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淑芳兩眼一抹黑,險些暈過去:“你跟我說實話,我這手是不是殘廢了?”
夏露安慰道:“媽,醫生說您的手這是傷到了神經,或許過段時間就好了……”
“需要過多久?”
夏露不吭聲了。
“沐然他沒事吧?”鄒淑芳急迫問道。
“他沒事,現在在文頌那裏。”
鄒淑芳松了一口氣:“那就好,我這一把老骨頭半截身體都入了土了,就是死了也不礙事,我孫子可不行,他還這麽小,要我白發人送黑發人豈不是比殺了我都難受!”
夏露沒忍住哭道:“您不知道,最近家裏發生了很多事,這個VIP病房我們怕是住不了多久就要搬到普通病房了。”
“什麽?!怎麽會這樣?”
“二弟他被人指控故意傷人已經被警察帶走了,不久之後就要庭審,恐怕免不了牢獄之災。”
鄒淑芳劇烈的咳嗽起來,她連連道:“不行,不行啊!信湫他怎麽能坐牢呢?你們得想想辦法救他啊!”她朝四周慌忙張望着:“我兒子,我兒子呢?你去把老大叫過來,我跟他好好說說,他怎麽能不管自己的弟弟?!信湫,信湫他那是一時糊塗啊!他腦子不清醒啊!!”
自從事情發生之後林信湫便閉門不出又哭又笑,常常抱着酒瓶哭到天亮。忽然有一天他不哭了,甚至紮起領帶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後來鄒淑芳才知道林信湫不知從哪買到了du品。鄒淑芳得知後立刻找了醫生,不過這并不好戒,林信湫du瘾發作時抱着頭嘶吼一副痛苦得不行的樣子,他說他的腦袋要炸開了,自此鄒淑芳不再舍得阻攔。
自從吸du之後,鄒淑芳能夠感覺得到林信湫的精神狀态越來越差,狂暴易怒,瘋瘋癫癫,與之前的樣子判若兩人。偶然的機會鄒淑芳聽到林信湫買兇殺人,對象包括文頌,那天文頌剛帶走林沐然。鄒淑芳被吓得心髒一顫一顫,慌忙出了門。
“幫不了二弟了,我們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夏露苦笑出聲,聲音又透着幾分恨意:“我早就勸過二弟,誰知他執迷不悟,他這次不僅差點殺了人還把蕭家得罪了透。”
“公司的投資出現了問題,因爲投資失敗很多資金收不回來,原本抵押的房産也賠了進去。”她苦笑道:“如果僅僅隻是這樣就罷了,我們公司被央視曝光洗護用品裏緻癌物超标,股價一跌再跌……”
聽到如此多的噩耗,鄒淑芳的身子搖搖晃晃,下一秒竟然直挺挺的倒在床上暈了過去。
*
姜倪今天剛得知林信湫被逮捕的消息,不免覺得大快人心。這個消息是她從手機上看到的,因爲蕭宴不允許她出門,命令她待在家裏靜養。
姜倪下了床,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早就沒有大礙了,背上的傷也結了疤。
卧室内有一面鏡子,姜倪将衣服掀上去,清楚的看到了背上的疤痕,大約有拳頭大小,在肩胛骨略靠下的位置。
姜倪費力的摸到那一處疤痕,心中不免有些惆怅,她是愛美的,不喜歡身上莫名出現一道疤痕,不知道多久才能消下去。
卧室門傳來咔嚓的聲音,姜倪慌忙扯下衣服。
“你怎麽不敲門?”
“我以爲你在睡覺。”蕭宴道,捏着托盤的手微微發緊,半裸白皙的脊背,活色生香的印在了他的腦海中。盡管前幾天幫姜倪塗藥的時候看到過,可他依舊覺得喉嚨有些發幹,迫切的需要什麽來潤潤喉。
“你是來幫我塗藥的?”
姜倪看到蕭宴托盤上的瓶瓶罐罐。
蕭宴點頭,關了門走進來。
“再塗兩天就好了。”
“真的會好嗎?”姜倪心情低落:“我穿裙子的時候不希望有這樣一塊疤,很醜。”
“不醜。”
“醜。”姜倪道:“這麽大一塊疤,是醜的。”
蕭宴将托盤放到了桌子上,安慰她:“不要擔心,塗抹藥膏了就會好的。”
姜倪坐到床上,心情似乎依舊有些沉悶。
“是不是最近待在家裏太悶了?明天我帶你出去逛逛吧。”
姜倪點頭。
“相信我,肯定會好的。”蕭宴這般道,他又問:“你還記得我肩上的傷口嗎?”
姜倪點頭,她當然記得,當時是她幫蕭宴塗的藥膏。
“現在已經好了,我給你看。”
蕭宴似是剛從公司趕回來,他先是脫掉了自己的西裝外套,随後解開襯衫的扣子,動作慢條斯理,說不出的優雅。
莫名地,姜倪總覺得眼前的場景說不出的誘惑,她不自在的将眼神移開,心髒跳的有些急促。
“你看。”
蕭宴的聲音喚回了姜倪的思緒,隻見他已經半裸着胸膛,線條優美的腹肌半遮半掩,姜倪的眼睛都有些看直了。
“你在看什麽?”含着笑意的調侃聲響起:“不是看肩膀嗎?”
“哪有人像你這樣脫衣服……”
幹燥帶着熱氣的大手握住自己的,随後便引着自己摸到了結實健壯的胸膛。
姜倪很難形容手下的觸感有多好,光滑的皮膚泛着熱意,手感很像羊脂玉但又多了細膩。
“是不是已經沒疤了?”
姜倪慌忙收回自己的手,幹巴巴道:“确實。”
蕭宴含笑看着她,系上扣子之後又拿起桌子上的藥瓶:“我來幫你塗藥。”
姜倪躺在床上露出自己的後背,傷口的位置有些尴尬,她接受不了将衣服全部脫掉,那給她一種莫名的羞恥感,于是她便堅持穿着衣服。
姜倪感受到蕭宴将自己的衣服撩起,屋子裏開着空調,微微的涼意襲來。
她等了片刻發現蕭宴沒有反應,不由催促一句:“快點上藥吧,我有點冷。”
“冷?”蕭宴試探性的觸碰了一下姜倪的後背,果然是涼的。
蕭宴的手很熱,尤其在室内是不同尋常的熱,姜倪被那突然的觸碰燙的一哆嗦,她輕咳兩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我覺得有點冷,把空調調低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