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倩倩臉都黑了:“……我沒說。”
她怎麽都想不到自己平時在家随意吐槽的事情竟然會被吳佳浩牢牢記住,甚至當衆說出來背刺她。
江冉冉臉色變得極難看,陰沉得仿佛能滴水,她難以忍耐自己的怒氣:“你怎麽教的孩子?他小小年紀就學會污蔑人了?才幾歲就長了一張大嘴巴,以後到了社會還不得被人擠兌死!”
吳佳浩從小被嬌慣着,還沒有被人這樣當衆罵過,他騰的一下站起身,指着江冉冉:“你竟然罵我?!我要讓我奶奶打你!我奶奶說過得罪我的人都沒有好日子過!”
江冉冉愣了一下,随後更大的怒火在心頭充斥:“沒教養的孩子。”
任倩倩聽着江冉冉這樣說她的孩子心裏十分不是滋味,不過她知道這件事是吳佳浩有錯在先,她猛地拍了一下吳佳浩的後背,吼道:“别胡鬧!再胡說我就把你丢出去!!”
吳佳浩痛叫出聲,他嚎啕大哭,肥粗的小手抹着淚:“啊……你竟然打我!我好疼!我再也不要理你了!我要回去找我奶奶!!”
說着他就扭着肥碩的身子跑開。
任倩倩緊緊抿着自己的嘴唇,心中有些後悔,她看向江冉冉的眼神中不可避免的帶着幾分埋怨,叫了一聲佳浩之後便追了出去。
江冉冉被眼前這雞飛狗跳的一幕弄得根本吃不下飯,心中犯堵得厲害。
隻見林沐然微微側過頭來,白嫩的小臉上盡是好奇,他問:“小三是什麽意思?”
江冉冉攥緊自己的手,直到掌心傳來痛感這才松了手,面對着鏡頭她盡量收住自己的脾氣:“沐然,不要被吳佳浩帶歪,這不是一個好詞。”
“所以到底是什麽意思?像你這樣的就是嗎?”
林沐然神色透出幾分迷茫,似乎在思考用來形容江冉冉的詞彙。
“不是!”江冉冉訓斥道:“這種不三不四的話不要再說了,讓别人聽到了豈不是得笑掉大牙!”
她拿起面前的筷子,冷冷道:“吃飯。”
[江冉冉脾氣怎麽忽然變得這麽差啊,她之前不這樣啊,自從錄制了綜藝之後她的性格越來越陰晴不定。]
[同感,可能她本來就是這種人吧,因爲真人秀這才暴露了出來。]
[樓上怎麽都在說冉冉,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重點,錯的不是吳佳浩那個熊孩子嗎?說話也太難聽了吧?擱誰誰能高興。]
[任倩倩真該好好管管自己孩子了,被嬌慣得簡直要上天,還有當着孩子的面不要總是口無遮攔,冉冉怎麽可能會是第三者,當初林影帝發表聲明說得很清楚,他和沐然媽媽感情破裂離婚之後才和冉冉陷入的熱戀,後面就是領證結婚。]
[該說不說林影帝和冉冉還真是閃婚,聽說認識不到一個月就領證結婚了,林影帝說過他遇到冉冉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遇到了這輩子最想保護呵護的人,好浪漫哦!]
[任倩倩和她兒子真是壞,這不就是離間江冉冉和沐然的關系,明明冉冉一家三口那麽幸福美滿!]
[這麽看來任倩倩私下裏沒少說江冉冉壞話,什麽人啊,這種人絕對不能深交。]
[這倆人塑料姐妹花!]
……
午休結束之後姜倪就帶着安安回到了一年級的教室,由于提前備過課,教學起來并沒有難度。
台下的孩子們好奇心很旺盛,小心的打量着這位新來的老師。對比起上午一身白裙的江冉冉,姜倪從外表上看上去不太溫柔,她穿着簡單的牛仔褲和純白色的短體恤,裸露出來的胳膊如同珍珠一般白皙又光滑。
微卷的頭發被一支木制簪子束住,額前稍長的發絲遮不住立體明豔的五官,不過她笑起來很漂亮,嘴角的弧度沖淡了那一分不好接近。
台下的孩子們原本的小心翼翼消失,經過兩節課後他們發現姜倪其實是一位很溫柔的人,對待他們永遠都很有耐心,有些問題不厭其煩的教了一遍又一遍。
春娃正聚精會神的看着書,忽然一抹打量的目光投過來。
春娃往旁邊望去,見是姜倪一直在盯着自己的手看,他立刻轉頭将腦袋幾乎快要埋進書裏。
他的手已經仔細洗過好幾遍,隻是有些碳灰黏在手上不好洗,依舊留在手上。
早上的事情曆曆在目,城裏來的老師和同學都穿的光鮮亮麗,愈發發酵了他心中的自卑。
“你手怎麽弄的?”
柔和的詢問聲自一旁響起。
春娃一愣,下意識的扭頭望向她。
姜倪去了講台翻過自己的包又又折返回來,她手中拿着一管藥膏,是治療跌打損傷的。
姜倪握住春娃的手,隻見他手上一塊青紫的痕迹,她将藥膏細緻的塗抹好:“這是怎麽弄得?要記得保護好自己,塗上藥膏之後過幾天就會消下去了。”
最後她将那管藥膏遞到了春娃的課桌上:“這個留着,以備不時之需。”
語畢她就轉身離開。
春娃拿起桌子上那管白色藥膏,眼中不受控制的蓄了淚,他伸出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狠狠擦了一把眼淚,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學習。
早晚有一天,他得出去這座大山到大城市看一看,看外面是不是就像姜老師說的那樣高樓林立繁榮昌盛……
姜倪自另一位黃老師手中接過試卷,随後跟着一塊将數學卷子發了下去。
蕭祈安忽然舉起手來:“老師,安安沒有卷子!”
黃老師回頭看他,笑了笑:“你才上幼兒園吧?不用跟着一塊考了。”
她略一思索之後從一旁的讀書角找到一本兒童讀物,随後遞給蕭祈安:“你看這個。”
安安卻搖頭:“不要,安安要考試。”
黃老師有些爲難:“這……一年級的題還是有些難的,安安,我們還是看故事書吧!”
姜倪走過來:“他想要的話就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