。
她靜靜推開房門,來到客廳。
少了女主人,房子裏面一片狼藉,衣物丢得到處都是。
她歎了一口氣,從挎包裏掏出一個大紙袋,放到戈登常坐的椅子上,
往外走的時候,她又控制不住自己,在轉角處停下了腳步。
看到年紀小小的麥克斯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吃着早餐,姐姐蒂法在一邊的櫥櫃邊,踮起腳伸手去夠放在上面的牛奶盒,卡莉眼眶泛紅。
她抹了一下淚水,快步向外面走去。
剛碰到門把手的時候,身後低沉的聲音響起。
“這是什麽東西?”
卡莉緩緩轉過身,戈登捧着剛才她放下的那個紙袋,還抓着幾疊鈔票在手裏甩了甩。
面對着這個突然出現,并且扔下一大包錢的妻子,戈登神色凝重。
卡莉低聲說道:“那是麥克斯的醫藥費。”
“你從哪裏弄來那麽多的錢?”戈登往前走幾步,懷裏的袋子沉甸甸。
“你不會想知道的。”卡莉搖頭說道:“拿去給麥克斯治病吧。”
她擰開門鎖,想要離開。
“等一下。”
戈登臉色複雜,捧着紙袋的手緊了緊,過了一會後,他還是開口問道:
“你吃早餐了嗎?”
卡莉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驚喜地捂住嘴巴:
“伱确定嗎?”
戈登歎了一口氣,點點頭。
不管怎麽樣,這個始終是兩個小孩的媽,自己還能怎麽辦,爲了孩子隻能再給她一次機會。
普羅科特的勞斯萊斯在戴維斯酒吧面前停下,以普羅科特的能力,想要打探出警長的車停在什麽地方并不難。
他下車後,将西裝撫平,大步向酒吧大門走去。
胡德正在吧台前吃着抄雞蛋,和糖果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天。
因爲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們兩個人都沒什麽心情,這時,酒吧木門被一把推開,他們同時向外面看去。
糖果看到普羅科特出現在門口,緊張地站起身:
“早上好,凱。”
普羅科特沒有搭理糖果,走到酒吧中間。
博登緊跟在他身後,盯着裏面的兩個人,尤其是胡德。
“俱樂部的事情我可以理解,如果我的雇員從事了非法勾當,你作爲警長,要采取什麽行動,這很正常。”
普羅科特走近吧台,看向胡德:“現在連我的屠宰廠都不放過,你想幹什麽?”
糖果頓時松了一口氣,還以爲普羅科特發現是他們炸的制獨工廠。
他連忙拿出一個杯子倒上威士忌,放到普羅科特面前。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事情,如果你是來報警的話。”胡德擡頭看向牆上挂着的鍾表:“不好意思,現在還不到上班時間。”
說完話,他用叉子在餐盤裏面撥弄幾下,叉起一塊雞蛋放入口中。
普羅科特根本就沒有碰那杯威士忌的意思,他雙手抱在胸前,居高臨下看向胡德說道:
“現在我的屠宰廠裏面,堆滿了腐爛的牛肉。”
“弄壞我的肉對你有什麽好處,是因爲那個叫凱特的女人嗎?”
胡德大口地吃着雞蛋,滿不在乎地瞟了普羅科特一眼,嘴上含糊不清地說道:
“普羅科特先生,沒有什麽證據的話,小心我給你诽謗。”
“别裝傻。如果你要爲那個叫凱特的女人報仇,我表示理解,屠宰場的損失,如果能平息警長的憤怒,我覺得也算值得。”
普羅科特曲起手指,重重敲打台面繼續說道:“我們之間的關系太複雜了,我喜歡簡單一點,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好意。”
胡德抓住叉子,站起身。
他看向站在遠處的博登,博登一直将手放在身後。
又看向普羅科特,上上下下來回打量。
胡德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說錯了,我們之間的關系一直以來都很簡單。”
“我是警察,你是罪犯,就這麽簡單。”
話音落下,糖果屏住呼吸,緊張地看向普羅科特。
半響後,普羅科特禁不住笑出聲來。
在普羅科特哈哈大笑的時候,糖果目光控制不住地向下掃視,吧台下面架着一把雙管獵槍。
那股微弱的沖動很快被他強壓下去,他喃喃開口說道:
“凱,拜托,别這樣。”
笑聲戛然而止,普羅科特頓時從笑容滿面,變成面無表情。
敲打台面的手用力一撥,放在他面前的杯子猛然飛起。
“砰”
杯子撞到牆上,摔成幾塊。
威士忌潑灑在地上,特有的香味彌漫開來。
糖果的心髒跟着猛烈跳動,他艱難地咽下口水。
普羅科特根本沒看胡德,他嘴角上揚,伸手對着糖果點了點:
“我對你很失望,糖果。”
說完話,他帶着博登離開酒吧。
回到車上,普羅科特沉默了一會,這次過來也是想試試胡德的态度,沒想到他鐵了心和自己作對。
看向窗外閃動的風景,他甩了甩衣袖上的酒液:
“博登,屠宰場今天停工,把這段時間給我們運貨的司機全部帶回屠宰場。”
現在他懷疑,自己的制獨工廠也是胡德動的手。
博登扶了一下眼鏡,點了點頭。
糖果默默地拿起掃把,将破碎的玻璃杯掃到一起,倒進垃圾桶:“和你做朋友是要冒很高風險的。”
胡德将叉子丢到餐盤裏,剩下的雞蛋也沒心情再吃下去了。
“以他的手段,馬特·夏普抗不住他的拷問。“
糖果杵着掃把說道:“這就意味着普羅科特很快就會知道是你做的,你準備好了嗎?”
“沒有。”
胡德抓起腰帶,向酒吧外面走去:“所以我還是要先動手。”
糖果戳了戳掃把,看向空無一人的酒吧,無奈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