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知道已經這麽嚴重了。
她并不知道藥材發黴到了什麽程度,她原以爲,喬海東還在張羅着要賣,藥材最起碼有一部分是好的,發黴的隻是一小部分。
畢竟,其實藥材都是晾曬幹了以後才會銷售,幹燥的藥材保存起來也不是特别困難,發黴也隻是很特殊的情況。
原來已經全部黴爛了。
這種情況,已經不可能有人收了,喬海東太不是東西,又坑她。
陸淩澈見她沉默,知道她清楚藥材的大緻情況:“喬海東的藥材,買來就是有問題的,他被人坑了,他有沒有跟你說,是誰賣給他的?”
“他沒說是從誰手裏買的,隻說介紹他買藥材的中間人是個熟人。”
“要我幫忙查一下嗎?”
這一次,喬茵沉默的更久。
“喬茵,說話。”
“你爲什麽要幫忙?我們今天不是吵的很厲害嗎,我還打了你一巴掌。”
“因爲本來就是我的錯,我不該質疑孩子的事,我知道孩子是我的。”
“那你還跑來問我?你是有病嗎?”
“我不是無緣無故去的,我不是問你了嗎,問你和東方暮發展到哪一步了,你又不肯說。我爸都知道你和東方暮走的近了,是他跟我說的,說你懷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不知道他從哪裏聽到的風聲,反正你以後離東方暮遠點兒!”
喬茵聽的很生氣:“你爸聽了風言風語,去問你,所以你就來問我?”
“别人不清楚我們的事,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你爲什麽不幫我跟你爸解釋?爲什麽不直接告訴他,孩子就是你的?”
“你替我說兩句話能死嗎?”
這次輪到陸淩澈沉默了。
他自己其實也不知道爲什麽要去她小區門口堵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問出那種問題。
他覺得一切都在失控。
良久,他才道:“下次,别打臉了,腫了我沒辦法見人,你換個别的地方打。”
喬茵還是很生氣:“你活該,你那麽厲害,能躲開爲什麽不躲?”
因爲陸淩澈覺得自己應該挨那一巴掌。
聽着她的聲音,他心口像是被堵了什麽東西,有些難受。
他想見她。
“喬茵。”
“幹什麽?”
“你今晚能來嗎?”
喬茵幾乎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你能來嗎?”
“當然不能!你做夢呢,我三更半夜去你家裏幹嘛?你把我當傻子?”
“那我去你家。”
“不歡迎!”
喬茵說完,直接挂掉了電話。
她坐在床上生悶氣。
陸淩澈可真是個混蛋,有生理需求就叫她去,根本不管今天是不是吵架了。
她打他一個耳光真是打太少了!
而陸淩澈在跟她打完電話之後,已經無法投入到工作狀态中了。
他感覺自己似乎正在分裂。
理智上,他知道他和喬茵已經離婚了,他也不想再和她糾纏。
可他又在行動上不斷的違背自己的理智。
書桌上放着一枚将棋,大大的将字旁邊,有一個小小的喬。
上次他從家裏的别墅拿回來之後,就擺在了書桌上。
他拿起棋子,手指輕輕撫過喬茵刻下的姓氏,堵塞的心口終于好受了一點。
現在,他心裏已經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其實是想靠近她的。
否則他不會一次又一次的去找她。
但他似乎每次去找她,都會把事情搞砸,都會把她推的越來越遠。
一旁的書架上已經被助理擺了滿滿一排的恐怖小說。
他站起身,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帶着回了卧室。
反正他也睡不着,看恐怖小說吧。
下次再見到她,講給她聽。
她應該會喜歡的。