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開始教訓我了?”陳珍冷臉道:“早知道我就不該答應你哥讓你住他們家,我看你的魂都被姜倪給勾跑了,就跟你哥一樣……”
“明明是……”蕭婧撇了撇嘴:“算了。”
“你少在這裏當什麽調和的中間人,沒用的。”陳珍不耐煩道:“我懶得去找姜倪麻煩,姜倪也不過來煩我,這就是最理想的狀态。還有蕭宴……”她眼中隐含淚光,卻被她很快壓下去:“他再這樣胡鬧,我就當沒他這個兒子!”
“您隻要聽話的兒子?不聽話的就不要了?”
陳珍掏出手帕抹了一把眼淚,強調道:“這是當然,我含辛茹苦的把他養大,想要得到的可不是他的忤逆!”
蕭婧握着自己的包,頓了頓道:“我覺得……媽,您還是給安安準備一件生日禮物吧。不管怎麽說,那都是和你有血緣關系的親孫子。再說了,我們安安聰明又可愛,你怎麽忍心讓他失落呢?”
陳珍表情微頓,掙紮片刻後還是道:“都說了我沒有這樣的孫子!他腦子笨還不愛說話,一看就不是經商的料,他現在年紀小,别人說不了什麽,等以後他長大了還是這樣一副愚鈍的樣子,這不得被别人笑掉大牙?”
陳珍越說越氣:“我認真的建議他們再生個二胎,結果他們都不聽,一個個都不把我放在眼裏!他們眼裏哪有我這個媽,哪裏有我這個奶奶?!”
她被氣得胸膛起伏不定,忽然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擲到桌子上,破罐子破摔道:“我幹脆不管他們了。反正你爸跟你哥身體都算康健,等安安拿到繼承權的時候我早就是一抔黃土了,到時候管他們怎麽說怎麽議論又是怎麽奚落,反正我都看不到聽不到!”
“您怎麽還咒起來自己了,您一定長命百歲!”
“你也就是動動嘴皮,真出了事你不還是站在姜倪那邊。”陳珍越說越煩躁,她揮了揮自己的手:“快走快走,别在這裏煩我了。”
蕭婧無奈的看着她,出了門。
*
深夜十一點:
姜倪是被一陣窸窣的聲音吵醒的,這聲音十分細微,但她耳力過于的好,輕微的聲音完全逃不過她的耳朵。
面前的懷抱寬厚又溫暖,均勻的呼吸聲近在咫尺,姜倪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正枕在蕭宴的臂彎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跑到他懷裏去的?
對于這個問題,姜倪并沒有思索太久,因爲她很快就發現另一邊的床榻是空的。
“安安……”
姜倪騰地就坐起來身子。
一旁的蕭宴聽到聲音後睜開眼睛,他自床上坐起,似乎十分困乏的樣子,不過盡管如此,他的聲音依舊是平穩的:
“怎麽了,妮妮?”
“我……”姜倪已經翻身下床臉上明顯的着急:“兒子不見了……”
姜倪語氣中的哭腔令蕭宴迅速清醒過來,他下了床抱住她安慰道:“别着急,房子外面還守着不少攝影師,安安不會跑丢的。他或許是出去上廁所了,你不要害怕,我們一起找。”
蕭宴攏了攏姜倪的頭發,在她發間輕吻了一下。
姜倪已經無暇顧及蕭宴的動作,隻是她在聽到蕭宴的聲音之後,原本急躁焦灼的心情莫名安穩了許多。
屋内的燈被打開,蕭宴的額頭同樣浸着冷汗。
姜倪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一雙溫暖的大手握住:“我們一起去找,很快就會找到的。”
走出蒙古包來到草地,這裏黑漆漆的,周圍排列的蒙古包皆是靜悄悄的。不遠處可以看到深藍色的帳篷,那是節目組搭建的臨時居所。
所有的電子工具都被沒收,幸好蒙古包裏放置着手電筒。
安安并沒有走丢,姜倪很快就發現了蒙古包外的安安,他正盤腿坐在草地上拿着平闆。被手電筒的燈光探照後,他擡起頭露出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随即因爲燈光的照射而微微眯起眼睛。
待發現面前人是姜倪和蕭宴後,他似松了一口氣又似更加慌張了:“爸爸媽媽……”
看到安安的一瞬間,姜倪險些哭出來。
安安被帶回了蒙古包,他手中依舊抱着平闆,略有些茫然無措的站定在房間裏
蕭宴的聲音罕見的有幾分嚴厲:“你爲什麽會半夜偷偷溜出去?又爲什麽要拿着平闆?所有的電子用具不都是被沒收了嗎?”
安安微微垂下頭,他因爲蕭宴的語氣而紅了眼圈。
姜倪已經檢查過安安身上并沒有受傷,似乎隻是出去玩了。她見安安這樣委屈巴巴的樣子,忍不住開口道:“或許他有什麽事情才要出去,你不要吓到他。”
“他讓你擔心了這麽久,嚴厲一點他才能長教訓。”蕭宴看向安安:“記住了嗎?下次還敢不敢自己偷偷溜出去?”
安安擦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淚,他哽咽着道歉:“對不起爸爸媽媽,都是安安讓你們擔心了,安安出門的時候已經很小心了,我害怕自己的聲音會吵醒你們所以去了外邊,爸爸媽媽可以原諒安安嗎?”
姜倪揉了揉他的頭:“安安,你告訴媽媽,你爲什麽要半夜跑出去?這樣很危險的你知道嗎?”
姜倪的目光又落在他手中的平闆上:“你是怎麽把它藏起來的?又爲什麽要拿着它半夜出去?”
“我在完成自己的作業。”
“作業?”姜倪想到了白天困擾安安許久的正是作業。
“你們幼兒園布置這麽多作業嗎?沒事,不懂的爸爸媽媽可以教你,瞧你哭的,眼睛都哭腫了,你這樣讓爸爸媽媽多心疼啊。安安也不要怪爸爸,他隻是太擔心你了。”
“不,不是幼兒園布置的作業。”
姜倪皺眉:“那是什麽作業?”
蕭宴同樣正色道:“可以讓爸爸看一下你的平闆嗎?”
安安沒有絲毫猶豫的便将手中的平闆遞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