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虹朝一旁的助理吩咐道:“帶着小姜進房車休息一會兒吧,今天的太陽挺毒。”
說着她又感歎一句:“也不知道這是什麽鬼天氣,昨天瓢潑大雨今天就烈日炎炎……”
姜倪在房車休息了一會兒,隻是依舊覺得有些頭暈,嗓子也疼得厲害。她隐隐感覺到了不對勁,這估計不是低血糖。
助理小莉也有些慌張,拿過體溫計一量發現竟然發燒了。她收起體溫計道:“姜姐,我們去醫院吧。”
“不用,你去附近藥店給我買些藥回來,吃了藥很快就退燒了。”
小莉是跟在姜倪身邊時間比較長的助理,聞此微微睜大眼睛,這些話實在不太像是姜倪會說出來的。平時姜倪手指擦破皮都要去醫院面診免得留疤。
“你快去啊。”姜倪催促了一聲,她發燒的度數并不高,吃了藥應該很快就能退燒。其次醫院離這裏太遠,姜倪不想耽誤下午的拍攝,而且下午拍攝的場地租用時間馬上就要到期,她不想拖垮劇組的進度。
小莉連應了幾聲好,吩咐小亮去跑腿。
姜倪吃了藥之後在放車裏小憩了一會兒,醒來後覺得身體舒服了許多。
小莉問道:“姜姐,感覺怎麽樣?身體還好嗎?”
姜倪的聲音有些啞:“挺好的。”
小莉這才松了一口氣。
今天下午要拍的是和秦藝禾之間的對手戲,姜倪飾演的女三号陳餘和秦藝禾飾演的女一号是閨蜜,兩人關系十分親密。
在拍這一段戲之前導演專門讓秦藝禾和姜倪獨處找找感覺,兩人剛按照秦虹的意見坐到一塊,不到兩分鍾的時間秦藝禾就找借口離開了。
姜倪的嗓子不是很舒服,也懶得再叫住她。
正式開拍的時候兩人始終演不出那種閨蜜之間的親密無間的氛圍感,姜倪也有些無奈,每次她伸出手就會被秦藝禾先一步避開。
幾場下去場場如此。
場務不敢說秦藝禾就拿姜倪開刀:“姜老師,我覺得您應該再琢磨一下這一段。”
姜倪看了他一眼,目光淡淡的:“你覺得這是我的問題嗎?”
“這不是你的問題。”秦虹又朝秦藝禾道:“藝禾,這不應該是你該有的狀态,我希望你可以盡快調整好自己。”
秦藝禾身體略僵。
姜倪道:“我知道你看不上我的演技,甚至可能瞧不起我這個人,這些我都不在乎。不過我希望你能夠不帶任何有色眼鏡的和我對戲,你鄙夷厭惡演技不端正的藝人,可是你這樣不就恰恰就是嗎?”
一番話說得秦藝禾臉頰滾燙:“是,是我狹隘了。”
姜倪不再理她,轉過身子接過助理遞過來的礦泉水,仰頭喝了一大口。
接下來的幾場秦藝禾已經調整好了狀态,與姜倪搭檔的很好。
姜倪越發覺得不太舒服,喇叭聲響起,腿仿佛被灌了鉛一樣艱難的走過去。
姜倪原本表現極好幾乎都是一次過,可現在卻接連NG幾次,她聽到場務的聲音逐漸變得暴躁起來。
秦藝禾欲言又止:“我承認我剛剛和你拍戲的狀态不太對,可是你這是在用相同的手段來對付我嗎?!”她聲音有幾分歉意:“我跟你說一聲對不起,希望你可以拿出剛剛認真的态度來對待這場戲。”
秦藝禾眼眸中有幾分失望,她原本有幾分敬佩姜倪,沒想到對方竟然用這種方式報複自己,這未免也太幼稚!
姜倪已經快要聽不清秦藝禾說什麽了,她隻想快點拍完最後這一場戲。
“沒有人的拍攝可以一直一帆風順,希望大家可以體諒一下小姜。”秦虹道:“來,我們再來一遍。”
隻是這一遍姜倪的表現比剛剛更差,在外人眼中這場表演虛浮無力,像是完全不走心。
周圍議論聲四起:
“這不會才是姜倪的真實水平吧?聽說當時的試鏡是因爲有人提前透題,她估計是承受不住這份壓力所以才破罐子破摔了!”
“我就知道怎麽會有人演技提升這麽快,是不是姜倪背後沒有人指導了,還是她自己不願意學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江冉冉進組,姜倪前邊表現得再好又有什麽用,現在演的還不是一攤垃圾?”
“秦藝禾和姜倪都太過分了,兩個人的恩怨非要上升到這個劇組,這不拖累了我們嗎?”
“秦藝禾也就罷了,姜倪演技這麽差竟然也開始擺譜,不就是仗着家裏那幾個臭錢嗎?”
……
秦虹隐隐覺得不對勁,她怎麽都不相信這是姜倪應有的水平,她走過去:“小姜,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
“抱歉……”姜倪道了一句,隻是周圍人都沒聽見。
對面的秦藝禾有幾分惱火:“小姜,剛剛是我不對,可是我不是已經跟你道歉了嗎?還要我怎麽樣……你要這樣一直跟我膠着下去嗎?你剛剛還罵了我,現在你怎麽又是這副樣子?有什麽不滿我們可以私下去溝通,我不希望你把這份情緒帶到戲裏來。”
對方沒有回應。
秦藝禾着急的握住她胳膊:“你怎麽不說話啊?爲什麽一直低着頭?!”
下一秒姜倪竟然直直倒了下去,秦藝禾眼疾手快的攬住她的肩膀,隻是還是因爲重力的原因跌坐在地上,姜倪摔在了她的懷抱裏。
她看着姜倪竟然閉上了眼睛,隻覺得這是姜倪故意而爲之,開口解釋道:
“不是我,我真的沒有推她,她是自己倒下去的!她故意要整我!”
場上大亂。
唐若淵正好在一旁觀戲,看到剛剛那一幕他愈發覺得自己夠機智,一旦湊近了姜倪就得被綁着吸血。
他朝遠處望去,沒看到扛着攝像機的狗仔,倒是看到了提着醫藥箱匆匆趕來的常駐醫生。
秦虹忙将姜倪從秦藝禾身上攬過來,聲音透着焦急:“快看看,她這是怎麽了?”
醫生皺着眉頭檢查一番:“這是發高燒了,怎麽一直拖到現在?”
周圍的人都有些不敢置信。
秦藝禾臉上盡是羞愧,想到自己剛剛的行爲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PS:晚上秦藝禾愧疚得睡不着覺:我真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