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靜一聲色冷冷。
“叔叔阿姨,你們在吵什麽啊?”小女孩咬着棒棒糖,好奇的問道。
白生瑜面色不變,溫聲提醒道:“靜靜,你吓到她了。我隻是沒想到姜倪的兒子恰好也在這所貴族幼兒園,下意識的往那邊看了一眼,僅此而已。”
他輕歎一口氣,眼中夾着若有似無的責備:“爲什麽你總是喜歡猜忌我?是我做的不夠好還是說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沒有!”見白生瑜似有生氣的意思,蔣靜一早就忘記了自己前一句話說的是什麽,她努力解釋着:“不是的,生瑜,我沒有不相信你,我隻是……她前段時間拿酒瓶把我爸的肩膀砸出血,我爸失血過多進了醫院,到了現在肩膀上都有一道縫合好的傷疤,姜倪她就是個白眼狼,她沒有良心的……”
她伸手握住白生瑜,聲音放軟了許多:“我實在是不希望你跟她繼續扯上關系,生瑜。”
白生瑜再次露出溫柔的笑容,卻是道:“我不喜歡随意猜忌我的戀人,我們都應該相信彼此,不要疑神疑鬼,就像我相信你一樣,好嗎?”
他循循善誘道,那張将蔣靜一迷得五迷三道的俊臉盡是誠懇之色。
蔣靜一點頭,不知想到什麽眼神變得有幾分發虛,錯開了目光。
白生瑜好似沒看到一般,他拉住小女孩的手,柔聲道:“想吃肯德基對吧?走,我們過去。”
白生瑜生了一副好皮囊,再加之溫柔的言談,天生就得小女孩喜歡。
白生瑜二人帶着女孩去吃了肯德基,随後便開車将女孩送到了她媽媽家。
回家的路上,蔣靜一坐在副駕駛上望着白生瑜的側臉發呆。
她想起來初識白生瑜的時候,那時白生瑜因着相貌和才華早早便在學院出了名,她平素眼光便高,即使這樣白生瑜也是入不得她的眼的。直到在雕塑社團裏,她因爲生理期弄髒了衣服,衆目睽睽之下是白生瑜幫她解圍。
她至今記得少年挺拔的身影,窗外折射的陽光映在他細膩的臉頰上。
再次見到他是通過姜倪的介紹,那時他和姜倪是男女朋友,關系好到仿佛任何人都無法插足。
不過沒關系,從小媽媽就告訴她隻要她想要的都可以拿到手。
事實證明,她成功了。
“生瑜,你對樂樂這麽有溫柔耐心,是不是比較喜歡女兒?”蔣靜一眼眸中含着羞澀與期待:“我也喜歡女兒,如果女兒長得像你的話一定會非常漂亮,你看着就像是女兒奴。”
白生瑜目視前方:“是嗎?無論是女兒還是兒子,對我來說都一樣。”
蔣靜一暗示他道:“我們在一起這麽久了,我覺得我們需要更進一步的關系……”想到白生瑜拖了這麽久,她的聲音變得有些惱:“白生瑜,你就一點都不想娶我嗎?我追求者這麽多,你就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白生瑜目光微頓:“我當然想娶你,不過我現在還是一個窮小子,怎麽舍得讓你嫁給我被别人嘲笑?”他輕聲哄着:“你是粉絲過千萬的大明星,更是姜家的千金小姐,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等我能夠配得上你的時候我就娶你,絕對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
蔣靜一心中有所動容卻還是覺得委屈:“還要等多久啊?我從來沒有嫌棄過你,我覺得你現在這樣就已經很好了,我隻想跟你結婚……”
蔣靜一逼婚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在她精神壓力最大的時候甚至使出了自殺的手段來逼他,白生瑜卻總是能找到完美的理由規避這個問題,甚至反向輸出冷暴力,最後妥協的自然是蔣靜一。
“靜靜,我們在一起了這麽多年,就這一兩年你都忍受不了嗎?正因爲太在乎你,所以我不想這麽輕率的開始我們的婚姻。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我一定會處理好的……”
說到最後他語氣多了些不耐煩,蔣靜一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這個話題到此打住。
“我送你回家吧。”白生瑜道。
“我好久沒去你家了,剛剛買了一些菜,總得有發揮的餘地。”
白生瑜道:“好。”
白生瑜暫住的房子在市中心的一套大平層,地理位置很好,附近就有大型商場和醫院。
蔣靜一不會做飯,所以做飯這種事情都是由白生瑜來的。
蔣靜一在白生瑜的畫室閑逛着,她沒什麽藝術細胞,對于畫室裏這些畫的評價隻有愛屋及烏的好看。
電話鈴聲響起,蔣靜一接通之後那頭便傳來王麗榮的聲音,圍繞着催婚的話題,說她已經快三十了不能一直拖着。
蔣靜一聽得十分煩躁,但面對着王麗榮又不能發脾氣,幹脆拿白生瑜說過的話出來搪塞她。
電話另一頭的王麗榮聲音陡然加大:“他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娶你?他不會一開始就沒打算娶你吧?靜靜……”
“這怎麽可能。”蔣靜一否認着,連連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的,他說了隻是時間不合适,他這麽愛我怎麽可能會不想娶我?!媽,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你也知道我們家的公司是個爛攤子,生瑜他如果不愛我的話怎麽會這麽賣力的幫着爸打理公司?”
王麗榮歎了一口氣:“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拖久了總是容易夜長夢多。”
“您放心吧,我有打算的。”
挂斷電話之後,蔣靜一繼續欣賞着懸挂在牆上的一副油畫,油畫上生機盎然的向日葵格外引人注目,她目光都被吸引住。
她側頭的瞬間忽然被邊角處一條隐秘的縫吸引了注意力,原來這裏有一道不怎麽顯眼的暗門,暗門的顔色與周圍雪白的牆壁幾乎要融爲一體,再加上白生瑜畫室裏擺件本來就多,她往常竟然沒有注意到過。
這是用來做什麽的?囤顔料的嗎?
蔣靜一輕輕推開門,有些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