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喊道:“你不是姜倪!你不是我女兒姜倪!你是怪物!沒有感情的怪物!”
“那你告訴我什麽樣的人才是姜倪?蠢笨好拿捏?還是任你打罵?或者說被你榨幹身上價值的可憐工具人?!”
蔣振江有一瞬間的錯愕,怔怔的望着姜倪,聲音因爲肩膀處傳來的疼痛而變得顫抖:“你這個不孝子,我是你爸!”
王麗榮恍惚之後反應過來,她驚恐的叫了一聲,忙叫身後的保镖去請醫生。她伸手欲碰蔣振江卻又不敢,保養得體的美麗臉龐上盡是心疼:“振江,你沒事吧?忍一忍,怎麽留了這麽多血啊,這肩膀不會留下病根吧,小倪下手也太沒個輕重了……”
蔣靜一忽然沖過來要跟姜倪理論,隻是她還未靠近就被姜倪身旁的保镖阻攔住,完全動彈不得。
聽到王麗榮的話,蔣振江臉上也浮現出幾分恐懼與擔憂,他年紀這麽大了,如果真的落下病根下半輩子不就跟殘廢一樣了?
蔣靜一被白生瑜解救出來,她撲到蔣振江的懷抱中哭訴道:“爸,你沒事吧?醫生怎麽還不來啊?!”
有了兩個女兒的對比,蔣振江對于姜倪的不滿尤甚:
“姜倪,你别忘了是誰把你養大的?!你這個白眼狼!!”
“是我媽!從小到大你除了打擊我還做過什麽?我倒是要提醒你,别忘了你現在能保住現在的金錢和地位都是依靠的誰?”姜倪微微眯起眼眸,裏面盡是怒意。
“你平時怎麽揮霍我都裝作看不見,可是你偏偏要往我的底線上踩……”姜倪語氣慢悠悠地,眼眸卻閃着銳利的光,她又自一旁拿過一瓶香槟,直到現在她還清晰的記得剛剛蔣振江攜王麗榮舉着酒杯志得意滿的樣子,酒杯裏盛的就是暈黃的香槟。
冰涼的觸感抵在脖頸處,蔣振江克制不住的發抖,他想往後退卻不敢,生怕因此激怒了姜倪,姜倪在他心中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再有一次,我就朝這砸下去……”
她抵住的是大動脈的位置。
姜倪唇角微勾,語氣盡是狠厲。比起王麗榮和蔣靜一,她最恨的人其實是蔣振江,這個懦弱無能窩裏橫的父親是釀造一切痛苦的元兇。
蔣振江渾身發着抖,直到那瓶酒撤走他才大喘着氣。
姜倪瘋了!
蔣靜一攙扶住蔣振江:“保安呢?!保安呢?!!還不快把這個鬧事的人丢出去!”
她叫了幾聲卻沒有人回應,直到喊到喉嚨都快冒煙才看到酒店經理姗姗來遲。
“你們在搞什麽?這就是你們的服務态度?快把這個人給丢出去!還有醫生呢?沒看到我爸受傷了嗎?!”
隻是她盼來的經理卻徑直的朝着姜倪方向彎腰鞠躬:“夫人,還有什麽吩咐嗎?”
“暫時沒有。”
經理便在一旁侯着。
蔣靜一漂亮的眼眸複雜難辨,沒想到這一家酒店竟然是蕭家的産業。蕭家的産業遍布全球,在房地産領域更是幾乎達到了壟斷。沒想到他們定下的酒店竟然是蕭家名下的……
“靜靜,怎麽辦啊?你爸的肩膀還在流血……”王麗榮的聲音含着哭腔。
蔣靜一望向姜倪的眼神中沒了以往的熱忱:“小倪,不要這麽任性好不好?這件事的确是我們考慮不周,可是爸他留了這麽多血,我們得快點找個醫生過來!”她眼中含着祈求:“這件事真的耽誤不了。”
“急什麽,不就是打了兩下哪裏就這麽容易死?”姜倪似回憶起什麽,滿懷惡毒的開口。
“你怎麽能這麽冷血無情?!”蔣靜一怒道。
白生瑜望向姜倪的眼神中透出幾分恍惚,他像是第一次認識姜倪一般。交往過的那兩年裏,姜倪有些任性和小脾氣但算是乖順的,她什麽時候變成了這樣?渾身豎着尖刺,似乎要把人紮得頭破血流。
唯有蔣振江的臉色變得十分怪異,姜倪說的那句話其實是他的口頭禅。
他瞧着這架勢,酒店估計不會爲他提供醫療服務,忙讓王麗榮打了急救電話,他已經感覺到有些頭暈目眩。
蔣靜一道:“你們過來蓄意挑事,還打傷了人。”她眼眸透出幾分痛惜:“我不想這麽做,可是小倪你實在是太過分了,我要報警!”
她說着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管家神色一凜,正要安排人阻攔卻被姜倪阻止,她輕笑一聲:“你要報警?好啊,不過蔣振江自己拿酒瓶砸自己有什麽好報警的?”
“你在胡說什麽?我們可是都看到了!”
姜倪瞥了一眼酒店的員工,氣定神閑道:“你們都看到什麽了?”
“我們什麽都沒看到!”
“你看。”姜倪目光轉向蔣靜一:“造謠可是犯法的。”
蔣靜一氣憤得不行,她目光朝大廳看去,雖說大部分賓客都已經離去,隻是還是有些人留下來看熱鬧。
下一秒姜倪的話語就粉碎了她的幻想:“你覺得,這些人是會選擇得罪你們還是得罪蕭家?”
蔣靜一頓住,她的内心已經有了答案。
現在的姜家千瘡百孔早就已經不能和蕭家匹敵了。
難道真的就隻能生生咽下這口氣嗎?
蔣振江也被現下的狀況氣得不輕,他竟然還要看姜倪的臉色。
“你遲早有後悔的一天!蕭家能接納你多久?到時候流落街頭可别怪我不認你這個女兒!姜氏可是在我的手裏,得罪我究竟對你有什麽好處?”
姜倪聽着隻發笑,根據那個夢境預言來看,即使她夾着尾巴乖乖做傀儡還不是被蔣振江瞬間抛棄。
見姜倪不說話,蔣振江愈罵愈起勁:“如果不是有安安,蕭家早就把你趕出去了吧?就你這副惡霸冷血的做派,我倒要看你究竟能得意多久,遲早得被人掃地出門!不過是一顆廢棄的棋子,你在跟我硬氣什麽?!”
下一秒,台下傳來一陣驚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