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茵和陸淩澈離開之後,陸盛清就一直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姚光看他這副樣子,心裏莫名的升起一股恐懼來。
向來無比溫和無比好說話的陸盛清,此刻竟似乎充滿了戾氣。
姚光不知道是他臉上的疤痕顯得他有些猙獰,還是他真的就是這麽猙獰可怕,他連嘴角的血迹都不敢擦,忍着腹部和後背的劇痛,跪在他面前。
“表哥,我知道錯了,我這次……我也沒想到會被錄音,我以後一定會小心的,求你原諒我這一次。”
陸盛清盯着他看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姚光,連我都不舍得對喬茵說一句重話,你竟然敢對她說的那麽髒?還以我的名義說?”
“我錯了,表哥,我真的錯了,我口無遮攔慣了,就是想着,吓唬她一下,她就聽話了,以前那些女孩子都是這樣的,我都是用這種辦法……”
“住口!”
陸盛清立刻呵斥他:“以後這種話不要再說!”
“是,表哥,我不說了。”
姚光低着頭跪在那裏,整個人都顯得恭順無比,跟在喬茵面前判若兩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盛清又恢複了溫和的模樣:“行了,趕緊起來吧,淩澈那一腳恐怕踢的不輕,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回頭集團給你報銷。”
姚光簡直又驚又喜:“表哥,你,你不怪我了?”
“我怪你又有什麽用,你性格就是那樣,嘴上說的狠,實際上心還是好的,以後多注意就行了。”
姚光幾乎要給他磕頭,感恩戴德的道:“表哥你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我還以爲你要開除我呢,表哥你放心,我以後肯定會聽你的話的,我會全心全意的給你做事,你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
陸盛清點點頭,親手扶了他一下:“起來吧,跪着幹什麽,我又不是皇帝。”
姚光受寵若驚的站起來,沒敢真讓他扶:“表哥在我心裏就是真正的皇帝,隻有跪着才能顯出我的真心來。不止我應該跪,其他人也應該跪,可惜現在不是古代,否則表哥你一定是一代明君,是最偉大的皇帝!”
“行了,别貧了。”
陸盛清語氣有些無奈,然後擔憂的問:“你的臉怎麽了?從剛才我就看你一直在撓,都出血了你還在撓,你感覺不到疼嗎?再這麽撓下去,你的臉可就毀了。”
姚光其實一直在強忍着臉上的痛楚和奇癢,現在被陸盛清一提醒,隻覺得更加奇癢難耐了。
他用力抓了抓臉,有些焦躁的道:“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了,就是很癢很癢,感覺癢到了骨頭裏,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總想撓。”
“是因爲受了傷的緣故?”
“我也不清楚,但确實是受傷後才開始癢的。”
陸盛清若有所思,好脾氣的道:“去醫院看看吧,我給你放三天假,你在家裏好好休息幾天,休息好了再回來工作。”
“好,謝謝表哥,那我先走了。”
陸盛清點點頭,看着他一邊用力抓臉,一邊離開,不由輕輕皺眉。
癢到難以自控,這肯定不是偶然。
他腦海裏閃過喬茵清美而冰冷的臉,然後搖了搖頭。
辦公室裏隻剩下了他自己,他拿起手機,撥通一個電話:“處理一下姚光,我不想再看到這個人。”
“要殺了他嗎?”
“不用,死了就太明顯了,殘了就行了。”
“好的,我明白。”
“再重新給我找個助理,還是從姚家找,這次要找個機靈點兒的,跟姚光這麽蠢的不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